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够用的,她能绣出来全景,却不能画得太细,只能画出很粗犷潦草的框架。
    阮惜目不转眼睛看着,眼睛亮晶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好半晌,他忽然去屋子里取出笔墨纸砚来,摆在阮呦的身边,也开始画起画来。
    春风吹拂,吹起两人耳侧的青丝,雪白的梨花瓣飘落下来,坠在乌黑的青丝上,薄光浅浅镀在身上,美好得时间宛若静止下来,任谁也不愿去打破这一瞬的静谧安详。
    陶枝携着陶宝儿来的时候,正巧撞见这一幕,大抵两人太过认真,没有留意到她们竟然来了,也未曾停笔。
    陶芷朝着李氏行了礼。她特意卸去了一身华饰,只穿着素衣,也不曾带小厮丫鬟,显得平近易人,带着陶宝儿朝着李氏行了一礼,“大娘,我是陶府的姑娘陶芷,这是我弟弟宝儿,我们是来寻阮妹妹的。”
    “陶姑娘。”李氏见她气度不凡,知晓她必定是大户人家的,“我这就去叫呦呦来”
    “大娘不必扰她,我自去她那看看就好。”陶芷朝着她笑。
    她带着陶宝儿悄悄走近阮呦,待看清楚阮呦在做什么,方才放轻声音,“阮妹妹这是在作画”
    阮呦看见她时惊了一瞬,“陶姑娘”
    “仙子姐姐”陶宝儿挣开陶芷的手,扑过去抱着阮呦的腰肢,笑眯眯地喊着。
    “宝儿。”阮呦愣愣地,没想到她们会上门来。
    “如何阮妹妹不欢迎我来”陶芷笑看着她,语气却没有一丝怪罪。
    “哪里是”阮呦忙摇着头,“陶姑娘怎的会来可是有什么事”她以为上一回拒了去陶家老夫人的寿宴,两人日后便再无交际。
    “宝儿说想仙子姐姐了,在府里闹个不停,我便带着他来了,阮妹妹可欢迎我不欢迎的话,我这就离开。”她嗔怪地看着阮呦,笑起来恬淡如菊。
    阮呦有些窘迫,“没有的事,自然欢迎的。”
    陶芷见她脸红了,就收了打趣的意味,“知晓你面皮薄,不与你说笑了,今日是我自己想来的,虽说主动上门兴许会讨人嫌,但我还是来了。”
    “早早听闻阮家食肆的味道一绝,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机会尝一尝阮妹妹娘亲的手艺。”
    “这是应该的,你且坐下,我与娘说一声就好。”阮呦点头应下。
    她回来的时候,又取了许多点心出来。
    阮惜拉开陶宝儿的手,抱着阮呦,看着陶宝儿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姐姐。”
    陶宝儿一向是个混世魔王,要是换了常人敢这样对他,指不定要哭得惊天动地,这会儿却定定地看着阮惜,他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呆呆地问了一句,“你是姐儿还是哥儿啊。”
    怎么这般好看。
    阮惜脸红了,生气地扭头不理他。
    阮呦抿着唇笑,“是阮惜哥哥,长你一岁。”
    陶宝儿便靠拢过去,主动拉过阮惜的手,叫了声“惜哥哥”,还带着小奶音,看得陶芷稀奇地笑起来。
    阮惜皱着眉,将他的手甩开。
    他又舔着脸重新抓住阮惜的手,叫了声“惜哥哥。”
    “你是不知道,这混小子只喜欢跟府里的姐妹玩,从不爱搭理府里的兄弟,我倒是头一回见他在男孩前这般乖巧的,敢情不是讨厌男子,是没遇上好看的,”陶芷笑着呸了一声,“这色胚子”
    阮呦也抿着唇笑起来。
    陶芷留在阮家用了晚膳,之后便和阮呦在院落里逗狗聊天,她蹲着阮呦旁边,看着阮呦柔美地侧颜,酝酿片刻才开口,“阮妹妹,我想跟你说句心理话。”
    阮呦偏头看她,认真地听的。
    陶芷嘴角弯起来,“陶家和谢家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与我没有干系,姑母做的事是对是错我不能评判,但那到底只是姑母做的,不是陶家做的事,我不想此事在你我之间有什么芥蒂。”
    “我想与你交好,又苦于晚认识你,至于谢家那方,只要我同谢钰断了婚约之事,便再无恩怨关系,我只希望日后你亦能唤我一声陶姐姐,而不是生疏的陶姑娘。”她看着阮呦,神色认真。
    阮呦却吃了一惊,“你要与谢家断绝婚事谢家哥哥是个很好的人”
    “是,”陶芷不在乎地笑,“其实我心底早就不想要这桩婚事了,谢公子再好,我亦不曾见过,于他无情谊,便无不舍,再者祖母为这事气病了多次,我觉得不值当,何必执意去强迫别人。”
    “我亦有自信,便是退了这门亲事,我陶芷日后也不会过得比任何人差,将来的夫婿亦不会比谢公子差。”她淡然地笑着,眸色通透。
    阮呦木讷地看着她的眼眸,半晌,笑着道,“陶姐姐是个通透豁达的人。”
    也是,强留地总归是不好的。
    陶芷注意到她称呼变了,脸上的笑容更真切几分。
    阮惜到底还是小孩子,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在陶宝儿好一顿厚着脸皮地磨蹭下,与他交好了。
    两人聚在一处说话,陶宝儿给他看了自己的小宝剑,傲娇地抬着下巴,“好看吧。”
    “你会习武”阮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方宝剑。
    陶宝儿愣了一下,也不迟疑,就点点头,“我会”
    “那你日后可以教我吗”阮惜看着他。
    陶宝儿想起自己经常逃课的事,脸在夜色下心虚的红了,“惜哥哥为何想学武”
    阮惜抿着唇,一张精致的小脸严肃认真,“我要保护姐姐。”
    陶宝儿看了一眼阮呦那方,又见阮惜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想起自家大姐和他说过的话。
    大姐说,惜哥哥生过一场病,所以长不大,让他不要欺负惜哥哥。他怎么会欺负惜哥哥呢,肯定是其它的坏孩子欺负惜哥哥。
    陶宝儿应了声,“好你保护阮姐姐,我保护你。”
    “我下回来就教你。”
    “嗯。”阮惜笑起来,眸子弯弯的。
    临别的时候,陶宝儿还在依依不舍地和阮惜咬耳朵,炫耀自己武功如何高强的事,他说自己一口气打八个不再话下。
    吹牛正吹得起劲。
    “宝儿,走啦。”
    陶芷在车上催促着,他像个小老头一样泄了口气,高高地应了一声,跟阮惜道了别,被仆人抱上马车。
    马车悠悠离去。
    车厢里传来稚嫩地童声,“大姐,回去了让爹爹给我请个武师来,要最最最最厉害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你们个秘密,酒七排行九十七,暗卫营地一共1一百人,从一百到一,是从强到弱的排序。九七是暗卫营中排名第一的女子。
    至于为啥不给九八 一百,因为都是男的,阿狗会吃醋。感谢在20200412 22:24:2620200413 15:13: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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