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

    程玉酌并非横冲直撞。

    程获身份敏感, 代替的襄王又位高权重, 他们想要见到他不容易。

    程玉酌同成彭商量了,找人去省亲别院门前蹲守,转眼见成彭叫出了一个人来。

    程玉酌识得那人, 是上次闲汉向她身上泼酒那一次,出来两拳打倒了闲汉的小侍卫。

    原来这小侍卫一直跟着她。

    眼下这等用人的时候,成彭也不隐瞒了。

    指了小侍卫说叫“徐鸣”, 让徐鸣给程玉酌见了礼。

    “姑姑莫要多想, 是百户怕姑姑出现险情,这才派他在姑姑身边跟随的。”

    徐鸣成日跟在程玉酌身边,自然晓得她对太子爷多要紧,当下一点不敢含糊。

    “姑姑莫生气,真是为了护着姑姑”

    程玉酌见两人紧张兮兮, 觉得自己可能着实为难了他们。

    她说没什么,“你们辛苦了,若是阿获能脱身,我和家弟必然登门感谢。”

    成彭和徐鸣都连连摆手,成彭说, “姑姑千万不要客气, 是咱们的分内事。”

    分内事的意思,自然是赵凛吩咐的。

    程玉酌不是不知道, 她默默叹了口气, 想到那人在济南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心下软了下来。

    自己对他多有防备, 他却待她如此。

    她不由问向成彭,“不知他身边人手可够”

    成彭连道够的,“姑姑无需担心”

    程玉酌点了点头,又同成彭道,“你也不必总是传信给他,分了他的神就不好了。”

    成彭听了这话,有点替他们家太子爷激动。

    要是太子爷听见,当下要笑出声了吧

    “姑姑放心,只要姑姑这里好那就好”

    程玉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几人又商量起了关于如何见到程获的事情。

    程获那里,也在不停想着猛然间见到的薛远。

    他竟然见到了薛远

    虽然薛远已经成了那般模样,可他却认了出来

    当时薛远的模样并不是路过,倒像是在省亲别院门前蹲守。

    薛远是来找他的会不会是两位姐姐的授意

    不管如何,程获都心潮澎湃了一时。

    这么多年,他再也没有见过旧时人,如今薛远出现了,他离自由还会远吗

    程获思量着。

    他暂时处身的这院子是戚之礼为他寻得安全僻静所。

    这里不易暴露身份,正是因为隐秘,但要想同薛远取得联系,还是那混乱的省亲别院比较好

    如今戚老太君寿宴在即,省亲别院自然顾不上,只是他身边还有专门看管他的章择等人,他得寻个借口回那省亲别院,最好能同戚婧一起,这样能让章择离他远些。

    程获思量好了这些,便立刻同戚之礼说,寿宴差不多时间了,要回去接戚婧过来。

    戚之礼虽然担心有人再撞见他,可是他这样看重戚婧,戚之礼也很高兴。

    待到天色渐晚,程获便原路返回了省亲别院。

    这一次,他并没有在巷子里面见到薛远,而是见到了另一个人,也就站在薛远站的地方,看样子也是来找他的人。

    程获心中一定,在门前下马的时候,特特拍了拍马身,又轻抚了马儿的鬃毛。

    马被牵走了,程获去了戚婧的院子。

    戚婧刚从寿宴上回来,见他又回来了,惊讶了一番。

    程获还没开口,戚婧就看出了他同上晌的不同。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我看你心神不宁。”

    程获回头看向了她,又扫了一眼院子,没有其他人,低声道。

    “我见到了我家人。”

    戚婧大吃一惊,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他们是来接你的吗”

    程获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越发定了下来,

    他说不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找机会同他们见上一面,十多年不见,不知两位姐姐如何。”

    他声音虽极力忍耐,可戚婧听得出那背后的紧张与激动。

    戚婧紧握了他的手,“我知道一个地方,是之前这里未变成省亲别院前的巷口土地庙。神明的庙他们不敢挖去,一直留着,我方才听说,就在花园假山后面的土丘上。”

    两人到院中看了过去,程获见那处树木茂密,同戚婧点了头。

    他又拾了一只树叶点画了一番,借口去马厩看马。

    回来的时候,戚婧已经换好了衣衫,冲着他温柔笑着,“王爷可能陪妾身去院中走动”

    程获也笑看了过去,“好。”

    省亲别院外。

    程玉酌听到了徐鸣的消息。

    徐鸣把看到的程获进门的前后情况细细同程玉酌说了一遍。

    成彭端着下巴在想程获拍马和抚摸鬃毛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去马厩见面。如今正值戚氏亲朋上门,马厩人多口杂。”

    不过他还是问了程玉酌。

    “姑姑,要不我先去马厩查探一下情况”

    程玉酌同他摇了头。

    “你不懂他的意思,我知道,我自去便是。”

    “啊”成彭连忙摇头,连薛远也摇了头,“大小姐万不能去,且那马厩也不是女子能去的地方大小姐想到了什么,让小的去”

    程玉酌没过于坚持,但还是换了一身丫鬟衣裳随时准备着。

    “阿获同马儿最是亲近,他拍马是让咱们去马厩联系,而抚摸马儿鬃毛 ”

    程玉酌想到了从前姐弟一道耍玩的时候。

    “我想阿获的意思,应该是在马儿鬃毛里放了东西,有可能是见面的地点”

    成彭和徐鸣连连点点头,“姑姑说的有理,有些马儿温顺,在马鬃毛里藏些什么,倒是不易被发觉”

    徐鸣先行一步往省亲别院的马厩去了。

    程玉酌这边也同薛远一道,寻了一个别院花木上的人,偷偷藏在运送的草木从中进了别院。

    很快徐鸣便找到了马毛里的东西,是个不显眼的树叶,却在树叶经脉处标了地点。

    程玉酌拿着那片树叶,眼中有了水光。

    成彭还是不放心,要先去那山丘上探看一番,可是他去了,什么都没有。

    成彭不免犹豫,程玉酌让他无需多虑。

    “阿获的处境很危险,他不会轻易出来的。我去,他自然就出来了。”

    程玉酌去了。

    那是一片隐蔽的山丘,有个齐人高的土地面,供奉着土地爷。

    程玉酌不急不慢地在土地庙前拜了一拜。

    土地爷和蔼的面目注视着每一个上香跪拜的凡人。

    一阵风吹过,土地庙檐下铃铛轻响。

    程玉酌闭上了眼睛。

    “愿神仙保佑信女寻到 ”

    话没说完,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她。

    那声音她不甚熟悉,可语气却让程玉酌心头停跳一拍。

    “姐。”

    程玉酌回头,来不及细细瞧清他的模样,眼泪咣当砸了下来。

    程获一步上前,程玉酌张开双臂,姐弟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当年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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