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喻呈安热衷八卦却瞎八卦, 方明柏精就精在, 不该了解的他会烂在肚子里, 而该了解的,他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关键时候给自己提个醒,有时候还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 姜昀祺话音落下的两秒,方明柏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不在裴辙, 在他自己。
    干他们这行,或多或少都会去打听裴辙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钱老的提拔,遂浒的军功, 但无论如何,本质靠的都是裴辙自己如果没有第一次进入遂浒营救宋岐归的选择, 也不会有之后钱老的青眼。
    裴辙不是那些有庇荫在身的二代。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做医生的姐姐, 就连姐夫,最初也只是一名随军军医。
    顺着往下一想, 裴辙就不可能凭空多出一个弟弟。那这个弟弟哪里来的。
    方明柏知道其中内因纯属巧合。
    起先是因为喻呈安八卦自己上司的时候会提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也会向他打听他外甥凌焰这个学渣是怎么考上大的,有没有什么窍门只不过后来就不打听了, 听说裴辙家里那位身体不太好。
    渐渐了解,方明柏就知道裴辙还有一个弟弟。
    再加上,遂浒案子太大,前后持续多年, 稍微留心也会发现裴辙身边有一个“特别的人”。
    这么前后琢磨,对上号的,暗地里会说那就是人质,没对上的,只当是在遂浒收养的弟弟。
    那他刚才说的那句“经历过遂浒那种地方的人,你觉得他会跟你虚与委蛇”落在姜昀祺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种解读了。
    这件事不是他有心,但确实不太好。姜昀祺年纪那么小,说不歉疚是假的。而且这种歉疚背后,有第一眼的赏心悦目,有二次相遇的机缘,还有一些自知自省的情愫,这么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解决是肯定要解决的,也不能拖太久,方明柏决定这几天找个机会说清楚。
    时间已经不早了,闹了大半天,舞池里衣香鬓影西装革履少了些,大家都坐到角落里歇脚,喝酒谈笑。
    方明柏注视姜昀祺朝裴辙走去,座位上落下裴辙的捧花,先前他和祈见都没注意,看来裴辙不仅带他来,还专门把闹到最后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捧花找回来给他玩。
    两人一上一下站楼梯上,姜昀祺张嘴说了两个字,似乎是在叫裴辙。裴辙侧身给他介绍身后的老人家。老人家是新娘父亲,慈眉善目,扶着扶手下台阶笑着同姜昀祺说话,又伸手摸了摸姜昀祺头发。姜昀祺弯起嘴角,又说了好长一段话。
    突然,裴辙望着姜昀祺笑了下,像是被逗笑。姜昀祺立即扭头朝他看,抿了抿嘴角,闭嘴不说话了。老人家来回瞧,越瞧越有意思,对裴辙说了句什么,裴辙没听完就去牵姜昀祺手,带人上楼,有点哄的意思。
    方明柏确信,现场关注楼梯动静的,不止自己一个。大家此时的心思,估计也一般无二。
    裴辙与裴司之间,有一条无比明确的界限。
    方明柏正要收回目光喝酒,眼角便注意到,刚过楼梯拐角的裴辙朝他瞥来一道冷凝眸光。
    没有特意指向自己,但方明柏知道,裴辙就是在看他,不是无意义的瞥视,友好更谈不上。
    是审视,带着几分警告的审视。
    方明柏皱眉晃了晃红酒,半秒内有被冒犯的怒意,可不知为何,也许彼此对同一个人有着一样的关切,举起酒杯的一刻方明柏忽然找到窍门,裴辙的眼神很快被大脑解读
    离姜昀祺远点。
    举起一半的酒杯重又搁回吧台,玻璃声清脆,方明柏垂眸一笑,心想,这个就有意思了。
    祈见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样子的方明柏。
    “想什么姜昀祺呢”
    祈见是最后一波被拉去跳舞的男士,这会口干舌燥,直接要了杯冰水。
    方明柏没回第二个问题,只说“祈见,姜昀祺目前心理状况怎么样”
    祈见奇怪看他一眼“这是隐私。”
    方明柏说“我不是探听隐私。我刚刚知道一件事,或许对你帮助姜昀祺有用。”
    祈见疑惑“什么”
    方明柏转过头“姜昀祺是遂浒案件直接当事人。他是从遂浒出来的。七八年前被裴辙收养。”
    祈见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
    片刻,直接骂了句脏话,祈见抓了下头“这个太麻烦了。我都不知道说他心理素质好,还是艹。明柏,你知道吗,我给他做算了,就是你们第一次碰面那回,我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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