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打得这般算盘,旁人都瞧不出来么别装了”

    程玉酌闻言,不禁向后踉跄了一步。

    可背后是那盆景,她退无可退

    而那人却还在继续逼近

    程玉酌呼吸急促,那人同太子一模一样的面容,距她只有一步之遥。

    程玉酌喘不过气了。

    而赵凛也全然丧失了耐心,面露毫不遮掩的厌恶。

    “你以为你那些虚情假意的心思,孤 ”

    咚

    突然有东西掉了下来,打断了赵凛的话。

    程玉酌止不住发抖,袖中那副程获的画像落了下来。

    画卷落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赵凛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画卷。

    “这又是何物”

    赵凛身上气势排山倒海地席卷过来,竟让程玉酌以为,那就是太子本人

    程玉酌两腿颤抖。

    若不是早知不是,她只怕要稳不住了

    程玉酌连忙拾起地上的画卷。

    她不敢看他分好,可她手抖到不行。

    那画卷一下散开了来。

    赵凛忽的想起了多年在宫里的见闻。

    若是他没猜错,这画上画的约莫是他吧

    不然程玉酌为何故意落在他脸前

    赵凛冷笑连连,程玉酌却冷汗连连。

    赵凛全然不顾,指了那画。

    “将那画卷打开吧,藏掖本也不是你本意。”

    他说话极尽讽刺,程玉酌却在这讽刺里镇定了几分。

    她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

    她默默推开了身后的盆景,略略拉开和赵凛的距离。

    她将那画卷直接打开在了赵凛面前。

    “画卷上的人是我走散多年的胞弟,没有什么可藏掖的。”

    赵凛闻言还不信,可看向画中男孩子,愣了一下。

    竟不是自己

    真的是她胞弟

    程玉酌不是在用宫里那些争宠的招数吗

    还是说,这是程玉酌,另创的新招

    赵凛正狐疑不已,却听程玉酌解释起来。

    “我姐弟三人走散十二年,我与妹妹只记得弟弟当年相貌了。他因与旁人长得相像而被买走,如今下落不明。他也喜欢吃牛乳做的小食,也可能同你一样做了替身。我只是思念小弟,如有冒犯,十分抱歉”

    赵凛愣住了。

    程玉酌迅速推开了身后的盆景,简直毫无停顿地拿起桌上的牛乳糕匣子,一步不停地跑出院子。

    赵凛在院中愣愣站着,有风在他脚边打旋,却也没吹散院中的尴尬气氛。

    赵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没想到竟是这般

    也幸亏他没暴露了自己

    他一阵头疼,树上的姜行却一阵肉疼

    哎,牛乳糕不吃,给我呀,我吃

    院中静了一阵,回过神来的赵凛才把成彭叫了过来。

    成彭并不知道院里发生的细节,只是程玉酌毫发无伤地跑出了院子,而太子爷脸上,好像有点僵硬

    太子爷 尴尬了

    赵凛轻咳了一声,回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画像,这才是说了正经事。

    “方才,程玉酌说其弟可能做了替身,寻常人何须替身想来多半是各地藩王。藩王若是不出藩地,也无需替身。你去誊了程玉酌那画像,好生查查,到底是谁。”

    太子爷难得说这么多话,是在掩饰什么吗

    成彭疑问的思绪又冒了出来,但被他及时按了下去。

    “回爷,奴才这便去寻程司珍。”

    赵凛点头,可小棉子正好走了进来。

    “爷,程姑姑已经走了。”

    走了

    这么 快

    赵凛更头疼了。

    程玉酌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田庄,牛乳糕的匣子也被她带了出来。

    她今日可真是做错了,而此人又不是小棉子他们那样好说话。

    他竟然以为自己虚情假意想要攀附他

    她着实没有这个意思,她避开此人还来不及

    不过是想着阿获也有人相助,这才多做了这许多。

    程玉酌自省起来,从今往后,定要谨守本分,尤其那人,日后必得留意同他保持距离

    程玉酌暗暗警醒着,骑着马还去程姝的田庄落脚。

    只是这一匣子糕点又带了回去,实在是奇怪。

    她正想着,互见前面有笑闹的孩童。

    程玉酌走上前,叫了他们,“我这有牛乳糕子,你们可要吃”

    这些都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哪里吃过牛乳糕子,闻着奇怪不敢吃,只伸着头看那匣子。

    程玉酌同他们说不要紧,自己拿起一个吃起来。

    一个胆大些的男孩拿了一个试吃起来。

    程玉酌笑着,一抬头看见路上打马过来两人。

    马上的人看见程玉酌,立刻下了马来。

    “程司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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