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着。

    她打量了一眼这里的山势,显而易见的发生了什么大变故。腰间的金铃清越声传来,让她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她到现在没有被恶鬼分食,怕是,多亏了这不知名的法宝”

    想到这里,她用手怜爱的轻抚了下腰间的金铃,宝物通灵,刹那间,感觉一阵灵气传过她的四肢百骸。身上顿时轻快了不少。走起路来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吃力

    只是可惜了,若非她被人暗算,灵力全失。就能透过这宝物吸取山川灵气而疗伤了。

    “ 不过,捡回了一条命。如今这样,也该知足了”

    她感激的轻抚了下腰间的铃铛,把外袍上的衣服撕下了一块儿包着回风,把它背在背上后,又顺手拿了脚边的一根木棍,就这样撑着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

    日上三竿,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听到前面哗哗的流水声,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用尽平生的力气像河边走去。

    她把手里的棍子放在河边,洗干净手后,用手捧着河水喝了个够。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喝口水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为了一口水,她哭了,哭的泣不成声。把连日来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不知哭了多久,哭的她累极了。

    眼光一转,望着河里面那个发髻散乱,双眼通红又满身血污的女子。谁会把她跟唐家少主联系到一起,估计,以为她是哪来的叫花子吧。

    不,还比不上呢叫花子好歹有口饭吃,她可饿了不知多久了。就算是她能放下矜傲去沿街乞讨,这荒无人烟的秦岭,哪来的人给她饭吃。

    她现在没有灵力,甚至都没办法用灵力来辟谷。就她这个样子,怎么撑过明天还两说呢更别说,她还要去找阿湛。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眼下活路全无,渝州离此又何止万里之遥为今之计,只有先去云梦投奔表哥,之后再从长计议了。

    思绪回来后,她定了定神,捧起河水洗了把脸,洗净了脸上的血污。望着河里的游鱼,她眼中划过贪婪的光芒和一丝势在必得。

    四处看了看,见没有趁手的武器。她一咬牙拿着手边的木棍跳进河里,全然不顾往日唐家少主的半分仪态。

    由于经验不足,她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让鱼跑走。连番打击下,她气的狠狠的打了下河水,而随着她的动作,河水泛起层层浪花。

    她一时气闷,却又因为骨子里的不服输而暗自较劲。“哼,我就不信了。没有灵力怎么了就算灵力全失,我也能靠自己活下来。并且,活的比所有人都好”

    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调整呼吸冲那条鱼扑了过去。河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和头发,而她却浑然不觉。

    皇天不负有心人,望着怀里那条还在扑腾的鱼,她死死的抱着,生怕它跑了。毕竟,它跑了的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吃上东西。

    想到一会儿能吃口饱饭,她脸上绽放了一道笑颜。那笑容纯粹干净,像那天边皎洁的云彩,干净的没有任何的杂质。

    修士五感敏锐,温晁御剑立在云端远远看了一眼,突然起了兴趣。在她的笑容下,仿佛那条鱼会是什么珍馐美味。

    他摆了摆手,让其余的温家侍从停了下来。冷淡的说了一句“本公子有事儿要做,你们都给我滚远点,没有我的信号弹,都不要过来。”

    温逐流眉头一皱“公子,山崩的事情,请您跟在我身边”

    “温逐流,一个姑娘能有什么本事啊你们上山去查山崩的原因,查到了是谁干的,把他给我抓起来。我亲自审问”

    温逐流顺着温晁的目光看去,并未察觉她身上的灵力波动,以为她是秦岭的普通女子,便也点了点头。

    毕竟,因为一个平凡的姑娘拦着温晁,的确不是明智之举,他虽然固执,却也并非愚蠢,因此,他点头称是,转身继续前行。

    在侍从跟着温逐流而去的恭敬道别中,温晁御剑下了云端。他停在这渭水河畔,敛了呼吸躲在树后打量了她许久。

    她显然是个很美的女子,一身白衣像是天边的云彩一般清雅飘逸。然而那白衣上还有许多鲜血未曾被河水冲净。可想而知曾受了什么样的伤。可她顾不上这些。抱着鱼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在不夜天,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干净的人了或许,在那个鬼地方,干净的人也活不久吧”他唇角微勾中,眉间划过几分无奈。

    思绪回来后,见她拿起木棍连内脏也不挖,就这样把鱼穿了起来,这动作吓了他一跳。“哎哎哎,你快停下,你这样是不对的”

    唐婉被突入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回还真不是她一时大意,来人是个敛了呼吸的修士。莫说她现在没有灵力,就是有,在修士的故意隐藏中,也是绝难发现的。

    温晁再废物,也总是温若寒的儿子,身上的手段也未必就少更何况,因为没有灵力又伤势未愈的不安时刻折磨着她。

    因此,见他一身温家子弟的家族服饰,她脸色难看中满是惊慌,拿着脚边的石头顺手就丢了过去。“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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