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正午,丽阳和煦,空气中带上了一丝炎意。
    到了院里头,小厮得知爷在屋里会客,唯恐打扰了里头的人,只是小声将秦菀说得的话转达给了在屋外面守着的仇叱。
    仇叱闻言,神情一滞,“你说那姑娘叫什么”
    小厮一愣,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道“那姑娘说她叫秦菀,仇爷,小的可是要将人打发走”
    仇叱略一沉吟,“等会,我进去问问爷。”
    “是。”
    仇叱轻敲着门,直到里屋传来叶明戈的声音,他才推门进去,先是给里头的两位爷行了礼,这才将小厮的话转达给他听。
    叶明戈似乎早有预料,语气不咸不淡,“把人打发了吧。”
    仇叱愣了一下,见他家爷神情认真不容置疑,便知道他说得是真的。
    “是。”
    房门重新关上后,邢闵放下茶盏,下意识看向叶明戈,坐在椅上的男人眼睫低垂,神情温润如水看不出情绪。
    他问道“为何不让她进来”
    叶明戈抬眸,平静的目光扫过邢闵,微微勾唇道“还不到时候。”
    邢闵皱眉,心下不解,但一联想到限制出城的事,他大抵能猜到这应该是个郎有意妾无意的故事,“你就不担心把人逼急了,恨上你”
    “恨”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说法,叶明戈笑了笑“我只要得到就好。”
    邢闵喝了口茶,似被叶明戈噎到了,他张了张口半天才回“难道你就不怕你这行事那么明显,万一三皇子他们对秦姑娘不利”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那谪仙般的男子感觉到他的停顿,还轻轻扫了他一眼,那双幽深的瞳子里什么情绪也无,邢闵瞬间明白了。
    他无奈的笑了,“算我想多了。”
    看起来最温润深情的男子,其实半点真心也没有。
    秦菀觉得最近的日子越来越祸不单行了,那边刘叔的事还没有着落,这边的昌哥儿忽然发起了烧,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病,可也吓坏了秦菀,忙找来了大夫看病,又连着喝了快五日的汤药,昌哥儿的身体这才总算好了些。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和昌哥儿两个人娇贵不起,本来现在入不敷出,什么事都要精打细算,若是再生几场病,这银子哪够支撑他们活下去。现在生病又花掉二两银子,手里头也就剩快十三两,在节约点生活,也只能维持个两三年。
    就是不知道两三年过后,叶明戈还会不会执着于她
    想到上回去找叶明戈被拒的事情,秦菀心情十分复杂,明明没有放手,却不肯见她,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把她当做无聊日子里的供人消遣的玩物吗
    她讨厌极了这种猫抓老鼠的感觉。
    再说到林婶,如今为了刘叔的事,林婶家已经散了不知道多少银两去打听刘叔的下落,但那些银子就跟沉入海底似得,一点波澜也没有。再加上身体虚弱的缘故,如今林婶每天都要喝上几碗汤药,细细算下来,纵然攒了几十年的家底也都快见了底。
    等下午头时候,林婶和阿长忽然来了秦菀家,她见阿长手上提着篮子,里面还装着不少香火
    这是
    林婶语气有些虚弱,“秦姑娘,我们去丹应寺祈福,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祈祈福,去去晦气。”
    刘叔的事情对林婶打击不小,有点急病乱投医的样子。
    秦菀不好驳了她的面,但也不放心她的身体,遂提议自己代她去一趟丹应寺。
    林婶刚想拒绝,喉头一痒,忍不住急咳了几声。
    秦菀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的身体要去丹应寺,只怕是刚到山下就已经不行了。
    “林婶您别硬撑,还是我代你去一趟吧,您这身体要去丹应寺,只怕是回来后又要生场病。”说着,她又冲着阿长道“阿长哥,把东西给我吧,你陪着林婶回家,她这身体实在不宜再劳累了。”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阿长脸色带出几分犹豫。
    秦菀笑道“不会的。”
    林婶推拒了几次,但终究是身体不争气,也只好麻烦秦菀了。
    阿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自个去,还欲再说些什么,秦菀只三言两语的拒绝了,接过阿长手里的香火,又跟昌哥儿说了一声,她便只身一人前往丹应寺。
    只是秦菀没注意到,此时暗处拐角那一直有一个男人正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她看
    丹应寺位于湖阙山上,并非是什么名蓝宝刹,地方不大,只有三进院落,但有一处院落是专门放置杂物的地方。
    来上香的人不是很多,也难怪,毕竟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能有十来个香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梵钟之声从禅院深处传来,空旷而宁静。来丹应寺上香的人,无一不都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正殿里,秦菀双手合十,弯腰俯下身去,额头抵在冰凉的地上,身旁一直传来木鱼沉闷的敲击声。
    一下一下,使人内心容易趋于平静。
    她又默念了好几句,无非就是保平安的话,接着举着香叩了三叩,添了点香油钱,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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