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怕他因为无趣而想要有趣。她们才活下来,连一个小时都没有。
    长时间的沉默。
    她们以为他又会重新要求她们玩什么的时候,nake从墙上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话。
    “留着。”
    留着什么
    她们疑惑,但没有人为她们解答疑惑。
    台边的机器车开走,徒留一台惨景,木板就那么立在台上,六个女生被死死钉在上面,睁着眼睛,思维清晰地看着一切。
    艾弗瑞抬手指示,墙边的佣人提着四个笼子上台。
    “没有找到蛇的,请来认领自己的蛇,其余人可以自由行动。”
    活下来的四个女生,看着笼子里,属于自己的蛇,再也忍不住“啊呜”大哭起来。不是感动,是憎恨。
    憎恨nake,憎恨佣人。
    把她们的蛇藏起来,不让她们找到,然后看着她们奋力的拼搏,拼搏出四条人命,让她们亲手猎杀自己的同类。
    水祝看着那一笼笼蛇,和被无辜钉在台上女生,垂了垂眼,顺着人潮上楼。
    她抚摸小蛇的头,从屋里拿着一个编织兜去三楼。
    黄瓜已经长出半长,隐在蔓藤中看得水祝手痒,恨不得立马摘下来咬一口,一定是清清脆脆的,藤曼顺着墙壁爬延,红红的番茄结在其中,鲜艳欲滴。
    水祝噎口口水,她还没有吃午饭,有点受不了这诱惑。
    小蛇从衣兜里钻出来,冲她吐信子。
    “饿了吗,想吃哪个”水祝揉揉它光溜溜的小脑袋,真希望它能长得毛茸茸,揉起来肯定会更舒服。
    毛茸茸的蛇。
    水祝不由幻想那是什么样的,然后兀地笑出声来。
    小蛇歪头,看她笑得眉眼弯弯,眼角眉梢像挂上一抹流云,耀眼极了。它在她膝盖上,立起身体,伸长信子去舔那抹流云。
    湿润的触感打在眼角,冰凉沁得水祝浑身一震。
    她低头,信子卷在她的眼角绕个圈,是香的,小蛇享受地眯眼。
    水祝提起它,温柔地说“以后不能乱舔,不干净,不能乱吃东西。”
    小蛇把信子藏在嘴里卷了又卷,口腔里满是香香的味道,就像真的吃进一抹流云。
    见它不理她,水祝只好把它转向挂满番茄的藤枝,“吃不吃这个,水汁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小蛇摇尾巴,比起这些味道差不多一样难吃的东西,它还是更喜欢舔舔她香香的味,特别是那晚白泡泡沾在她嘴角的味道。
    越是想着,越想吃。它歪头看她粉红粉红,润润的唇。
    好想再来一口。
    它张嘴。
    水祝见它张嘴想吃,摘了一颗红红的,用前不久放在门背后的水洗干净,放它嘴里。
    薄薄的皮滚过它的小白牙,被划破,流出粘稠的汁水,像她说的一样,酸酸甜甜。
    嗯,不算难吃。
    它用牙磨碎,吞下去,又用两颗漂亮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
    水祝以为它想吃,又喂它一颗,然后开始把成熟的菜摘进编织兜里。在它吃完又望来时,水祝揉揉它的头,说“吃两颗就好啦,等会还要吃饭,明天再带你来。”
    小蛇甩尾巴,它不是很想吃番茄,是看她那么辛苦才吃的,它更想吃另一种香香的。
    装满编织兜,水祝拨了拨土豆苗,抱起编织兜下楼。
    罗珊和春柚柚正站在她门口,看见她抱得不稳,忙上去帮她。水祝打开门,让春柚柚拿菜去煮,然后将编织兜里的菜拿出大半,将编织兜交给罗珊。
    “珊珊,你拿去问问那些有种子的女生愿不愿意换,一颗种子一碗饭,或者一颗菜,其余的都不换。”水祝说,“最好让她们能在今天之类换完,我们需要种子。”
    等换回大部分的种子,她就可以把种出的菜分给那些没有种子的女生,再不多播种,有些人估计要撑不住了。
    “好,我这里还有几颗,给,水水。”罗珊从兜里摸出种子来,随后抱着编织兜出去了。
    水祝播撒了种子,和春柚柚一起做饭。
    春柚在洗米蒸饭,水祝清理菜洗干净。
    最近几天,没盐没油,吃的什么都是清汤,寡淡,吃久了,她总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特别是剧烈运动的时候。
    绿色的叶子在冰凉的水中,擦过指尖。
    她突然就好想吃炒菜,油腻腻的炒菜,油麻又辣的炒菜,麻麻辣辣的干锅,酸酸甜甜香脆的糖醋鸡,酸辣的酸菜粉,熬得香喷喷的鱼汤
    想着想着,她就那么嘀咕了出来“香脆脆的炸鸡腿,又麻又辣的火锅,刷麻辣牛肉,烤鱼,油炸玉米,烤红薯,红彤彤的辣椒唔,不能想”
    “咕咕咕。”肚子叫起来。
    水祝一手捂住自己不断嘀咕的嘴,一手捂住肚子,脑里刚飘过红辣辣的油锅。
    她想吃,特别想吃。
    然后,她听见身边的春柚柚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水祝挨她很近,听得格外清楚。
    她一直以为春柚柚面对什么都能沉默,原来也和她们一样,只是因为不太熟而显得木讷。
    水祝笑起来,她说“等会我们餐厅的后厨房转转,说不定有遗漏什么呢。”
    春柚柚不敌诱惑地点头。
    饭香从锅里飘出来,春柚柚关掉火,另起锅,加水,煮菜汤。
    汤刚出锅,罗珊抱着编织兜回来。
    水祝给她倒杯水,编织兜里的菜少了大半。罗珊一口喝掉水,迫不及待地摸出种子给水水,足有三十颗。
    “还有。”她换只手,又摸出几颗,“这是换饭的,水水多煮饭没。”
    “饭好了,有很多,多少碗”水祝掀开锅盖。
    罗珊想想,七碗。
    水祝拿过碗,每碗饭都压得紧紧的,满满的,放进餐盘。
    “珊珊,是哪些房间,我们一起送,饭趁热好吃。”水祝添满最后一碗。
    罗珊伸手端起餐盘就跑,头也不回地说“我自己送,你们先吃。”
    水祝也没强迫,春柚柚是个对陌生人闷的,估计没什么朋友,而她自己,不用想也知道不讨人喜欢。
    她们三人,只有罗珊最招人喜欢,在女生间混得最开。
    这也是她总让罗珊出去跑的原因,换种子比她和春柚柚去快很多。现在的时间,也必须要快。
    等换完这波种子,就该收菜分给那些没有菜的女生,让她们团结在一起煮来吃。
    她只能尽可能确保每个没有种子的女生能填填肚子。
    水祝盖上锅盖,看小蛇瘫在柜子上甩尾巴,独自玩得欢乐。原本有些闷的心情陡然松泄,她笑笑,走过去和它一起玩小尾巴。
    小蛇翻眼,伸直尾巴给她玩。
    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那么喜欢摸它,玩它的尾巴。
    它瘫在那里,一动不动,感受着自己的尾巴在她手里转圈圈。
    挺舒服。
    玩得正开心,罗珊又急速跑回来,空餐盘往桌上一放,“咕噜”喝杯水。
    “水水,我有个想法。”罗珊望着疑惑看来的水祝,凑过去,三个人围在一起,低声说,“章汐汐房间里肯定很多种子,她可拿了十袋啊,我们去看看一定在她房里,反正也没人,不能浪费了对吧”
    水祝和春柚柚互看一眼。
    是的,不能浪费了。
    两人点头。
    然后罗珊蹭起身就往270房间跑。
    水祝怕她有事,把小蛇揣兜里,捞起镰刀和春柚柚跟上去。
    章汐汐的房间,像她整个人一样。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碗鲜红的血,表层浮着一层涟漪,旁边零零散散放着几个瓶子,带血的蛇胆,浑浊的眼珠,细长的分叉的蛇信子,泛黑的牙齿,还有两把血淋淋的刀和叉子。
    “操真他妈变态”罗珊大骂一声,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一进到房间,水祝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景,让她浑身犯恶。
    她摸摸兜里的小蛇,它还乖巧地缩在里面,时不时翘起尾巴戳她的手心。
    这种感觉,真好。
    水祝咽下喉咙的不舒服,猜想着可能存放的地方找起来,以为会把整个房间翻遍。
    哪想,章汐汐似乎并不怕别人进入她的房间,种子散乱在箱子里。
    十包,一包不少。
    箱子里还有很多食物。
    罗珊全部打包,未拆封的水一并卷走。
    春柚柚用毛巾擦拭桌上的刀,带走了。
    三人大包小包回去,开门就迎上艾弗瑞带着佣人来收拾房间。
    艾弗瑞的目光游离在她们身上。
    罗珊赶紧把东西往身后藏,大声彰显自己的清白“这是我们之前放这的,现在来拿回去”
    水祝伸手抓起箱子里的种子,悄悄揣进自己兜里,藏在小蛇身下。就算东西要归还回去,总得留点种子。
    艾弗瑞温和地笑“三位小姐请便。”
    佣人往两边让开,罗珊试探性地往前面走,果真没有拦她们。然后她们加快回去的脚步,一进屋,就反锁门,洗干净手坐到桌边喝水。
    “真他妈吓人,我还以为她们要抢回去”罗珊喝完水,拿起碗舀饭。
    水祝抚了抚加速的心跳,抱出小蛇放在桌上,先给它舀一碗饭。
    小蛇卷着信子,看她喝那寡淡又难吃的菜汤。
    它想起,她刚才说想吃什么辣椒油盐不喜欢吃这个菜汤为什么要吃
    吞下白米饭,它转动眼珠,看见罗珊和春柚柚吃得格外快,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但是它尝过,真的和枕头说的一样不好吃。
    她们为什么喜欢吃它不喜欢吃的东西
    果然,它的枕头就是它的枕头,他们的口味都一样。
    它又卷一颗白米饭,歪头想哪里有辣椒。餐厅那里已经被搬空。
    搬去哪里了
    正这时,在外面吃饱喝足的黑曼巴带着阿呆在门口往里面探头,猛地看见小蛇趴在桌上吃饭,害怕地缩缩肚子收回自己的脑袋。
    两条蛇蜷缩在门口,挨头探信子,嘀嘀咕咕。
    小蛇的视线从门口的两条蛇尾巴滑过,随即又转回来,昂头冲它们“嘶”一声。两条蛇缩着脖子又探头来。
    小蛇吐了吐信子,它们游着自己粗壮的身体爬远了。
    “怎么啦,想喝菜汤吗”水祝摸它的头。
    小蛇甩甩尾巴,它才不喝,难吃死了。
    “那你多吃点饭,吃完碗里的,再给你添。”水祝揉揉它的小脖子,端着自己的碗去洗干净。
    小蛇卷着米饭磨。
    罗珊看得稀奇,伸着筷子指它“嗨,水水的蛇为什么会吃饭啊,我的黑曼巴整死不吃,还和我倔。”
    水祝擦干净手,笑着说“可能太小了,吃不下别的东西。”
    小蛇翻眼,又开始胡说八道。它只是吃白米饭能蜕皮,才吃的,不然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几岁了什么品种啊这是,以后我也去弄条来养。”罗珊戳着筷子问。
    几万岁,不告诉你。小蛇磨饭。
    罗珊的问题可难倒水祝了,她对蛇一无所知,更何苦是这种会说人话的蛇,她也没问过小蛇,她想大概是蛇妖或者蛇精吧
    她摇头。
    罗珊也没指望水水能知道,附身过去仔细研究小蛇,然后猛地大叫起来“啊还会翻眼,眼珠子在动,是不是还可以眨眼啊你的蛇太神奇了不像黑曼巴,就跟得了白内障一样,看哪都瞎,眼睛像装的假珠子一样,戳都戳不转。”
    小蛇再次翻眼,它为什么不能转动眼珠它又不是那些蠢蛇,人类能有的能做的,它都可以有可以做。人类没有的不能做的,它也可以有,也可以做。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它。
    它是最聪明的天才。
    “啊,又翻了”
    春柚柚吞下饭,也好奇地看过去,果然像罗珊说得那样,眼珠在转。她想起阿呆,阿呆是真的呆,呆头呆脑,吐信子都比别的蛇慢半拍,连爬行都吊尾。要是她的阿呆能像小蛇一样机灵就好了,羡慕。
    左边被看一眼,右边被看一眼。
    小蛇被看得烦,世界上的人都这么无聊吃饱了就喜欢议论别人,抓着别人看
    真讨厌。
    它龇牙,蛇信子卷起碗里剩余的白米饭,小白牙泄愤地磨呀磨,然后转身飞进水祝怀里,往她的衣服里钻。
    水祝赶紧按住它,抱住怀里。
    罗珊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还害羞不让看啊,哈哈哈哈,我以前把你从头到脚撸过一遍嚯凶我,看我不锤爆你的头水水”
    信子打在罗珊的大手上,毒牙毕露。
    罗珊大叫着“水水”,往她身后钻。
    水祝温柔地摸摸小蛇的脑袋安抚“她逗你的,没摸过你,别听她乱说。”
    罗珊撇嘴,她本来就摸过,还想再说两句,但那蛇真他妈凶,说都不让说,虽然在水水手里被安抚下来,但那凶巴巴的嘴还龇着牙,瞳孔竖线。
    凶神恶煞。
    “珊珊,好啦,别逗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下午我们再出去转转。”
    罗珊不舍地收回手和眼神,她发现,水水的蛇比黑曼巴好玩,贼机灵,玩一天都不嫌累。
    爱玩的人终于走了,水祝松口气,坐在桌边,把小蛇放下来。
    “没吃饱吧,还要不要再吃点”
    小蛇张嘴“不吃。”
    “”不吃张什么嘴水祝默。
    她倒一杯水喂它,粉红的蛇信子在杯子里欢快的又颤又卷,“吸溜吸溜”全部喝完。
    水祝帮它擦干净嘴,小蛇舒服地瘫在桌上。
    这种日子真好。
    枕头很好。
    让它睡得舒服,还会做饭,喂它喝水,洗泡泡。
    这些都是它的冷盘子做不到的,如果盘子能成精不,成精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知道它张嘴不是想吃饭,而是要喝水。
    成精的盘子应该也很蠢,冷呆呆的,看着就不讨喜。
    还是枕头最好,虽然有时候蠢笨蠢笨,但不至于无药可救。
    小蛇开心地弹弹尾巴,水祝洗干净杯子,问它“我们出去消消食”
    消消食
    它又没吃饱,不用消。
    见它没有反应,水祝以为它默认,抱着它去楼上,把罗珊换回来的种子撒土里,浇灌营养液。
    又摘了几颗番茄喂小蛇。
    她发现小蛇很喜欢吃这个,送嘴边就不拒绝,不像吃茼蒿,那难受的模样委屈巴巴。
    番茄苗子不能动了,全部留给小蛇,不然它总不吃菜也不行,得长身体。
    忙碌一阵,困意渐渐上头。
    水祝打个哈欠,摸摸躺在手臂上的小蛇“想睡觉吗”
    小蛇舔舔嘴角的汁水,歪头。
    睡觉好像也可以。
    然后,小蛇眼珠一翻,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水祝错愕,这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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