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怕什么, 到最后, 云雾初也只是堪堪错开他询问的眸,抿了抿唇, 什么也没说。
    一夜睡的并不安稳, 鼻息间尽是徐胥野身上的淡淡血腥味道,胃间不合时宜翻滚开来, 她用力压制住干呕的念头。
    冬日里军营热水难寻, 糙汉子们的地界又要时刻防备敌人突袭,哪里能烧多少热水, 这几日的热水都紧着云雾初来用,他要洗漱,多半还是半桶冰水半桶温水掺和一下, 她深知徐胥野为了顾及自己才细致洗漱一番来抱她,他发间沾着水的发丝结出片片冰花, 该是多冷。
    他这般顾及体谅, 她自然是不能再矫情身子, 令他神伤。
    更何况, 这样的赤身相拥,马上就要变成奢望。
    她窝在徐胥野的怀里,贪恋他的体温, 脑子里的念头十分清楚,这样的怀抱和温暖,在今后的日子又会变成入骨相思的源头。
    在还能触及到这个人的此刻,她只想紧紧的拥住。
    谋逆造反之事, 他们都默契的闭口不言,他不提,她也不问,但谁心里头都清楚的很。
    羌族这边战事一了,大军拔营直攻皇城,她肚子还大着,根本不可能随行。
    先前,是在王府等他,如今,换到了西南,又要在那处宅子等他。
    半夜起了大风,大风呜咽刮着帐帘,一声又一声的就像是凶兽咆哮,云雾初迟迟难以入眠,身体累极,精神却撒着欢。
    外面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倒了,很大一声,激的云雾初颤抖几分,她刚要抬眼去望,就觉耳朵处一暖,他已经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下一刻,他的头贴上了她的额头。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碰,唇舌火热的纠缠在一起,这个吻,云雾初先主动,她双唇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吮吸着,舌尖还来不及探出,就被他的长驱直入反被被动。
    过了好久,直到云雾初都觉得唇上发麻,脑子因为缺氧而发懵,徐胥野才慢慢放开她。
    营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一盏长明灯,长明灯光摇曳,晕到地上的光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几寸光映了进来,恰好照亮了徐胥野半张脸。
    他好看的唇型因为激烈亲吻而颜色殷红,一张一阖间,道出的话语却是炙热的。
    “雾初,只是暂时的,暂时的分离。”
    那话语声声句句,敲打在云雾初的心间,她不想哭的,更不想成为他背后软弱的存在,但还是没能忍住,一直压抑着的酸涩,突然就爆发出来。
    她抬手锤上了他的胸膛,几多心疼,又几多爱怜,拳头落下去,更像是轻抚。
    温热的泪涌出眼眶,刹那间便凉了,待顺着下颌角滑过时,已经彻底冰如晶雪,一滴一滴,晕深了奶黄色的被褥。
    她小声啜泣,勾着他的脖子,重重的将吻压在他的脖颈,直到嘬出一个红痕才如愿。
    “我们明明才刚刚团聚啊。”
    “我明明才刚刚嫁给你啊。”
    “你明明才刚刚爱上我啊”
    到最后,早已经泣不成声。
    那么多的不甘心,那么多的刚开始
    徐胥野心痛至极,大手沿着她清瘦的薄肩滑过,顺着脊梁骨无所适从。
    “我们的孩子还没出世”,云雾初呆呆的看着这张让她搭进去两辈子的脸,“你才陪了他们不到半个月。”
    徐胥野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云雾初的眼睛,这几日发生的种种,让他的心紧绷的如一根硬弦,那弦虽韧劲十足,但奈何被拉到极致,颤颤巍巍的抖动着。
    云雾初这一句话,彻底将这根弦拉断了,他清楚的听到响在心尖的那“铮”的一声,自此,弦,四分五裂。
    他喉间涌出腥甜,突然就想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要了,只带着他的雾初,他的孩子逃得远远的。
    天大地大,总该会有他们的安身之家。
    不要分离,再不能有分离。
    长明灯光忽明忽暗,风猎猎而动,印着“梁”字的战旗被风舞的张狂,一刻不休。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不会有了。自他染上皇家血脉开始,天涯海角,除却金鸾大殿,再也没他的容身之处。
    笠日,徐胥野操着沙盘排兵布阵,他眼下乌青,有些烦躁,军队部署交代不清,总有隐患无法根除,几番尝试都作失败。
    他不欲发火,只得微微扯开了紧束的领口想要自己放松些,这一松不要紧,瞬间,满营帐落座的将领都面面相觑,几个对视之间,都在彼此眼中读到了过分艳殊的含义。
    将领中有过妻儿的,已经交头接耳打趣起来。
    面皮薄儿的,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们均是通红了一张脸,盯着徐胥野的脖子,想看又不敢看,无端的害臊起来。
    徐胥野自然是感受到了氛围的转变,他眯着眼睛,打量这一群人,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这般,在这样的情景下,还可以三两成群,将目光不怀好意地投在他身上。
    他大掌拍上方桌,震的那沙盘中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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