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套流程终于到了拜堂的环节。
    拜过天地高堂,再夫妻对拜,李文俭均是坐在轮椅上弯腰代替跪礼。
    太子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的郁珍,想象着喜帕下该是何等惊艳的面容,一时心绪纷杂。
    由此礼毕,新娘便被送入洞房等候即可。
    郁珍还未离开,便听有人来报外面似乎又有人来了,好似身份不低。
    原来是羽陵的使者到来了。
    梁武帝一愣,羽陵的使者不是明天才到吗怎么这会儿就到了,还来参加俭儿的婚礼
    “宣他进来。”
    喜娘扶着郁珍出了大堂,往新房走去。
    路过花厅的时候,郁珍感受到一股风,差点吹翻了她的喜帕,忙用手扶了下,于此同时,她闻到一股冷冽的松柏清香味,应是有人从她旁边过,带起一阵风。
    走了好一段,才听喜娘感叹,“好个英俊的小伙子乖乖,这些贵人们都是生的好模样,可还是数恭王殿下和刚才那位小伙子最是好看”
    侍从领了那羽陵使者前往大堂。
    梁武帝坐在上首,众多大臣将领们都在,虽是在恭王府参加婚礼,可也算是半个朝堂都在这里了。
    那位羽陵使者微微屈身,“蒙昭参见大梁皇帝陛下”随即拿出了羽陵君王开具的信物自证身份。
    “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跪”右相开口呵斥。
    梁武帝摆手,“无妨,今日是俭儿婚宴,并非朝堂之上,礼部说使者明日才到,为何今日便来了”
    羽陵使者看起来和四皇子年龄相差不大,在大梁皇帝面前却落落大方丝毫不露怯,面上虽恭敬眼里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高高在上之感,气度仪态亦是非同一般,梁武帝知他身份定不仅仅是个小小使者如此简单。
    “回陛下,使者团的确是明日到达,是我想看看京都繁华,脚程稍快了些,一人先行抵达,恰好看到恭王殿下迎亲,便想着过来祝贺一二,还望陛下原谅在下的唐突之举。”
    梁武帝道“既是来祝贺的,怎好责备使者,便一起入宴吧。”
    李文俭望着这人,一双碧色眼眸,极高的身量,和那天交手的白鬼面具人极为相像,而这个人是羽陵的使者。
    似是感应到李文俭的目光,羽陵使者对着他笑了笑,竟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新房之内,喜娘扶着郁珍坐在喜床上,瞄一眼这屋内的摆设,便又是一阵感叹。
    她是这京都最有名的喜娘之一,请她的也都是达官贵人,可这恭王府真是不一般,光是这金丝楠木的桌椅板凳,珐琅瓷的摆设,羊脂玉的玉山子,鲤鱼戏莲造型的玉花熏,云锦织造的八扇屏风,无不透露着富贵显赫。
    撒了四色果子在床单上,又盖上喜被让新娘坐着。
    外头极是热闹,郁珍顶着盖头坐着有些闷。
    喜娘经验丰富,知道这人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便悄悄给她除了喜帕,又取下那繁复的金冠,估摸着等新郎快到了再戴上。
    郁珍揉揉脖子,这金冠是好看,可也有些太过沉重,顶了这么老半天脖子都快断了。
    “新娘子再等等,累了就窝在床头睡一会儿,等到了时候再叫你。”
    意儿也道“姑娘你睡会儿吧,今儿个一定累坏了,奴婢去外面放风,若是殿下来了,便马上伺候您起来。”
    那喜娘一甩帕子,“小丫头,现在该改口叫王妃了,不能再叫姑娘了”
    郁珍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直到此刻,她才深刻感觉到她的确是嫁给了四皇子,方有嫁为人妇的羞涩和喜悦一起袭来。
    转眼已是夜色笼罩,外头的宴会应是结束了,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李文俭在一群人的簇拥中进了新房。
    意儿老远看见便赶紧进屋扶了郁珍起来,戴上金冠,盖上喜帕,端端正正坐在床上。
    李文俭穿着大红的喜袍,沾了不少酒气,惯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也有了几分微醺之意,寒星一般的眸子里隐约透出几丝欢喜,给他添了些烟火气,倒愈发显得眉目如画,面若冠玉,一表风流。
    虽然坐着,可他肩膀宽阔,小腿修长,绝非弱小无力之辈,腿部紧绷的肌肉更加让人难以相信他竟然是个有腿疾的人。
    喜娘再看仍是惊艳,心里又止不住惋惜,若是没有这腿疾,这恭王殿下该是何等的龙章凤姿,与这郁珍姑娘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李文俭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喜烛摇曳,佳人在灯下好似蒙了一层晕黄的光晕,红的喜帕遮脸,嫁衣外衫虽宽大,却丝毫遮不住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微露,红与白的对比更添香艳,着实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这样的场景,似乎曾在梦里见过。
    李文俭在喜娘的指示下掀开了喜帕,便露出一张艳若牡丹的漂亮脸蛋,眉若远黛,眼含秋波,粉腮红唇,妆面干净清爽,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抬眸一望间,便如含苞待放的花儿含羞带怯,美的惊人,让人连呼吸都放缓了节奏,怕惊了如斯美人。
    李文成目不转睛盯着郁珍,却发现此刻她那满含着娇羞的眼神全都灌注在李文俭身上,根本没有分给旁人半分,这一屋子起哄闹洞房的人竟像是空气一般被忽略了。
    同样看着这一切的竟还有那位羽陵使者,他不知何时也混进了人群里,他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今日不枉他跑一趟,有趣,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喜娘又倒了合卺酒,道“新郎新娘喝了这合卺酒,便正式成为夫妻一体,共结琴瑟之好,如此礼成,便可入洞房。”
    郁珍和李文俭各执一杯,两条手臂交缠,将那合卺酒一饮而尽,仰头间郁珍细嫩的脖子正露在李文俭面前,他喝酒便急了些。
    一杯酒下肚,郁珍已然有些微醺,媚眼如丝看向李文俭,发觉他也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郁珍有些羞涩,忍不住低下头去,女儿家的娇羞媚态尽显无疑。
    “四弟真是好福气,娶了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王妃,真叫人羡慕。”本该是祝福的话儿,却硬是让人听出了三分酸气。
    李文俭不知怎么又想起那个梦来,好心情坏了一般,淡淡道“皇兄又何必羡慕我,过些日子便要迎娶才貌双全名满京都的第一才女,皇兄才该是让人羡慕的对象。”
    众人便又插科打诨了几句。
    眼看差不多了,薛平便带头领了大家出去,说闹洞房也不过做做样子,谁敢真的闹四皇子的洞房,怕不是嫌命长了。
    待众人都出去了,李文俭便让屋里伺候的也都出去,一个不留。
    意儿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郁珍,她早先听了些不好的传言,说是这恭王殿下房事不行这才杀了两个侍妾灭口。
    “出去”见意儿不走,李文俭寒下脸来。
    郁珍赶紧给意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他二人。
    郁珍有些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边,不敢再去看李文俭。
    方才四殿下的话里,他也是想娶郁柔的吧,可却换成了她,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答应了爹爹的提议呢
    殊不知李文俭也有些紧张。
    红鸾账下,两位新人并排而坐,摇曳的红烛拉长了二人的影子,室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更掩不住那如鼓捶的心跳声。
    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李文俭悄悄往郁珍的方向挪了挪。
    郁珍有心要讨好这位爷,奈何这是新婚之夜,马上可能要发生羞羞的事,脸皮子实在抹不开,内心天人交战。
    好在李文俭先开了口,“夜深了,就寝吧。”
    郁珍立刻娇声道“那我伺候殿下更衣吧。”
    李文俭也不拒绝,便伸了胳膊,示意她过来。
    郁珍跳下床,站到坐着的四皇子面前,眼睛也不敢和他对视,一双手颤微微地抚上他的脖子处开始解衣衫,郁珍看到他的喉结一上一下滚动,竟然莫名觉得有些魅惑,女子都是没有喉结的,她忍不住上手摸了那喉结一把。
    下一刻,李文俭一把抓住了她那作乱的手,哑着嗓子问“你想做什么”
    郁珍的手被他抓着,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很高,被他抓着的手也开始发烫起来,一时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竟然没忍住摸了殿下的喉结。
    郁珍又怕不说话惹恼了四皇子,便怯怯道“女子没有喉结,我只是看它还会上下滚动觉得有些好奇,只是轻轻碰了下,没有别的意思,请殿下恕罪。”
    李文俭握着她的手,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又羞又惊地看着他,双颊绯红,早盖过了胭脂的颜色,连耳垂都泛着粉嫩。
    李文俭看她脸红的模样,不急不慢道,“觉得有趣”
    郁珍低下头去,不敢再答话。
    “男人的喉结是不可以随便乱摸的,这等同于你在挑逗这个男人,明白了吗我的王妃。”李文俭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呵出的气息痒痒地钻进了郁珍的耳朵。
    郁珍一下子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小声辩解,“我我不知道,以后再不敢了。”
    李文俭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她不知道她此刻的姿态是多么的迷人,真像个勾人心魂的小妖精。
    “我的喉结可以给你摸,但你不许摸旁人的,再觉得有趣也不可以,明白了吗”
    郁珍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又有些傻乎乎的样子,很是可爱。
    呼,李文俭舒口气。
    “接着更衣吧。”
    这会郁珍老实了许多,再不敢乱摸,可她并不擅长更衣这回事,手忙脚乱解了这个扣子,半天解不开那个扣子,急的都出汗了。
    郁珍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李文俭再能忍也忍不住了。
    他握住那双手,静静看着她,“还是我自己来吧。”
    郁珍羞愧难当,还说要讨好这位爷,结果接连出错,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李文俭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衣裳,郁珍太过自责,以至于都没发现他脱裤子的动作太过敏捷,根本不像有腿疾之人。
    看郁珍还傻愣着,李文俭耐着性子问“王妃自己的衣服可以脱吧要不要我帮你”
    郁珍一愣,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却没想又出丑了,那金冠缠在头发上取不下来了,郁珍举着金冠只觉得胳膊也疼,脖子也疼,却不敢使劲,一使劲头皮也疼。
    她偷眼去瞧四皇子,却见他正好笑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在强忍。
    郁珍似乎有些自暴自弃了,生无可恋的模样,“殿下想笑就笑吧,不必忍着。”
    这下李文俭彻底笑出了声,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这样的,这样的有意思,看起来应该是聪明伶利的,却偏偏有这种笨拙的行为,不觉得蠢笨,倒觉得可爱。
    郁珍也呆住了,她从未见过四皇子笑的这么开怀天真的模样,有一丝无奈的感觉,竟有些宠溺的意思。
    他笑起来就更好看了,一个阳光俊美的少年,少了几分冷冽,像是毛茸茸的蒲公英,想去吹一下,梦幻美丽。
    “过来。”他招手,“我帮你。”
    郁珍听话地挪过去,之前旖旎的氛围消散了许多,两人之间的生硬感和距离感也消融掉许多。
    李文俭小心翼翼把拿金冠拿了起来,“你顶着这个东西辛苦了,我不知道它竟然这么重。”
    郁珍趁机道“是呢,我脖子这会儿还酸着。”
    “我等会儿给你揉一揉。”他的声音极是温柔。
    郁珍眯着眼睛傻乐,这是个不错的开始,看来她并没有搞砸,经过这几次相处,她发觉殿下也不是传言中那般,他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把那缠了头发的金冠拿下来,郁珍顿觉轻松许多。
    桌上有净面的水和帕子,郁珍洁面后又抹了护肤的东西,坐到梳妆台前卸了身上佩戴的饰物。
    乌黑的头发便柔顺垂在身后,就这样看过去,倒更像是魅人心惑的妖了。
    李文俭一直看着她的动静,见她都整理好了,慢吞吞地挪到了床边。
    郁珍知道接下来便要圆房了,心中难免紧张。
    李文俭见她一脸犹豫似有不情愿的模样,便一把捞了她起来,郁珍惊呼一声,跌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呼吸相闻,彼此的心跳声感受地真真切切,一切都变得暧昧起来。
    李文俭另一手放下了勾着帐幔的钩子,厚重的帐幔瞬间把床遮了个严严实实,不见帐内人的样貌,红烛静静燃烧,照出一对璧人的影子,在床幔上勾出一副缠绵的图案。
    李文俭的呼吸乱了几分,他看着身下的美人,慢慢俯下身轻轻啄了两下,一点一点,渐渐急切。
    想起红芷姐姐的教导,郁珍便微抬了头,双手捧住四皇子的脸,主动吻了他一下。
    这一下可不得了,李文俭眼里闪着像野兽一般的光,他发了狠,郁珍闷哼一声。
    丈量每一寸,虔诚地膜拜每一处。
    郁珍脑海里浆糊一般,红芷教她的那些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只有眼前人在给她剧烈的感官刺激。
    又有些羞耻又有些渴望还有几分期待。
    下一刻,郁珍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她呜咽着,低泣着,手也不自觉开始推拒。
    李文俭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手摸摸她的头像摸小猫的脑袋,有些安抚的意味。
    郁珍前世也不是没做过这事,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坐着的时候,她便觉得四殿下腿长,如今躺着才发觉他身量的确高的过分。
    她有些抗拒,李文俭疑心病犯了,今日李文成也来了,还说了那一番酸话,不知她心里如何想,她这越抗拒,李文俭便愈发想起之前种种,醋地心里咕嘟咕嘟冒酸水。
    忽听四皇子痛哼一声,郁珍以为碰到了他的腿,便战战兢兢道“殿下,您的腿没事吧”
    李文俭眸色深深看着她“不妨事。”
    郁珍捂住脸,从指缝里看着他似乎有些沉醉的带着快意的脸,慢慢放松了身体,又记起红芷姐姐所说,主动迎合起来。
    两人渐渐沉入其中,愈发和谐起来。
    红烛渐渐燃尽,地上的白帕子扔了一地,郁珍已经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睡去。
    李文俭折腾到大半夜,看着她潮红的小脸,睡得不太稳当,终于怜惜她初次承欢,给她盖上锦被,两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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