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沉思了片刻, 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只能杀了他。”
    “兄长不必亲自动手,让妹妹代劳吧。”她夺过湛清手里的小刀。
    “你会杀人把匕首给我。”湛清笑了。她这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妹妹,连只蚂蚁都不敢踩。
    “为了兄长, 湛婷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没有关系。”湛婷还是紧紧握着匕首, 不肯交还给湛清。
    “行了不急,先把刀放下。等他真的有什么动作了,再杀他也不迟。”
    再看这边, 宿楼发出急信后,保险子就马不停蹄地往登临城赶,还以为教主出了什么事, 带了一堆珍贵的药丸药材补品。
    保险子不会骑马,就只能用两条腿跑, 差点没把自己搭在半路上。
    “教,教主属下救驾来迟”跟着信鸟的指引,保险子终于到了皮休的宅子里。
    一进门,还没等见到宿楼,就飞扑到了床边开始哭“教主啊您还欠我一颗大白菜,三颗美容丸, 七斤水煮鱼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安静”宿楼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飞出去一个毛巾堵住了保险子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教主原来您没事啊”小老头立刻转哭为笑,扑过去抱住了教主的大腿, 顺手拽掉了嘴里的毛巾。
    “所以您什么时候还我那三颗美容丹”
    “放手。”宿楼已经有些生气了,拖着保险子往前走,想把手上的毛巾搭在昏迷的秋生的头上。
    “小老儿放手了, 别揍我。”保险子立刻退开几丈远,生怕宿楼揍他。
    保险子已经快一百岁了,但仍然是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连皱纹都没有多少,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百岁老人,倒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因为这个,宿楼总是很难把他看做是个老人,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虽然魔教也没有尊老爱幼这个传统就是了。
    “叫你来不是让你耍宝的,来看看她的情况。”宿楼指了指床上的秋生,转身往屏风后面走。
    “敢对她做些什么,那三颗美容丹你就别想了。”走之前,宿楼还不忘威胁了一下保险子。
    “教主你去哪里”
    “咳,授受不亲。”宿楼暂时还不打算和秋生“坦诚相见”,希望留在他们两情相悦以后。他真的是太君子了,堪称魔教柳下惠。
    所以之前的亲亲就不算耍流氓了
    保险子不知道自己的教主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只能提着药箱走到床旁边,看了看秋生的脸。
    跟个男人授受不亲保险子突然一阵恶寒,教主这是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有龙阳之好了看来教里以后要多准备一份药了。
    秋生目前的状态还算稳定,脸色也不太苍白,但像保险子这样水平的神医,一眼就能看出平静之下的脆弱之意。
    虽然不知道这个青年是谁,但是他现在十分危险,必须立刻找到症结,否则十二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拉开被子,把秋生的手从里面拿出来,保险子搭上他的脉。手下的鼓动十分有力,但却隐隐有崩盘之兆。心脉虚浮,忽快忽慢,这是头首出了问题
    事不宜迟,保险子立刻将秋生的头正位,一个个穴位按下去,观察秋生的反应。
    当他按到后脑的一个穴位时,秋生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
    居然是最危险的脑后保险子严肃了起来,从药箱之中拿出了银针,在火上稍微烤了一下,刺进了这个穴位。
    秋生闷哼一声,呕出了一口鲜血。
    保险子观察被子上血的颜色道“不是中毒。”
    而后他又在旁边几大穴位施针,可没想到秋生的情况没有好转,脉象反倒是更加混乱了。
    “出什么事了。”宿楼听到秋生的声音,焦急地在屏风后踱步。
    “教主,这个公子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保险子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找不到秋生的症结,根本治不了。
    公子宿楼只想了一下就忽略了保险子的话。她现在是男装扮相,保险子老眼昏花,没认出来也是正常。
    “我们相识时间不长,但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宿楼有些后悔。他不该问那些问题,害的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还自责无力,只和她认识了短短几天,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说了两个名字。”
    “教主的意思是,这位公子是听到了两个词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吗”保险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嗯。”
    如果是这样,那保险子就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他曾经在一本孤本上见过,有一种功法,可以消除人的记忆。不过这种功法十分严苛,还要配合药粉一起使用,古往今来,没有人成功过。保险子也想试,可实在是配不齐药粉,也就作罢。
    这个功法有一个十分显眼的特征,就是被消除记忆的人如果再次接触到和被消除记忆有关的事或人,会立刻陷入昏迷之中,短时间内就会暴毙而亡,而且查不出任何病症。
    和现在秋生的情况如出一辙。
    可就算保险子知道了原因所在,他也无计可施。他对这个功法一无所知,更别说怎么解除,怎么救人。
    “教主,属下无能。”保险子只能从药箱里拿出了一颗护心丸,给秋生喂了下去。
    “无能你说无能是什么意思”宿楼暴怒,从屏风后面冲出来。
    “这位公子中了摄魂术,小老儿只是有所听闻,从未见过。”
    “既然见过,就去查,去查”宿楼的内力突然释放,将整个屋子里的瓷器都震碎了。
    “属下会尽力。”保险子被宿楼震慑住,腿有些软,不过还是站住了。他朝宿楼行礼后就带着药箱出了房间,先去准备续命的药,以防万一。
    宿楼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而后走到秋生的床边,将他他无力垂下的右手握在手心里,贴在面上“你会没事的。”
    风雨剑阁中,正在跟自己下棋的兰质突然觉得胸口发闷,用内力探查一番后发现居然是秋生出事了。有人动了他下的“摄魂术”,秋生现在危在旦夕。
    “季春”兰质放下手中的小黄鸭冲出了房间,千里传音呼唤着自己的大徒弟。
    “师父,何事”季春正在剑林练习冶铁的技术,听到师父兰质的声音后立刻来到兰质身边。
    “秋生有没有拉响信号筒”兰质有些着急,不知道秋生到底是有意识还是没有意识。
    “呃”季春心虚了。他还没有把信号筒坏了的事情告诉兰质。
    “秋生他拿的信号筒潮了,不能用了。”在兰质的逼问下,最后季春还是告诉了他实情。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我,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还把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兰质气急败坏,抄起不知道哪里来的鸡毛掸子就往季春身上招呼。
    “现在秋生出事了,你说怎么办”季春在躲避师父的殴打时注意到了这句话。
    “师父你说什么什么叫师弟出事了”这下他也不躲了,站在那里挨了兰质一棍子,顿时觉得背上火辣辣的。
    “现在去查秋生的下落,限你六个时辰之内找到。如果找不到,你就等着给你师弟收尸吧,顺便把你自己也找个地方埋了”兰质扔给季春解药,气鼓鼓地回房间撸小黄鸭了。
    兰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这让季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立刻去书阁翻情报,锁定最近魔教的动向,希望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魔教右护法跟随简云生去了后雄门,但是没来得及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后来又从后门进去了。魔教左护法行踪不定,最近一次的停留地点为登临城。魔教教主魔教军师和后雄门掌门简堃对骂,然后离开魔教,最后一次出现在登临城”
    “登临城啊”季春摸了摸下巴。虽然这个地方很可疑,但秋生接到的任务是取得右护法的头绳,他说不定也已经追着右护法的踪迹混进了后雄门。
    总之事不宜迟,季春立刻出发,首先前往后雄门查问。
    风雨剑阁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情报网,是因为有皇帝在背后帮助以及师徒六人强大的信息人脉。
    凭借着乔装后的身份和人脉,季春很快就辗转各路车马,再加上自己的脚程翻山越岭,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时到达了后雄门。
    “嘿哟李四,好久不见,你小子最近哪儿去了”季春刚刚下车,就直奔茶馆去,找到了自己的老熟人。
    “最近不景气,拉了一批货,也没挣到什么钱。快过年了,这不,想着来后雄门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多少卖出去点。”
    “那可巧了。”老熟人一拍手,“掌门他儿子回来了,最近正张罗着宴会呢,试试总不会错。”
    “哦不是听说简掌门把他儿子赶出去了吗,这怎么又要摆宴席了”季春佯装不解。
    “后面又偷偷把人放进去啦。”
    “只让简云生一个人回去了那他媳妇呢”
    “两个人一起去的,旁的没别人。”
    这样,季春就获得了最新的消息,秋生并没有跟随右护法前往后雄门。
    那目的地就只剩下一个了登临城。
    天色越来越暗,保险子和宿楼对秋生的身体还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太阳西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秋生再次发病,比早上有过之无不及,脉象更加强劲,但身体却在过度消耗。
    为了让秋生不再这么痛苦,保险子只能施针止痛,可这也只是饮鸩止渴,拖延时间罢了。
    夜半时分,宿楼沉默地坐在秋生的床边,握住他的手放在额头,默默祈祷着。他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只信实力和力量。可这次,他发自内心地向神佛祈求,不要让秋生就这么离开,希望他能挺过来。
    卯时,季春终于来到登临城,开始寻找师弟的下落。他从一家农户家里偷摸了一条土狗,给了它一块肉,再让它闻了闻秋生曾经在剑阁佩戴过的发巾,顺着土狗的指引来到了皮休的宅子。
    宅子里的守卫都是魔教中层精锐,但在季春眼里还是不够看的。他顺利潜入了皮休的宅子,一间房一间房搜索起来。此时,距离秋生发病已经过去了十个时辰,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忽然,季春发现了后院一间亮着灯的屋子,翻身上屋顶,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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