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茅草屋里, 乔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晏月在一旁用灵气维持住经脉的封印。
    坐在屏风后的商渊, 一边摩挲着那枚玉玦, 一边撸着怀里的蚩阎。
    黏在一起的玉玦中间有一道缝, 玉玦中少了那一滴心头血,颜色更加透亮。
    蚩阎不安分地在怀里挣扎着, 好几次想要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下去,可一想到他会掐自己的蛋,还是将他的手推开作罢。
    妈的,要是知道这是他的玉玦,老早就给扔了, 还能让女儿戴在身上
    “如何”
    晏月出来后, 商渊放下了手里的玉玦,淡淡地问了一句。
    晏月擦去头上的汗,“只要他们能在两日之内赶回来, 替她除去体内的瘴气就好。”
    他们是指自己和齐湮他们
    蚩阎眨巴着那一双狡黠的大眼睛, 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见商渊不再说话,晏月试探地说“师尊不如去天界找梧夜上神他医术天下无双, 定能除了这瘴气, 哪用得着去找魔尊他们”
    梧夜和商渊是多年的挚友, 虽不是同门, 也有些从小陪伴长大的情分在。
    说到这位梧夜上神,当年晏月的医术就是跟他学的,几百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梧夜也有参与,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近百年商渊都没有再联系过他。
    要是借着给乔宁疗伤的机会破冰,岂不是两全其美
    晏月“师尊意下如何”
    商渊将怀里的蚩阎放下,握着那枚玉玦走出了茅草屋“不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蚩阎冲着商渊的背影啐了一声。
    呸,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就知道他不可能真心实意地对自家闺女,什么师尊什么正派人士连去天界求人这种小事都不肯做。
    扭头看了看屏风后昏睡的女儿,蚩阎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这个当老爹的疼她。
    还以为女儿是中了什么毒呢,原来就是点瘴气而已。
    兴奋剂而已嘛,吸出来就好了。
    跳上凳子、爬上床头,蚩阎蹲坐在乔宁的枕边,心疼地看着她时而发青、时而发紫的脸蛋。
    瘴气果然霸道,当时女儿遭雷劫也没有中了瘴气这么痛苦。
    弯下腰,蚩阎舔着嘴里那两颗尖牙,在乔宁身上寻找合适的下嘴点。
    脸指定是不行,万一留疤就耽误了女儿的终生
    手臂也不太好,万一太疼女儿承受不住怎么办
    小腿或者是小jiojio
    唔,女儿应该没有遗传了自己的脚气吧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蚩阎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着,活像一个在牛身上挑肉排去煎的厨子。
    找了一大圈,决定在她的手背上下口。
    手背皮薄,经脉也不多,应该不会很疼。
    趴在乔宁手边,蚩阎活动着下巴,用指甲在手背上画了两个小叉叉,刚要下口,忽然就被一股灵力给抬了起来。
    “狗蛋儿,谁教你咬人的,蛋蛋又痒了”
    蚩阎
    商渊你个杀千刀的不是人
    被商渊抱在怀里,蚩阎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不敢露牙、不敢挠他,只敢装模作样地叫几声出出气。
    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晏月看着他怀里的蚩阎,忽然想起一事,说“对啊这九尾狐乃是灵兽,若是能给乔宁吸毒也能救她一命,并且也不会伤了自己的性命,师尊不如让它一试”
    蚩阎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求声,为了救女儿,这张老脸又不要了。
    “不可。”
    商渊磨蹭着怀里蚩阎的脑瓜,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别的灵兽都可以,唯独这一只不行。既然凌闻卿他们去魔界找人,等两天就好,也没什么大事。”
    又能救人,又不会赔了自己的命,让九尾狐动嘴是最合适的选择。
    晏月不懂,平日一向慈悲为怀的师尊为什么要拒绝。
    “为何”晏月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质问,“莫非您对她魔尊之女的身份还有芥蒂”
    商渊“自然不是,只是这九尾狐”
    “九尾狐怎样您信我,它不会死的。”
    商渊不擅长说谎,又被晏月连连追问,情急之下,只好随手揪了个人出来甩锅“檀琢,檀琢还指望着狗蛋儿配种,体内若是有瘴气,说不定卖不出好价钱。”
    蚩阎
    我配你吗卖批
    商渊抱着蚩阎走了出去,说“莫再多言,总之,狗蛋儿就是不合适。”
    蚩阎在商渊身边故作乖巧地呆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商渊坐在幽华池边入定后,他才蹑手蹑脚地溜回到茅草屋。
    跳到乔宁手边,蚩阎捧着她的拇指如同鸡大腿,趁商渊还未发现,赶紧一口咬了下去。
    虽然他用魔灵出窍化作九尾狐,可他还是魔族的身份,牙齿咬破了皮肉后,这瘴气像是有了神识,快速地从乔宁的经脉中出来,一窝蜂地涌向蚩阎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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