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锦然派人来收拾残局的时候,看见满地的碎片,以及整个被撕开的玻璃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这是有人袭击了别墅么

    目光从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扫过,这种材质的玻璃质地坚韧,防弹防爆,就算碎裂开来,里面还有几层夹胶和纤维丝,不至于变成一块块的碎片。

    可是现在,这些玻璃不知道是被什么武器打碎,全部变成一块块的玻璃碎片,他扫视一周,似乎只有餐厅的玻璃是这样。

    更奇怪的是,他们先生只是叫人清理这里,却没有让他们去追查什么人,显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人做的。

    陆锦然的目光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男人的眉眼深邃沉冷,抿着薄唇,唇线优雅地紧绷,一张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周身却萦绕着淡淡的不虞。

    很久没有见到先生愠怒的样子了,他一向都是冷静的、从容的,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脾气好,而是因为很少有脱离他掌控的东西。

    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把先生打成这样

    罪魁祸首慕容蓁抱着膝盖,坐在沙发的一头,像个被虐待的小媳妇儿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正在被两名医护人员清理伤口的男人。

    殷衡的衣襟上都是血,黑色的西装外套被染成了更暗沉的黑,雪白的衬衣领口也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那些像是大夫的人,正在轻手轻脚,有条不紊地清洗伤口和敷药。

    皮肉里的玻璃渣子被清理出来的时候,慕容蓁看着都有些疼了,如果不是男人偶尔会微微皱了一下眉,她还以为他感觉不到疼呢。

    她收回视线,难得安安静静地没说话,更没有去吵殷衡。

    不一会儿,医护人员就谨慎地包扎好伤口,看向助理陆锦然“殷先生的伤口并不深,只不过创伤面有些大,这几天注意不能碰热水,防止感染,按时吃消炎药”

    交代完注意事项,医护人员就被陆锦然亲自送出了门,几人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客客气气地出了门,然后被一个司机开车送走了。

    等他们走了,慕容蓁垂着小脑袋,闷闷开口“殷衡,我办砸了,所以,我不可以跟着你出去了,对吗”

    殷衡瞥了身边情绪低落的小女鬼一眼,漆黑的眼睛深了深“所以,你很想出去”

    慕容蓁眼睛一亮,一张脸鲜活明艳起来,她转头看向殷衡,笑着问“可以吗”

    “不可以。”殷衡曲起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不疾不徐地吐出三个字,却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慕容蓁笑容垮下来“哦。”

    不一会儿,陆锦然又走回来,看着坐在沙发上沉肃冷漠的男人,恭谨地开口了“先生,早上八点半的飞机,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需要”

    “今天行程先取消,另外,把我办公室右边第一个抽屉的文件,送过来。”

    ,

    等陆锦然开车去取文件的时候,家政人员已经来把餐厅打扫干净,殷衡上楼换下沾染上血污的衣服。

    慕容蓁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见他要进浴室,立即开口“殷衡,你的头还不可以碰热水。”

    虽然没亲眼见过殷衡沐浴,但她知道,每次殷衡从这个房间里出来,都是沐浴后的样子,不仅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全部湿了。

    所以,一看见殷衡走进浴室,她立即阻止。

    殷衡正用右手慢慢解着领带,闻声忽然驻足,慕容蓁差点撞上去,虽然她是透明的,撞上去也不过是从男人身体穿过去,不过她还是一个急刹,倒退到距离男人一米的地方,疑惑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男人回头,冷冽的视线下移,看着她脚下的地板。

    慕容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又不小心跟着飘进他的卧室了。

    刚刚不小心把殷衡弄伤了,公主到底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只好在男人淡漠疏离的目光中飘出去,出去前还补充道“不可以洗头发”

    慕容蓁在门外转了一圈,发现无所事事,就闪身回到了空间。

    她在太医院的内库房中翻来翻去,终于找出了许多珍贵的药材。

    佛珠的第三十七任主人是一个医术高明的游医,慕容蓁跟着他三十多年,学了很多东西,除了给人把脉,基本上将老游医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偶尔她会顺走一点游医炮制好的中药材,然后再给游医几枚金锭,这样,即使游医给穷苦百姓义诊分文不取,也可以维持生计。

    她从药材架上抓了一副药,然后又准备了一些滋补的药材,像是阿胶、灵芝、人参、燕窝之类,通通都准备给殷衡补身体。

    做完这些,慕容蓁拍拍手上的药渣,又用药材柜旁边书案上的毛笔和宣纸,写了一张字条,上面详细地说明了熬药的方法和服药禁忌。

    飘出空间,她把药材和字条放在厨房里,看了看空旷的厨房,似乎殷衡只有偶尔进这里从冰箱拿东西,想了想,觉得不妥,她又收回来,飘去客厅,把东西全部放在客厅显眼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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