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爸,她爸就回来了,还带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亮的男人。

    “水水在啊,正好,来。”水爸招呼男人坐到沙发上,泡杯茶,“这是刘律师,老爸听刘律师说打你电话没人接,就直接找爸来了。这事啊,是真的,你六爷爷确实给你划了份遗产,原本我们一家人都过去,但老爸最近一段时间忙,抽不出身,你妈身体不好,经不住长途,所以啊,这次你就一个人跟着刘律师去。别怕,你爷爷奶奶已经过去了,我也和你辅导员沟通过了。”

    真的,是真的,麻麻也,竟然是真的

    她开心地眯眼,翘起的嘴角泄露出她汹涌如潮的心情。

    但在外人面前,她依旧是个可爱的乖孩子“嗯,好。”

    “行了,去收拾行李吧,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她兴高采烈地转身,飘扬的发尾荡起欢愉的弧度。眼看快要入门,又倒回来,不好意思地看向刘律师“刚才对不起”

    刘律师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礼貌地笑“有防范之心是好事。”

    “”

    这句话听起没毛病,可水祝总觉得他有点儿嘲笑自己。

    从小到大,她该防的没防住,不该防的防得严严实实。

    小学,被自称是爸爸的朋友骗走,幸好在小区门口遇见隔壁卖猪肉的大叔,大叔提刀追了两条街把她抱回家。

    初中,被自称是隔壁班的同学骗走一百块钱和公交车卡。

    高中,在图书馆被老婆婆借手机打电话,手机一去不复返。

    林林总总,小到一支笔,大到整个人,导致她经常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骗”字。

    脸不是写着“骗”字的脸,而是一张好看得要命的脸。

    好看到从小到大,班里的男同学欺负完整个班的女生,都不会欺负她;好看到同学们说作业没带,被老师严厉呵斥是没写作业,而她说没带作业,老师会温柔地叫她明天带来;好看到挤公交车,老爷爷会让她先上,还帮她占座位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人民币里点香。身上,四周,入眼全是钱,红灿灿的大票子。

    她抓着钱,精神抖擞到飞机飞了一半才偃旗息鼓进入睡眠,睡过十几小时的飞机,又坐一天的小轿车到达港口,三层豪华大邮轮周围停泊几艘渔船,晾着网。

    夜风袭来,鱼腥味一股接一股,刺得脑仁发晕。

    她跺跺酸麻的腿,绕着港口走,等实在熬不住浓厚的鱼腥味,才上邮轮。

    邮轮刚缓上海面,一阵晕眩上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趴在洗手台上,在又一轮浪潮中,吐得天昏地暗,到最后只呕得出酸水,呛得鼻子火辣辣的疼。

    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拍脸,冰冷里,稍微清明几分。扶墙开门,迎面碰上刘律师提着药箱来。

    见她瘦弱的小脸苍白一片,眼神虚幻,忙抬起药箱问“要不要吃点晕船药”

    一听药,她立马皱眉,漂亮的柳叶眉拧成一条直线,光看她嫌弃的表情就知这药苦得很。

    “不用啦,我去躺躺。”

    这一躺就是一周,连饭都是刘律师端进屋,几天下来,漂亮的小脸蛋瘦到脱相。

    邮轮抵达岸边,她被人搀扶着踩上柔软的沙子,身后是碧蓝的汪洋大海,浪花连连,在晨光里折射出耀眼的磷光。

    浑身软到瘫痪的水祝早没了最初的喜悦,换乘汽车蜿蜒上路,道路两旁的森林刷刷后退,眼角余光只剩一片苍翠的绿。

    她抵着车窗,脑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还不到

    恍惚间,她记不起自己这么折腾过。

    心脏慌乱跳动,不安的情愫罩上浑身,耳朵发烫,整个人突然就慌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这种感情来得快速又莫名其妙。

    汽车盘过弯道,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连喇叭都没鸣一声。

    不会要出车祸吧

    刚想完,一巴掌拍在嘴上。

    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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