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避嫌啊,不是说在查什么证据有问题吗两家是仇人呢,不得先做足样子,到时往死里拿捏的时候,谁也不能说不是。到底是文人出身的,满身都是心眼”

    大家说得热闹,只有刘九抿着唇没吭声。

    心里在想宋晋庭做事实在是滴水不漏,让人一时半会抓不到错处。都指挥那边还奉旨再彻查宋家当年的案子,宋家搞不好真要翻身,都指挥派他到宋晋庭手下是什么心思,不说他都明白。

    真让宋家翻身了,他就别想从宋晋庭手上越过去,再抢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了。恐怕还得被先一步按死,宋晋庭焉能不知现在的位置是顶了自己的

    所以宋晋庭不急,他却没有太多等待的时机,很多机会错过一次或许就没有下一次。

    刘九忽然就站起身就往外走,百户们忙问是要上哪儿。

    他淡淡留下一句话“人你们一定要看好了,出了问题,你们就得脱下这身衣服再说笑了。”

    众人都安静了,到底收了玩笑,安排好晚上轮换看守的时间。

    这一日,又无事翻了过去。

    谢幼怡回到侯府并没即刻行动,而是和兄长一商议,先在府里放了个消息,直接把父亲不认证据的事说出来,一并捏造说此事以传圣听,很可能就此翻案。

    她欲使一招打草惊蛇,看看能不能先揪出蛛丝马迹,不过对方想的比她还能沉住气。又过一日,依旧一无所获。

    宋晋庭先前说要侯府尽快抓出人,不然他就得提审,眼见时间紧迫,谢幼怡只能让兄长亲自去把父亲几个心腹连同家人一块绑来。

    她并不私自用刑,而是冷冷一扫跪在地上发抖的众人,慢条斯理道“我把你们绑了,是因为一会掌戎司的人就要来拿人。那是个什么地方,不用我说,拿你们的理由,是你们间有人伪造我父亲笔迹,往边陲送了一扰乱军心的封信。圣上得知后大怒,我谢家满门忠良,若因此被诬陷而获罪,得寒了多少将士和功臣的心。所以,在掌戎司的人来之前,你们当中有人能说出谁曾行踪鬼祟,或许能免去自己受罪的苦。不然,即便你们间有人无辜,我也无法保你们和家人周全。”

    跪着的十余人都开始哭喊自己是无辜的。

    谢幼怡可不听他们没有意义的陈情,往搬来的椅子里一坐,任他们哭诉说冤枉都不为所动。

    终于,里面有人害怕到顾不上昔日共事的情谊,为了自保指出他人一些可疑行径。

    谢煜锋一听有戏,让人拿纸笔记录。

    一时间每人都有话说,争个面红耳赤,若不是都绑着,肯定得打起来。

    谢幼怡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响,忍耐着,等到供词一交上来。她发现个有趣的事,这里头的人多是咬出一个人,那就是父亲上哪儿都带着黄伯。

    这是她祖父留下来的人,至于黄伯的供词,却比别人都更精准的写出每个人有异样的时候,连日期时辰都十分详尽。一看,这供词的可信度可比其他的人强多了。

    “窈窈,你瞧这”谢煜锋震惊地看着供词,怎么都不相信会是黄伯能做出来的事。

    然后再细问下去,那些指认黄伯的人面对自己供述不能说个详细来,怎么看都像是污蔑了。

    “是谁让你们指认黄伯的”谢幼怡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扬声再问一遍,“你们以为我昨日放出风声是为了什么,就是等着你们串供的,看来果然都不干净,那就一并都到掌戎司说个清楚吧。”

    她面无表情,唬人的话是十分的真,那些人被一吓,大呼冤枉。其中一人急急道“姑娘明察,是王老三昨儿约的我们喝酒然后说起老爷这个事”

    “你放屁”王老三怒道,“明明是张四找人传信给我的”

    这一下张四急了“我什么时候找人传信了,你把人找出来,和我当面对质。”

    如此一牵连一串,谢煜锋听得头都大了,偷偷跟妹妹说“这能查出来吗”而且哪里真有掌戎司的人过来抓人,再问下去,恐怕自己就得先穿帮了。

    谢幼怡没回话,而是让人把那个传信的小厮找来,结果府里怎么都再也不见那个小厮。

    兄妹俩对视一眼,知道这人多半凶多吉少。

    张四一直梗着脖子,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听到小厮找不到了哭着磕头说起王老三和自己有过节。

    谢幼怡听到一半,抬手制止他说“不用再装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听到小厮死后才告诉我,你和王老三有过节。常人被污蔑,哪个不是先说明对方污蔑自己是因为有过节,所以指证不可信。而你是却要先去对质一个小厮万一小厮被王老三收买了呢你是因为笃定小厮到不了场,所以才把能证明王老三有理由污蔑你的动机放到最后。”

    谢煜锋一听,双眼瞬间发亮,而张四整张脸都白了。

    这种心虚的样子,要辩驳也已经失去让人信服的力度,不等谢幼怡再说话,谢煜锋已经示意把人给堵上嘴,以防他咬舌。

    她总算是找出突破口,还没松一口气,老管事一路跑得跌跌撞撞来报,说“姑娘,掌戎司一个百户过来说,侯爷在大牢里被人用了毒,如今危在旦夕”

    谢幼怡耳朵嗡地一声,天旋地转,险些昏过去。

    谢煜锋亦手脚冰凉,朝管事吼道“来报信的人呢”

    “哥哥,先别告诉娘亲,我们去掌戎司快”

    谢幼怡勉强扶着椅子站起来,绘雪织墨忙一左一右扶上她,跟着跌跌撞撞往外走。

    迎面却又走来一个人。来人神色阴沉,平素温润地眉眼染满戾气,行走如风,翻飞的袖袍都带着凌厉气息,见到谢幼怡惨白的脸更是把唇线抿得笔直。

    正是紧赶慢赶都没能快过报信人的宋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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