,第二日,云凌就带着邱氏搬进了菊秋堂。
    菊秋堂常年荒废,哪里是一日之间就可以收拾出来的,以至于云凌夫妇搬进来的时候,窗户还透着风。
    春风虽然已经夹携着几分暖意,但到了晚上还是寒冽。
    邱氏寻了张油纸,打算自己去糊一糊漏风的地方,才靠近窗户,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到了。
    一排排带刀侍卫,已经悄无声息的将菊秋堂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她踱步去推了推门,用了些力气,听到锁声链条哗啦。
    邱氏指尖一凝,而后手被人纳入掌心,云凌顺势揽上了她的肩膀,“这样甚好,至少此刻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忧,也方便行事。”
    邱氏讷讷点头,“女儿那边”
    云凌咬牙,手顺了顺她的背,好松泛些她紧绷的身子,“要相信胥野,相信女婿。把女儿交给他的那一刻起,就该信这个孩子是不会舍得亏待咱们女儿的。”
    他顿了顿,环顾了一圈菊秋堂,菊秋堂殿内虽不大,但零碎的东西实在是多,名家字画瓷铜器堆在架子上,先帝爷那些私密的小物件甚至就乱丢在床头帷幔边,他的目光巡视一番,而后讪笑,“夫人,该我们帮帮这俩孩子了。”
    以他对先帝爷的了解,既然存了那样的心思,就不会轻易销毁。
    程之邈带兵正面猛攻,南护军人数趋减,难以应对大军压境,被打的步步败退。
    军帐的烛火又燃了一夜,未熄。
    徐胥野眼睛酸涩难看,看着沙盘上的标记都重影儿。
    他们的作战策略是完全没有错的,只是以少胜多,无异于破釜沉舟。纵然险胜,也是损敌一千自毁八百。
    征不上兵来,更寻不来有勇之士,自我的消耗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他挥挥手,散了病蔫蔫的众将领,帐帘掀起又落下,清晨的光刺进来,扎的他的眼睛险些睁不开。
    他将手臂圈好,侧着脸将头抵上了臂弯,眼睛一闭,直接酸出了眼泪。
    还是有迂回之法,与朝廷大军游击战耗上一耗,以南护军的骁勇,早晚能成事,但是这样一打,就要少说半年起,他等不及。
    军医提着药箱子姗姗来迟,到营帐时,徐胥野已经昏睡了过去。
    顺着他指尖去看,桌面上已经积了一小滩的血,又红又暗。
    何行时将他扶起,才发现他胸前手臂已经湿透,他大惊,当即将徐胥野的衣服扯开,几道剑伤纵横交错。
    若不是看到这样的伤口,何行时就真的信了他的谎话。
    昨日程之邈站在城楼上,数百上千的弓箭手拉起,箭羽铺天盖地如乌云过境,南护军撑起的铁盾强撑了半个时辰,依然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徐胥野裹上大梁的战旗,鲜红的布料如彼时旭日当空。
    “众将士听令,铁盾护我”
    一人一黑马一长剑,在铁盾的掩护下,劈开箭羽,尽可能的靠近城楼,在包围圈中寻求突围点。
    最后,他掠过身旁下属的弓,搭上三箭,对着城楼上悠哉悠哉胜卷在握的程之邈射、去。
    三箭不成,又三箭,不知道射了多少箭,才终于在层层保护下刺中程之邈左胸。
    那一箭堪堪擦过左胸,并不深入,就已经使得他脸色大变。
    徐胥野知道这人,惜命的很,左胸这个位置何其脆弱敏感。因着伤势,他自然不肯再恋战。
    这样的突围,他伤了程之邈,自己又能讨得几分好
    军医连连叹息,又带着侥幸,每包扎一处伤口,就啧啧称奇,“这伤口,再向右一寸,就伤及筋骨。再看这道,再往左一寸,就会伤了肺腑。王爷这真是命大啊。”
    包扎期间,徐胥野醒了一回,正巧听到军医的话,嘴巴一挑,露出个邪笑,“老天庇佑”。
    语调上扬,玩世不恭,懒懒散散。
    何行时满脸担忧,眸子阴沉如墨,一语道破他的伪装,“受伤多了,这就出门道了,知道躲不开的攻击,就拿无关紧要的部位去挡。”
    正巧军医撒药,药粉沾上伤处,疼的徐胥野要反驳的话猛的又吞了回去。
    何行时蹙眉,怨他气他,却又知道,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无可奈何之间,久久沉眸。
    好半晌他说,“徐胥野,凡事皆有万一,你得先要保全你自己,保全你孩子的父亲。”
    徐胥野大大睁着眼,桃花眼因为酸涩红肿了一圈,他想,总是会有办法的。
    只要可以征上兵,只要天下人多信他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吵到声嘶力竭,摔摔打打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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