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向颉王,勾唇冷笑“皇叔,父皇肯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孤不同。那些观望的官员,可没几个是真心希望你废除奴隶制。如今不管不顾,不过是想看看孤能否突出重围,若可以,也算是他们给孤的警告,不要太过无法无天。一旦你登基为帝,不论如何,他们都会以名不正言不顺的名义压着你的改革,你只能步步蚕食,小心规划,逐渐撬开他们的嘴巴,或者等待将来属于你的官员挤走他们,再大刀斧阔。”
    “本王有兵。”
    “皇叔久不上朝,怕是忘记了朝堂那些明枪暗箭、唇舌之争。而这些官员官官相护,姻亲相连,私底下搞些小动作,你又要如何”
    “你想如何”
    “孤要她与孤合葬,为此,孤可以配合传位于你,而后自缢。”
    顾璆鸣怒目而视“敲你妈敲你妈听见了吗臭不要脸”
    颉王让人把暴怒的顾璆鸣拖到一边,问道“你爱她”
    太子嗤笑“只是孤的东西,孤想要罢了。”
    岑梓“”什么毛病出门左转,说不定还能碰上两个和她一样“特别”的女玩家好吗
    太子话语一转“你若是不同意也无妨,孤现在就将她杀了,还能进你府里杀一个来回。你知道,光靠一个牧言临,可防不住孤。能杀多少,就看孤的本事了。”
    牧言临握刀“不试试怎么知道。”
    岑梓超小声开口“那个我觉得可以啊。”掐指一算,还有那么七八天她就要离开了,“我不介意的,真的。”
    恩,虽然她依旧没有赴死的勇气,连卖个人都要考虑再三犹豫纠结。可脱离游戏之后的事情,就和她木有关系啦,也不用担惊受怕地想着要死一次。
    顾璆鸣这会儿还没想到这茬,疯狂挣扎“别理他,他就是个偏执深井冰。他们怎么样关我们毛事啊牺牲女人平天下要不要点逼脸了”
    颉王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恩,这话虽然没毛病吧,不过他的车夫有这么活泼吗
    抓住他的卫兵直接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小子,你别仗着有点功劳就这么狂妄,连王爷都敢骂。”
    边上那人说“这应该就是他那小情人了,难怪这么生气,我们还是先把他拖下去吧。”
    太子追问“皇叔,可想好了”
    颉王皱眉,却是看向岑梓“姑娘,你不必顾忌我们,想如何直说便是。我们没办法从他手中救下你,但让你选择身后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这话也太不中听了吧,岑梓汗颜。
    不过这种古代,身后之事本来就受重视,一位即将登帝的王爷能说出这种话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岑梓点头的幅度都不敢有,忙不迭应下“反正都是死,我也不在乎怎么葬的,能帮到王爷也算死的不冤枉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太子冷笑了声。
    在场诸人为证,这笔一看就特别不划算的交易算是落定了。太子放下了手中的剑,拽着岑梓的手,在顾璆鸣目眦欲裂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颉王府,还特别大爷地要了总统级服务。
    岑梓本来还担心他会生出点不可描述的心思。但不知道是太子不愿意破坏岑梓如今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还是纯粹提不起兴致,除了每天动不动喊她说话,不准她离开,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结果好不容易与顾璆鸣成功会师,两人除了那一次见面,连个影子都没能看到。
    太子大闹一事过了三天,颉王放出皇帝崩逝太子继位的消息。
    一众观望的官员莫名其妙,一时间想不通究竟是太子和颉王联合故意掰倒皇帝,还是太子反败为胜,控制住了颉王。
    总而言之,当天仓促的早朝上,所有官员一个不落全部到齐,见到穿着紧急赶制的龙袍坐在龙椅上的太子,却没见到颉王后,心下稍定,山呼万岁。
    这位大爷懒洋洋地享受了一次一人之上的感觉,对朝臣上书关于颉王一事以及其他明明参与叛乱却竟出现在朝堂上的某些人的不满视若无睹,直等到朝会将将结束,才令太监宣读传位圣旨。
    一群大臣风中凌乱,恨不能冲着龙椅上的太子狂吼“陛下,如果被绑架了您就眨眨眼。”
    “朕再三思量,实在不想牺牲休息时间,揽下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埋首朝政。皇叔聪慧过人、励精图治,也只有将皇位交于他朕才能安心。等朝政稳固,朕会隐姓埋名,去游历山川大海。”太子懒懒道,“众爱卿早日习惯,朕也好早日去实现梦想。就这样,散会吧。”
    被强制要求寸步不离,就站在龙椅边上的岑梓呵,论说话的艺术。
    有了太子在中间过渡,颉王接任地顺风顺水毫无波澜,就仿佛不日前那一场宫变只是场梦。
    先皇依旧被葬进皇陵,其子女包括搞小动作的芙欣,尽皆被安排出宫,各自封了王爵,只是空有名头,却无实权,也算善待。
    太子依旧暂住东宫,与往日不同,他唯能在寝殿活动,而他的一应妻妾,尽皆散去,身边唯留岑梓,照顾起居。
    岑梓
    顾璆鸣啊西内西内西内西内
    事实证明哪怕潇洒过一回,太子依旧是那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太子,看谁不顺眼第一句话就是下意识的拖下去砍头或者打死,往往过了一瞬,见没人上前,才意识到已今非昔比。
    倒霉催的岑梓也被暴怒的太子打过几回,好在打的时候尚留几分神智,出手不算重。否则以他这学过武的手劲,一下下去,岑梓能去半条命。
    等冷静下来后,太子又会低声下气地哄着给她道歉。
    但没人给他砍杀出气,加上禁闭日久,太子的精神也越来越不正常。素来高高在上的人,哪怕为了颜面表现地再豁朗不羁,这从天堂跌落的感觉都足以令人发狂。
    送东西来的宫人那又畏惧又痛快又不屑的眼神,饶是并未直接承受的岑梓,都会心情抑郁。更不用说总是有意无意听到看守“闲话”的太子了。
    这大概也是太子会反过来安慰她哄着她的原因。毕竟哪怕岑梓讨厌他,所受到的教育、自己一直以来待人处事的性格,也不会将这些东西都放在面上。
    太子那些年暴躁的故事岑梓不知道,岑梓只知道,可以条件下,挨打了她都要想办法打回去。而现在她可不需要太过委屈自己。
    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渣滓
    于是,两人日常顶着两个巴掌印。
    在即将离开游戏的前一天,岑梓取得了太子的同意,总算可以和顾璆鸣正式见上一面。在所有知情人看来,这就是岑梓临死前的告别,因此特别照顾地给两人留了空间,好诉说情感。
    经过数日,顾璆鸣总算调整好了心态,本来想板张冷脸让岑梓哄,结果一看岑梓脸上那红彤彤的巴掌印,就忍不住了。
    “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那混账玩意儿是不是个男人对着你这张漂亮小脸蛋都下得去手简直禽兽不如我要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岑梓哭笑不得,将撸袖管气势汹汹准备去揍人的顾璆鸣拉住“他也没比我好多少,扇一个太子的巴掌,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呢。”
    “呸他怎么能跟你比”
    “我听说明天就要给我们毒酒,不知道能不能拖到午后。”岑梓说,“就差那么一两个小时的话,也太亏了。”
    “你担心的是这个吗”
    “那不然”
    顾璆鸣撇嘴,闷闷道“午时左右吧,不过也没限制时间。你拖上那么一时半刻的,拉着那王八蛋说说话,应该能混过去。那家伙肯定会先看着你气绝身亡才饮酒,你当心些别让他以为你不想死,说不定他得发疯。新皇是个很注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允许我们做假酒。那颉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结果还是得牺牲你。要不是他派人看着我”
    岑梓扑哧一笑“做假酒是什么鬼好了好了,社会进步哪能有那么快,一言九鼎的君主,才让人信服不是吗马上脱离游戏了,想想开心的。”
    顾璆鸣“以后碰到这样的,你别坚持了,别为难自己。这里太难熬了,你不心疼,我也想想万一你疯了以后你父母要怎么办啊。”
    “喂,哪里我就疯了。还没那么脆弱好吗”
    岑梓叹气,“好啦好啦,我下次会当心注意的。这不是意外吗出去后我再仔细说给你听。”
    “还有下次。”顾璆鸣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干嘛不中途逃
    他本来的打算是中途打死侍卫,挑一个人换上人皮面具,到时候就说那太监挡刀死了。芙欣会说,有一群人来劫马车,看见车内是她,就跑了。但牧言临来护送的话,这招就行不通。因为牧言临很厉害。只能入府,选个杂役弄死,换身份,溜走。
    太子不喜欢岑梓,他是看出岑梓的逆骨,所以想征服。他除了头上有个人压着,想干嘛就干嘛,哪怕知道留着岑梓的命很危险,他就是要那样做。后来么就是,反正都失败了,总得来一件顺心意的,而且显得自己特别洒脱。其实并没有人这样觉得┓`┏
    芙欣也近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得不到真情,所以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条爱情网,有点爱而不得反疯魔的意思吧,不过还没到那么疯的地步。当然,最主要的是,颉王登基的话,以后会有自己受宠的公主,对她再好,她身份也尴尬。皇位上是太子就不同了,哪怕太子暴虐,可只要她不触雷,她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结果被坑了hhhhh
    喂
    总结,太子是屑,没得洗,摸摸我家可怜的女主。
    岑梓我挨打还不是你写的感谢在20200420 15:13:0720200421 15:4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肉的羊咩咩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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