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简植再度恢复意识,小火炉一样热烘烘的黄鼠狼站在自己身旁,捧着一颗颗亮晶晶的红果子,原是清澈的香气唤醒了自己。

    简植不由自主地拿起果子,咀嚼、下咽,那看着像野山莓。果子酸酸甜甜凉凉,咬破果皮的那一刻汁水四溅,柔软的果肉像美梦一样呵护住舌头。

    等吃了十多颗了,力气重归体内,她终于顾及形象地坐了起来,瞧着旁边巴巴瞅着自己的那小只说“谢了,这果子,很不错。但是这大冬天的,你也没有多少颗吧”

    黄鼠狼眨巴眨巴眼,往洞外跑去,让简植跟过来,又伸出小爪子在雪地里刨又抛,露出一个圆圆的深坑。

    她往坑里一看好家伙,得有上百颗上千颗的野山莓。

    简植“哇”了一声“你真厉害啊。”

    黄鼠狼得意洋洋。它把方才装过小动物的空袋子扯了过来,示意简植带着野果打包走。

    简植感动到极点。她忍着诱惑摇了摇头“这肯定是不行的。谁都知道冬天深山上不可能有这么多新鲜野果,我没法向家里人解释。多一个麻烦不如少一个麻烦,你的心意我领了。”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行吧,今天谢谢款待,我该回去了。”

    此时,外面的雪越积越厚,现在比星光还要亮,雪光照亮这个寂寂深夜。

    简植看了一下北斗星的位置,把原主记忆和以往记忆叠加,轻易地辨认出大队方向,也算出了大概的回程时间。

    走着走着,黎明即将到来,苍茫的天边被描摹一抹鱼肚白,山间小道越来越熟悉,属于人类的脚印越来越多。

    简植忽然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定在原处,扭头看了看,是那一双车厘子一样的眼。

    “你快走呀”她道,“一会儿让人发现了,一铁锹子”

    黄鼠狼突然扭了扭身子,拽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献宝一样让简植看。

    那是一个鸟窝,里面了齐齐整整摆了一颗颗鸟蛋,每一颗都光洁、圆润、可爱、饱满。

    “一铁锹子扔地上吧,然后爱死你了。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么会找吃的”简植把上面那句话说完。

    简植蹲下身来,从黄鼠狼手中接过鸟窝。它这才心满意足地扭身跑掉。

    它像雪夜中一道明亮火焰,像古老水墨画里的唯一彩色,是静止虚构里的闪耀真实。

    山峁峁下的狼窝村刚从晨光中醒来,在雪里很是恬静。

    村口那老井处,队长的外甥刘民强正在打水,他看见简直,把桶往边上一撂,响亮地喊了起来“简二妮子,你这才回家你爹娘正在着急,快回去吧。”

    简植点了点头,快步往家走去,一边适应着原主记忆与视线的叠加重合。

    原主给她的记忆没有差错,狼窝生产大队人口不多,家家户户的院子也建得很大。往往走过一家之后,过了挺长一段距离,才到第二家的地界儿。

    许多人家正在扫院,里面传来铲雪的扑簌声。

    拐过几道弯,原主生活14年的院落映入眼帘。那陈旧的木门贴了一张新写的“福”字,她想起这是大姐简瑛写的。

    “吱呀”一响推开院子大门,吵闹声即刻涌入简植耳朵。

    屋里女人带有哭腔“这冰天雪地,你娘好狠的心,非要她一个人去上山这不是让娃儿送死吗”

    男人忍耐地哄着“我娘不也是着急吗,全家断了顿,她让简植想办法也正常的。”

    女人哭出声来“正常什么正常简植才14岁啊她又木,一个人上山,能想出什么办法我跟你说就是你娘故意的,你娘”

    里面那男人重重叹一口气,打断了她“行了她娘,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第一要务是找人我这就找生产大队队长,带着人,去山上找人”

    几句话,简植大概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世的爹娘都老实质朴,娘还算有点主见,但在家里说不上什么话,爹虽然是一家之主,然而又愚孝得厉害。

    至于这个还没见面的奶奶当前的原主也不知道是逃避她,还是不敢想她,几乎没有记忆。

    等她爹简大梁走过一道歪了吧唧的影壁墙,恰好看到杵在那里听动静的简二妮子。

    姑娘正亭亭玉立地站着,穿着那身走之前穿的紫棉袄绿棉裤,但上面有很多破洞,又沾了泥土和雪水,不知道她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植开口道“爹,我回来了。”

    一脸愁云的简大梁又惊又喜,怀抱住女儿“可急坏我们了,你一晚上不回家,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到了后来,才听说是你奶奶让你上山去了。”

    简植这会有点儿不好意思。

    前世时,她别说抱爸爸了,连个电话都打不通,这种朴实的亲昵,得逐渐习惯才行。

    她松开简大跃的怀抱,跟着他进了屋门,这才把怀里护着的东西往炕上一放“家里不是断顿了么,所以我才得上山啊。”

    简植的娘叫做胡圆,坐在门口土炕边上,正在用指节粗大的手抹眼泪。看到简植进来,哭声居然更大了“简二妮子,你怎么就这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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