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哟,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后院大太太屋里都点上灯了,您可不能再睡了。”
此时屋外的天还黑着,早春的风挂着还是有些冷。
傅明梓一出被窝就打了个哆嗦,回头手一捞,又把被子裹到了身上。
“行了行了,赶紧备水便是了。”傅明梓又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底下的丫鬟端着水进了屋,伺候着傅明梓洗漱干净,又奉上前一晚烘热了的衣裳,伺候着傅明梓穿戴整齐。
等他拾掇好了,大太太文氏那边也派人来问了。
傅明梓一摆手,裹着鹤氅就出了门。
按理来说,如今这个天气倒也不至于穿鹤氅,只是也不知怎么的,今日偏生倒了春寒,一大早的,风冷的刺骨,因此傅明梓院里的丫头,这才翻了大氅出来。
一出门,果然一股冷风吹的人脸疼,傅明梓火气旺,倒也觉得没什么,小厮松烟却冻得够呛,一直边走边跺脚。
等到了二门边,文氏已经出来上了马车,傅明梓赶紧上去请安“大嫂,明梓来迟了。”
“不妨事,今日天寒,你可穿暖和了”文氏温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傅明梓笑了笑“自是穿暖和了。”
“那就走吧。”
傅明梓得了吩咐,便对着马夫一招手,自己则是上了马,一路出了靖国公府的中门,朝着诚郡王府走去。
因为每年诚郡王府上都会开花宴,一年一度的,倒是成了京城社交圈的一件大事,每家都以得到诚郡王府上的请帖为荣。
所以傅明梓一出国公府,再等上了朱雀大道,便陆陆续续看到了其他豪门贵族的车马,都是朝着诚郡王府的方向去的。
看起来这次花宴只怕排场不小,傅明梓暗自嘀咕,那这样的话,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真的很难了,不过也不用怕,说不定杨家人和自家人还会给他们创造机会呢,傅明梓有些得意的翘了翘嘴角。
等到了诚郡王府门口,傅明梓这才意识到这次花宴的排场不是不小,而是很大,他看着都有点懵逼,这个马车都从诚郡王府门前的街道排到正街上了,这到底是有多少家女儿恨嫁,又有多少家少年郎娶不到老婆啊。
文氏听到动静,也掀起帘子看了一眼,见人这么多,文氏微微抬眸“难道是这次会有贵人前来”文氏到底是一家的主母,关于这种后宅之事,拿捏的真是精准无误。
反是傅明梓有些懵“贵人哪个贵人要来”
文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笑着迎了上来“来的可是靖国公府的五爷和世子夫人”
傅明梓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人笑的越发灿烂了“五爷和世子夫人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还请这边走,小的领您进去。”
傅明梓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有些惊讶“我们不用排队吗”
那人笑着点头“贵府上自是不用的,这边请。”
傅明梓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看着这些排队的人都眼生,原来那些有跟脚的人家都走了捷径早早进去了,也就是这些小门小户的,还要在门外面候着。
傅明梓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一听这话,当然跟车夫打了个招呼,跟着那位管事往前走去。
他们这样大喇喇的插队行为,很是惹了许多关注,那些老老实实排队的人,或是行注目礼,或是一脸不忿,或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反正众生百态,傅明梓也见的多了。
唯独走过一家的时候,那马车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为何他们可以插队,我们却偏要等着,也未免太过不公了吧。”
这话一落音,傅明梓的目光就看了过去,马车帘子挡着,他当然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只他听到一阵动静,似乎有人堵住了谁的嘴。
而外面,也因为这个声音陷入了尴尬之中,周围的人都急忙收了好奇的视线,低着头憋着气,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倒是那位管事十分稳得住,脸上依旧带着笑,还十分客气的对着马车拱了拱手“好叫小姐知道,咱们府上和靖国公府也是有交情的,我们王妃总念着与世子夫人说话,这才吩咐奴才出来迎接,若是怠慢了,还请客人宽恕。”
这话说的软和,但是这态度可一点都不软和,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虽然我们怠慢了你,但是我们不会改,你们自己调整一下心态。
“管事说笑了。”马车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听着温和可亲,却总是带着一丝慌乱“小孩子家家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惊扰了诸位,是我们该道歉才是,还望原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