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乔宁身体不适,当乔宁坐在它身上时,有意地放出了身上的毛发遮住冰凉的麟甲。

    乔宁抚摸着它的头,又捏了捏他柔软的后耳根,说“真乖。”

    坐在乔宁身后,蚩阎吹了声口哨,噬魂兽便踏云而上,朝着西方沉落的夕阳奔去。

    蚩阎驾驭着噬魂兽绕着魔界妖川、魂河鬼境飞了一圈。

    赤幽潭、修罗冥海、魂落冢凡是女儿梦到过的地方,他们一一重新游览了一番。

    “开心吗”蚩阎替乔宁掖了掖衣角。

    乔宁点点头,捻着那一朵将将盛放的彼岸花,花蕊洒落着金红色的花粉,香味扑鼻,“开心”

    蚩阎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轻叹道“乖。”

    最后,他们来到了往生崖。躺在冰棺里的女人面带微笑,几百年来,她如同睡着了一般,只是脸上没了血色的生气。

    冰棺周围盛开着魔界百花,任凭它们千娇百媚都比不上她容貌的半分。

    蚩阎“云冉,我带女儿来看你了。”

    乔宁跪在冰棺前磕了个头,“娘,女儿如今有了内丹,和您一样是个正经的修道者了,今后定会好好练习您的眉来眼去剑,不叫您失望。”

    蚩阎笑得苦涩,在棺前郑重地作了揖。

    玩了一日,还未回到修罗大殿乔宁便靠在蚩阎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她手里的彼岸花已经枯萎,仅一日而已,香气便腐朽,就如同凡间的那些人一样,脆弱的生命只不过百年。

    蚩阎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守着熟睡的女儿,手里攥着那支凋谢的彼岸花,心里五味杂陈。

    回想着过去几百年的光阴,女儿从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就像是做梦一样,转眼的功夫,她就要离开自己。

    “哼呜呜嘤”

    乔宁被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一睁眼,就看到老爹坐在床边涕泗横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两眼肿得跟核桃一般大。

    从出生到现在,乔宁从来没有见他哭过,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哭得近乎昏厥。

    乔宁“爹,我还没死呢,不至于哭得这么惨吧。”

    蚩阎哭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是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啊”

    “怎,怎么了”

    乔宁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蚩阎捧起她的手,心疼地摩挲着,“明日,你便要去苍岩虚玄极门的门下修炼。”

    乔宁吓得猛地把手缩回来,“玄极门你是说你的死对头商渊的那个玄极门”

    蚩阎哭得声音更大了,捶胸顿足道“是爹不好,爹没本事保护你。元灵根的功法这天地间只有那商渊一人精通,爹实在是没法子啊,总不能看你被雷劈死,或是像人一样活不过百年啊。”

    难道把自己送到商渊手里就不会死吗

    乔宁“那可是你的死对头”

    “爹,你这是想让我死。”

    商渊是何许人乔宁平日里可没少听关于他的传闻。

    从小,老爹就念叨“防火防盗防商渊”;大一点,焚天的鬼故事里,商渊就成了最丧心病狂、没有魔性的正派人物;葳蕤阿嬷也常念叨,为何如今四境没了当年的盛势,全因商渊和自家亲爹的孽债。

    蚩阎和商渊之间的仇债,写个几十万字的话本子都说不完,可谓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爹,你是从父债女偿这句话受到的启发吗”乔宁一脸怨念地问。

    蚩阎吸溜着鼻涕,解释道“不不不,商渊还不知道你是我女儿,你身上也没有丝毫的魔气,若是装作寻常人上山拜师,他们定不会有所察觉。”

    “运气好点,说不定很快就能学有所成,运气再好点,说不定修为还能超过商渊那杀千刀的,若运气再好点”

    懂了,你这不是父债女偿,是想玩刀尖舔糖。

    乔宁“运气好运气好,我若真运气好,岂会白挨两道天雷”

    蚩阎本就舍不得送她走,被她这么一说,霎时间哭声震天,恨不得把窦娥拉出来比比谁更冤。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虽然气恼可也能理解他这个当爹的不容易。

    唯一的生路就在死对头的手里,换做她是当娘的,也会选择让孩子走这样的路。

    送孩子去死对头手里纵然心疼,可若是成功了,就能安稳地活下去。

    “罢了,”乔宁摇摇头,轻叹道,“待我收拾玩细软便上山拜师,您别哭了。”

    乔宁话音刚落,蚩阎便从一旁拿出一只鼓鼓囊囊的包袱,哭声戛然而止,“给,昨夜就已收拾好了。”

    乔宁

    您还真是巴不得我早点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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