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藤蔓,一点点缠绕上苏棠,将人牢牢裹住。
    苏棠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侵略压迫,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
    几乎同时,埃尔的双手也缠上了他的腰。
    苏棠一惊,“你干”
    这里可是藏书室,万一待会又有仆人过来怎么办就像昨天的克丽丝。
    埃尔像是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说“少爷放心,我已经锁上了门。”
    放什么心
    苏棠不仅没有放心,反而觉得更不对劲了,好端端为什么要锁门,别人还以为大白天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埃尔一手圈着他的腰,把人按进怀里,桎梏得牢牢的。
    他们就站在窗户旁,外面是草坪花园,还能看见正在做修剪工作的园丁。明媚的阳光洒落进来,周围一切都十分明亮,让苏棠浑身不自在。
    埃尔低声说“没有人看得到,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棠差点觉得他会读心术,愣了一下之后,再次挣扎,厉声斥责“这是重点吗埃尔弗里克,你这是以下犯上,我没赶你出去不过是因为我仁慈,你别太过分了”
    埃尔没有因为这而惶恐,搂着他像是对待炸毛不让摸的猫主子一般,亲了亲他的脸,又贴上了唇。
    埃尔低声说“少爷,我昨晚已经说过了,您不同意,我只好更努力,直到您同意为止。”
    苏棠有些茫然,昨晚累得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联想到之前的事,还是猜了出来,然后恼羞成怒。
    不同意,就努力到同意,同意了,又是理所当然地更加努力。
    这有区别吗
    苏棠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微微瞪大了眼睛,海蓝色的双眼清澈干净,瞪得滚圆,更像是猫眼了。
    埃尔唇角微勾,低头吻得更深。
    苏棠一开始还挣扎,但很快就没了力气,手脚发软,只能被埃尔搂着才勉强站稳。
    不知过了多久,苏棠又喘不上气来了,埃尔才松开。
    苏棠下意识扶着埃尔的手臂,胸膛剧烈起伏,总是苍白的脸色透着淡淡的红,嘴唇也变得很红,像红蔷薇的花瓣。
    他努力想维持自己的气势,站稳瞪着他,“你不知道我身体不好吗”
    埃尔温柔微笑,指尖轻轻按在苏棠的唇角,替他擦去那抹湿润,说“我知道,所以才总是克制着,看着少爷您的身体情况来做。”
    苏棠眼睫微颤,竟然有点被他温柔的语气吓到了。所以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才没有更过分这样已经是他忍着的结果了可自己现在腰都还是酸软的,如果他真正放肆了,那得是这世界的埃尔是什么变态
    看到苏棠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露出一点舌尖,埃尔不禁笑了,还伸手点了点,苏棠瞬间像是触电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还警惕地后退两步。虽然很快就又被埃尔搂着腰按回了怀里。
    苏棠还在想着,如果埃尔不克制,难道他们还不止在卧室,藏书室,起居室,餐厅什么的都
    虽然以前的世界偶尔也会有这样,但苏棠觉得,还是普通点就好了,真不用搞那么多花样。
    苏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腿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怂得打颤。
    苏棠故作冷傲,不客气道“为了做我的情人,你可真是努力。”
    埃尔看着他颤抖的样子,眼底掠过兴奋的光芒,微笑着说“谢谢少爷的夸奖,我会更努力的。”
    苏棠一抖,在心里想,不就这点事吗,算不了什么,不能怂。
    然后,他就抬头,冷声说“别在这里碍我的眼,去工作,我可不希望王子过来招待不周,丢了庄园的颜面。”
    埃尔这时又好似恢复了完美管家的身份,微微躬身,顺从应声,听话地去做事了。而且或许是因为心情好,他神采奕奕,干劲很足。
    晚宴之前,亚历山大就来到了庄园,苏棠和他在起居室喝着酒闲聊,在埃尔提醒晚餐已经准备好时,就一起去了餐厅。
    亚历山大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来这里,他之前在剧院的时候,就向苏棠试探地问过关于克丽丝的事,怀疑泰莉莎并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时说过两天来拜访,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餐桌上,亚历山大把话题转向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说“斯托克伯爵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因为意外,受了伤,在这乡村逗留了一段时间,得到过善良人士的帮助,那人和你庄园里的女仆很像,她的名字似乎是克丽丝,冒昧问一下,我可以和她聊两句吗”
    苏棠早就料到了他会说这些,也很乐于帮助他,就说“当然没问题,我让人叫她过来。”
    亚历山大顿时笑了,心情很好,并道了谢。
    但很可惜,他这句道谢显然早了,因为克丽丝不肯见他。
    一旁的管家埃尔全都听到了,原本王子提出请求的时候,他还担心苏棠又会像之前一样过分护着克丽丝,但幸好,克丽丝并没有特别到如此地步。但后来,得知克丽丝不愿意过来见贵客时,埃尔顿时皱眉。
    埃尔是由老管家一手带大,教育而成的,他重视礼仪规矩,把庄园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等级观念也重。他对苏棠做出那般冒犯至极的事,都是压抑了许久,多次被刺激,才终于踏出那一步,疯了一般。即便是现在,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做了多么惊人不容的事。
    现在,他看到克丽丝不愿见贵客,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觉得她太失礼了,不管怎样,她都是庄园里的一员,代表了庄园的颜面,基于礼仪,也该出来,实在有什么事,难道主人不会护着她么
    苏棠看向王子,说“她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之后我再帮你劝劝她吧。”
    亚历山大很失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见一面,但绅士风度让他尊重女性,便点了点头,说“谢谢你,伯爵,希望你帮我转达一下,我真的很想见她。”
    苏棠点头应了。
    亚历山大王子离开之后,苏棠就让克丽丝到起居室,和她谈一下。
    克丽丝心里的纠结是什么,苏棠其实猜到了一些,也能理解,想要帮她放下心里的顾忌。
    克丽丝一来,苏棠就让她在对面的软沙发坐下,语气温柔地问了她不肯见亚历山大的原因。
    克丽丝对上他蔚蓝大海一般的清澈双眼,不禁心里一酸,自从父亲过世之后,继母继姐等人的虐待让她十分痛苦,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好了。虽然她很坚强,即便生活变成这样,也很努力,但说到底还是想被温柔对待的。
    苏棠在她被仆人欺负时,将她升级成了二等女仆,让她没有那么的苦,又在坎贝尔子爵的儿子想把她要过去时,毫不犹豫地维护了她,再加上平日里的宽厚对待,克丽丝真的越来越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雇主。
    克丽丝的眼圈瞬间红了。
    苏棠没想到她会哭,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连忙拿出手帕递过去,安慰说“没事没事,我不是逼你去和王子见面,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王子性很好,也不会计较。”
    克丽丝流着泪说“呜少爷您真是太好人了。”
    苏棠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摇了摇头。
    但克丽丝很坚持,把苏棠狠狠地夸了一通,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苏棠都不好意思了,心里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应西方人的热情夸张,一张嘴就是像天使,玫瑰花,从未见过什么之类的。
    苏棠让她停下,她才勉强闭嘴,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还没夸够,憋着有点难受的样子。
    苏棠不得不转移话题问“你认识王子吗要不要我帮忙”
    克丽丝犹豫了一下,觉得苏棠可以信任,就把自己救了王子,王子却认错人等等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棠就说“既然是你的恩情,为什么要任你继姐抢去,和王子说清楚不好吗”
    克丽丝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在救了亚历山大,相处的那一段时间,她已经爱上了这个温柔绅士的男人,心里甚至妄想过和他在一起,但后来他离开,再出现时摇身一变,成了尊贵的王子,她就知道,该掐断这不该有的想法了。
    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都差距太大了,不可能的。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苏棠劝了克丽丝一会,知道她情感细腻敏感,不可能很快就放下顾虑,就让她喝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舒缓心情,回去好好睡一觉。
    苏棠和她聊完之后,就去沐浴,准备睡觉。
    回到卧室,埃尔又来了。
    而且今晚,眼神更加暗沉。
    看着苏棠喝完牛奶之后,没有理会杯子,而是直接吻上了苏棠的唇,掠过唇齿,吮着舌尖,从他嘴里汲取奶香。
    苏棠浑身酥软,挣扎也只能发出细碎的声音。
    埃尔隔着手套,轻轻揉捏着苏棠的耳朵,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低声说“少爷,您今晚和克丽丝说了什么为什么她是哭着出来的”
    苏棠喘着气,有些无奈,莫名觉得自己很像回家之后被妻子质问出轨的丈夫。
    以他现在的少爷性,怎么可能乖乖解释,所以苏棠抬着下巴,高傲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资过问吗”
    埃尔微微一笑,温柔极了,却也透着说不出的危险。
    苏棠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又吻上了苏棠的耳朵,忽然一咬,就听到苏棠呜咽的声音,沙哑地回应“是的,我还没有资,所以,我得更努力才行。”
    烛火摇曳,卧室里响起模糊的低斥,急促喘息,最后又是压抑不住的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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