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给沈随倒了杯酒,递到他手边,“怎么又没睡好”
沈随清了下嗓子,接过那杯酒,“嗯”了声,嗓音微倦,“老毛病。”
景修低头喝酒,没看沈随,“二哥,今天小周烟来找我。”
沈随转着酒杯的手微顿,语调扬了点,“哦”
景修没打顿,将话一下说完,“小周烟想要我姑父新剧的女一,二哥,她进了娱乐圈,这事你知道”
沈随低嗤一声,俊美的脸隐在黑暗中,“我能知道什么”
他连她回国,也是昨晚刚知道。
她小时候就是有主意的,更被说分开两年,更是什么事都藏着掖着。
景修听不出来沈随话里意味,往明了说,“这事我要去跟姑母商量,但是姑母那边,知晓是周烟,估计难办。”
他姑母景梨媛是疼爱他,但他小时候经常跟沈随一块厮混,小时候闯了祸有沈随出面顶,长此以往,他姑母倒是对沈随格外有好感,经常邀请沈随来家里吃饭。
当年沈随跟周烟刚谈恋爱,在相熟家族里闹得热度不小,同样分手时,势头也不弱。
景家姑母知晓是周烟先抛弃了沈随,自然对周烟好感顿无,现在听闻周烟要托关系进他丈夫的剧组做女一,这件事难度自然大。
当然除非沈随出面,劝说沈家姑母。
但沈随对周烟的态度,景修捉摸不透。
沈随没接话,薄唇压着酒杯抿了一口酒。
景修拿出周烟中午给他的那个物件,摆在桌面上,“小周烟给的。”
沈随眉尖微挑,长指挑开礼盒,复又合上,后背去靠沙发,眉眼彻底隐在暗中。
景修问,“二哥,你说这事怎么做”
沈随一会没回话,几秒钟才轻笑一声,语音低低,“景修,合着你在这打听我态度呢”
景修装糊涂,“我不知道二哥你说什么”
沈随低吐一口气,起身摸起那礼盒揣进西裤口袋里,撂下一句,“这事你暂时先别管。”
景修不知道沈随要做什么,但他一向听他二哥话,应了声。
沈随刚走,陈意就来了。
他来时走姿十分不对,两条腿往内扣,每走一步,脸上的肉就纠结一次,等来到卡座跟前,已然累的满头大汗。
陈意见卡座上只剩景修一人,扬着声喊,“二哥呢”
景修一脸奇怪打量着陈意,“你这是、被人爆菊了”
陈意“”
你才被人爆菊,你全家被人爆菊
心里吐槽完姓景的,陈意才趴在沙发上,着,就差哭天喊地了,“你说我惹二哥了吗二哥竟然用那损招害我”
陈意父亲年轻时当过十几年兵,脾气暴躁不说,连惩罚人的措施也老套恶劣地不行,手掌粗的板子说往屁股上打,就一下都不落空。
他昨晚让他妈改嫁,让他爸另娶,着实点燃了他爸一身的火,景修派人送他回家的人还没从陈家大门离开,陈爸就在客厅打了他屁股三十板子,次次不落空,下下落重手。
他今早起来,差点下不了床。
所以一听说沈随来会所,正想好好逮着他二哥问一句,结果他忍着屁股痛来了会所,沈随人早就走了,差点把他肺给气炸,忍不住跟景修抱怨,“景修,你说我到底哪里招谁惹谁了”
景修一双眸子含着笑,“你真的不记得”
陈意瞪着双眼,“我陈意说话做事光明磊落,做了什么错事一不推脱二不否认,所以我自认没做什么对不起二哥的事。”
景修提醒他,“你昨晚喝醉酒说了胡话。”
陈意挠着头,“我说了什么胡话,”说着,记起来一些,音调降了点,有点心虚,“我就不是就让二哥娶曼丽吗再说那不就是个空话吗谁还不想活指望着二哥能听我的话”
景修摇了下头,“不是那话,你还说了一句。”
陈意糊涂了,他着实记不起来,他说了什么混账话能惹得他二哥那么生气,他瞥着景修,恶狠狠地道“你有话快说,慢吞吞地,放个屁还要酝酿个什么劲”
景修耳朵一向自助过滤陈意的粗话,他垂头,看着眼酒杯中晃荡的酒水,“你昨晚骂了一人。”
陈意掏了下耳朵“啥”
“小周烟。”
陈意持续懵逼,景修继续道“你昨晚骂小周烟狼心狗肺。”
陈意“”
一会他不满吼道,“二哥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再说他跟小周烟都分开多久了。”
景修笑着,“当年二哥有多宠小周烟,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意记起当年事,骂骂咧咧地话一时憋进肚子里。
行吧,屁股开花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