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她说完这话,又打量起程玉酌。

    程玉酌这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秦玉紫是到济南城里来寻夫婿的

    她连道不急,“我才刚出宫,一堆家里的琐事尚未理清,哪有工夫嫁人呢”

    秦玉紫说不能这样讲,“我们到底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若是寻常女子,如今应有七八岁的孩子了。你就没想着,在济南城寻个夫婿,让夫婿替你打点家中事么”

    程玉酌还真没想过,但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宫里听说的事

    如果她没记错,前年,好像秦玉紫就开始偷偷绣嫁妆了

    程玉酌记起那件事情来,就跟秦玉紫说得更明白了。

    “将弟妹照看好,这是当年在父母坟前立下的誓,其他先不急。”她说着,叫了一声姐姐,“还是姐姐福厚,没有所累之事,我呢,就等着吃姐姐喜酒了”

    这话让秦玉紫满意地笑了起来,上前拉了程玉酌的手。

    “好妹妹,咱们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到时候我摆酒席,自然请你去吃头一份。”

    程玉酌连连点头说了祝福的话,秦玉紫满脸笑意地捏了程玉酌的手。

    “我前几日在银楼订了一套首饰,明日正要去赴归宁侯府的花宴。”

    程玉酌一听归宁侯府,连忙不再多言。

    秦玉紫却劝她,“济南是个好地方,等我嫁了人,了解这济南地界儿的情形,便也帮你寻一门好亲事。做女子的,是一定要成亲的,可不能误了好年华咱们年岁已经不小了,赶紧早早嫁人,也是对得起父母的正事儿”

    程玉酌听她三句不离嫁人,又想起她前年就开始绣嫁妆的事情,暗暗好笑。

    只是嘴上连连道是,这才同她辞了去。

    程玉酌在街市上买了两罐牛乳,又添一篮子蔬菜瓜果。

    两手满满地往回走,走到自家的巷子口,她突然瞧见了一人立在巷子边。

    是归宁侯韩平宇。

    程玉酌不知道他在等谁,刚一走近,却发现他已经瞧见了自己,大步走了过来。

    他打量着她手上满满当当的东西,“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不累么”

    他说着,叫了人过来替程玉酌拿。

    程玉酌连道不用,“侯爷在此等人么东西我自己拿就好,不耽误侯爷的事了”

    可韩平宇却低头笑了一声,“倒不是在等旁人。”

    程玉酌惊诧,难道在等自己

    她不敢多言,见韩平宇从怀中掏出一封花柬。

    “明日我母亲在府里办花宴,程姑姑若是无事,不妨赏个脸”

    程玉酌怔了怔。

    这不是秦玉紫刚刚说到的花宴么

    明显是老夏氏为自己儿子挑选继室办的,韩平宇又为何要给她递请帖

    程玉酌有不好的预感。

    她略略欠身,“侯爷抬举了,我不过是个寻常宫人罢了,老夫人的花宴,我去只怕不合适,辜负侯爷的好意了。”

    韩平宇连道没什么,“小小花宴而已,家母也请了另一位宫中姑姑,一起赏花吃茶,你就不要推辞了。”

    韩平宇在老夏氏处听到有关秦玉紫的话,不知怎么,也想让自己母亲见一见程玉酌。

    他亲自寻了花柬,亲自落了笔,听闻程玉酌上街去了,亲自在此等着。

    这些事情他从未做过,但此事,他却有一种不得不做的感觉。

    他见程玉酌面露为难,还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了袁白彦和王千户打马过来。

    韩平宇暗道不巧,不好同程玉酌再多说,直接将花柬放进了程玉酌的篮子里。

    “姑姑不要客气,寒舍蓬荜生辉。”

    他说完,跟程玉酌点了个头,立刻上马走了。

    程玉酌头疼。

    回到家见赵凛在院中看书,想起了秦玉紫的事情,走了过去。

    赵凛方才就听见了她回来的脚步声,见她提着满满的东西回来,并不似从前一样当做看不见自己走开,而是走了过来。

    赵凛心下稍安。

    他给小棉子使了个眼色,小棉子赶忙上去帮程玉酌拿了东西。

    程玉酌说起了秦玉紫的事。

    “ 到底是宫里的人,我们还得小心点,被她看见就不好了。”

    赵凛对这种事并不在意,随手翻着书。

    “无事,她不瞧见便罢了,瞧见了自有法子处置。”

    处置一个宫女,有什么难

    “可我听她的意思,兴许是入了归宁侯老夫人的眼,若是草率处置,也不太好。”

    程玉酌后悔自己没早点看见秦玉紫,不然避开她,还能省点事。

    她将篮子里的花柬拿了出来,“这侯府花宴必是不能去了。”

    赵凛笑了一声,抬起头来,见程玉酌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越发觉得程玉酌委实谨慎。

    他之前怎么就弄错了呢

    “这有什么去便是。”

    他这般说,是想给程玉酌壮一壮胆子。

    却听程玉酌琢磨道,“这帖子还是侯爷给的 ”

    赵凛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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