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又瞧见红芍那圆溜溜的肚子,尖叫着抱起案几的花瓶砸过去,“好个淫夫,程方南你这废物竟然敢当着本郡主的面偷腥。”
    “红芍,你这贱人还敢怀孩子”
    郑秋媛当即扑了上来,抽出鞭子就要打红芍,红芍吓得惊叫一声,程方南狠狠地踹了郑秋媛一脚,又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程方南丝毫没留情面,郑秋媛脸上的横肉颤了颤,白皙的皮肤落上红印,很快肿了起来。
    “你这贱人”
    “程方南,你竟敢打我”
    “你这废物,你怎么不去死”郑秋媛哭闹起来,对着程方南又踢又踹。
    程方南也不避让,而是靠近她,伸出左手掐住她的脖子。
    “唔”郑秋媛有些窒息,抓着那双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阴冷狠戾的程方南,一股陌生和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凉意穿进骨子里,她不断地挣扎着,“你你放开我。”
    他想掐死她他竟然敢
    “郡主,这是你们国公府欠我的。”程方南的掐得用力,手掌下的人因为缺氧脸色变得紫红,“是你们国公府一次又一次将我晾在牢房,坐守旁观,我是被你们毁了的。”
    第一次,他断了命根子,成了废人。
    第二次,他断了手筋,一辈子不得入仕,他的前途,他的光明全部都毁了,而他所效力的国公府却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对他坐视不理,由他自生自灭。
    “我在牢房里受的痛苦,我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受折磨煎熬的时候,你们国公府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救我”程方南咬着牙怒吼,脖子上的青筋迸出。
    郑秋媛呼吸不畅,难受地掰着他的手指,“你放开我,我,我要告诉我爹”
    程方南笑起来,眸色越来越冷,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你去告诉他啊,你看他会不会帮你我忍你很久了,这一次是还你上次用鞭子抽我的仇。”
    “郑秋媛,我什么都没有了,死不死都无所谓,可我手里有你们国公府的把柄,逼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死也要拉你们国公府垫背。”
    郑秋媛害怕了,哽咽着哭出声,“我爹想办法救你的,只是锦衣卫锦衣卫不让插手呜呜”
    “锦衣卫,锦衣卫”程方南的眼睛腥红,像疯了一样,使劲掐着郑秋媛的脖子,“永远都是锦衣卫。”
    “你们一群废物废物”
    “啊”
    “郡主,郡主”
    “郡主昏过去了,快去找大夫,快去”
    “都不许去”程方南吼住他们,下人们吓得顿住,屋子里气氛安静,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今后程府是我的地盘,你们都必须听我的话,谁要是胆敢违抗我的指令,女的直接贱卖窑子,男的直接送进窑厂。”程方南狠狠地看着他们警告。
    “日后红芍是我新纳的姨娘,谁也不准对她无礼,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事,我就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程府这方的事,早已被赵乾听得一清二楚,这边的情况也都传到了陆长寅耳边。
    赵乾正绘声绘色地模仿着自己在程府看见的那一幕,图宴嘴角含笑地在一旁看着。
    正说得起劲,外面忽然一阵骚动。
    “出什么事了”
    陈公公双手捧着圣旨被人带了进来。
    陆长寅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明黄色,从座位起身。
    “圣旨到,陆长寅听旨”
    赵乾几人愣了一下,齐齐跪了下来听旨意。
    陈公公吸了一口气,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锦衣卫都指挥使陆长寅罔顾朕意,擅自处决牛先斋,梁诏安,齐栋青,手段残忍以致民怨,违背圣意是为大忌,即日起,罚俸两年,令其闭门思过,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暂由叶蔚图宴代为掌管。”
    “臣领旨。”陆长寅接过圣旨。
    陈公公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想了想,他又道,“叶千户升任的诏书也已经下来了,陆大人好自为之吧。”
    赵乾几人面色凝重,拳头握紧。
    陆长寅嘴角扬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眉眼间透着一股子慵懒劲,不紧不慢地开口,“陈公公慢走。”
    “柴显未免太不要脸了,这是要推大人出去给世家出气。”
    赵乾气愤道。
    陆长寅坐下来,轻嗤一声,含着浓浓的倦懒之意,“锦衣卫的存在不就是为此”
    赵乾原本兴奋的情绪低落下来,眉目间隐隐不安。
    “大人,咱们该如何做柴显只说让大人闭门思过,却又没有说思过多久,如今又将锦衣卫的事务交给叶蔚去打理,那叶蔚是封昀的人”
    陆长寅轻笑一声,指了指图宴,“你这是看不上图大人”
    柴显可没说只让叶蔚一人打理锦衣卫的事务。
    闻言,图宴放下手中的鸟,轻摸下巴,“唔,看来我平时太温柔了些,这些小家伙记不住呢。”
    赵乾尴尬一笑,“图大人,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他哪里会不知道图大人厉害,这可是有名的笑里藏刀老狐狸,背后下黑手可是不比大人心软,唯一和大人不一样的就是图大人杀人的时候也是面带微笑呢。
    “柴显还当如今的锦衣卫是他的,”图宴笑起来,他看向陆长寅,“大人就是将都指挥使的位子让给叶蔚坐,叶蔚又坐得稳么”
    赵乾忽然明白这其中的意味,是了,这锦衣卫里的人,在核心位置的几乎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叶蔚来了又怎么样,锦衣卫认可的主人,只有大人一人。
    也只有大人,能让他们由心的信服跟随。
    赵乾的目光又转向那道朱红色的身影,他神色淡淡的,正把玩着葫芦玉坠,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嘴角弧度轻扬,似讽似笑。
    心中那抹担忧忽然就散了,赵乾咧开嘴角,笑起来。
    “叩叩叩”门卫忽然传来声音。
    “进来。”
    宋悟推门而进,没料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先愣了一下,才挠了挠头说起要紧的事。
    “大人,江南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黄河决堤了。”宋悟吞了吞口水,“如今黄河沿岸几个州的郡县都出现水患,洪安郡的郡城郡守压着官粮不发,甚至让人去市面上抢粮屯粮,眼下江南的粮价已经飞涨起来了,这还是五月初,要是进了六月,只怕很快就会殃及大范围的城池”
    “水匪的事越演越烈,商船被劫的次数越来越多,如今江南不好做生意了”
    图宴皱起眉头,“若是官匪勾结,那不应该越演越烈才是”
    “只怕安南王和江南官府的人闹崩了。”陆长寅道。
    水匪不过是安南王养的私兵,既然以前合作得好好的,现在忽然对着干了,只可能是利益没谈拢,闹崩了。
    图宴笑起来,“那看来,很快了。”
    很快就乱了。
    陆长寅点了点案几,“让盛瑛早做准备。”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要报。”宋悟道。
    “什么事”
    “是阮姑娘的事,”宋悟顿了顿道,“张家要作妖了,今日属下从城西张家过,偶然偷听了几句,那张府公子张颜落榜了,连个进士都没考中。”
    “属下发现他跟自己府里的贴身侍女不清不白的,如今还将落榜的原因推给了阮姑娘。”
    陆长寅眉头轻皱,淡抿着唇,“什么原因”
    “说是阮姑娘命里带煞,克的。”宋悟整了整神色。
    屋子安静的一瞬,温度直降。
    感受到凉凉的视线飘过来,宋悟盯着鞋尖,没敢抬起头。
    默了片刻,磁沉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本座记得城西张家的大房在翰林院做事”
    “是,张家大爷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从五品。”宋悟老实回答。
    陆长寅揉了揉额际,缓缓开口,“抓了吧。”
    “就以科举泄题漏网之鱼的缘由。”
    “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不感谢在20200511 20:19:2220200512 20:16: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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