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带了奶片奶豆和饼干, 周郎君可要”

    周有钱这下简直是欣喜,前两者他是听过的,饼干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可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似生怕青禾反悔。

    “要, 都要的。”随后才道“葵夫郎又做出新吃食了,我还是第一次听闻饼干。”

    “周郎君果真是果敢之人,都不知道饼干就敢一口答应下来。”

    周有钱哈哈大笑,“葵夫郎的手艺我自是信得过。”

    正好屋里有之前取回来的饼干,是给葵武闲来无事做零嘴的,这会青禾起身给周有钱每样捡个装了一盘, 随便也给大郎带了一盘。

    青禾做的饼干不仅样子好看, 味道更好,没等吃着,喷香的味道就萦绕鼻尖,勾魂摄魄, 纠缠着食欲不放。

    周有钱迫不及待的每样都试了试, 然后就情不自禁拍手叹道“好, 果然好吃。葵夫郎当真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美食自与别个不同。”

    青禾微微一笑,“算不得什么,周郎君觉得好就好,如此也不会让周郎君赔上。”

    “怎么会,葵夫郎这话可是说笑了。”周有钱又道“不知道葵夫郎这次带来多少”

    “奶粉四车、奶豆奶片饼干各二车。”青禾道“周郎君若是都能吃得下, 我也就一车不留,全数卖给你。”

    周有钱楞了下,才不解的问“葵夫郎一车不留,难道是不打算在皇都开铺子吗”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周有钱不信葵家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在皇都发展发展。以他仅有的几次与葵武青禾的接触,就能看出这两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怎么可能会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周有钱哪里会想到不是青禾不想留着,而是他现在身上没钱,就剩下几十两银子什么都不够干的。现在主要任务是把带来的吃食变卖出去,套得现钱,之后是买铺子也好,做买卖也罢,才能有本钱。

    不过这些和周有钱说不得,青禾就高深莫测道“开不开铺子都不影响我和周郎君做生意。这皇都这么大,内外城的,我总不能都开上我葵家铺子吧。那样不说别的,最实际的就是本钱,十几家下来,什么人家也都掏空了。再者就是勉强开遍了葵家铺子,这本钱又得什么时候能赚回来”

    “倒不若有钱大家一起赚,我只在皇城开个两三家铺子,其他地方的商家都可以来我这进货在自家铺子里销售。”

    周有钱别有深意地问“葵夫郎就不怕这些铺子抢了你的生意”

    “这怎么能说是抢,分明是共赢。你想,我家铺子开不到的地方肯定要比开到的地方多,这为了口吃的,就要走上半个时辰甚至更远的路买吃食的能有几个。若是我,本来想吃了,可是一想到那么远的

    路,肯定就算了。等哪天有时间或者路过才肯买一点,这不就是损失了客人。若是此时自家门口的铺子就有卖,那这客人岂不就买了。”

    “如此一来,这个本该损失的客人就不会损失了。我能赚到钱,代卖的铺子也能赚到钱,这明明是双赢的局面。”

    周有钱赞道“葵夫郎果然好思虑。”

    青禾淡笑,和周有钱签了契约,拿到四百二十四两现银。本来应该比这个还多的,但路途遥远,尽管他们走的是官道,虽慢可难免损坏了一部分饼干奶片之物,这些当然不能算买家的,就只能算青禾的。

    好在葵武是个粗糙的,这些碎渣子都不会扔,他想吃的时候就都吃了。

    周有钱叫来自家小厮把货物从驿站拉走,脸上神情极为满意,甚至心情大好道“葵夫郎和葵郎君若是不嫌弃,三日后,在下在周家大酒楼设宴,请二位一定赏脸前来。届时,咱们皇都许多有头脸的商贾都会来,在下也可为二位引荐。”

    青禾抱拳,兜里有了银子,心情大好,“那就多谢了。”

    周有钱走后,青禾就把那些银子拿出来码到一个匣子里,边码边碎碎念道“银子啊银子,你们可要乖乖吃饭,一个个都要吃得饱饱的,然后快快长大。”

    葵武弯了弯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接着就看青禾捧着两个银子认真的上下翻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葵武放下茶盏走过来坐到青禾边上,“怎么了,是银子不对”

    “不是。”青禾摇头,一脸正经不过地严肃道“我在看哪个是公哪个是母,我要把公母放在一起,这样它们就能赶快下小崽子,我的银子也就能越下越多了。”

    “哈哈哈”葵武放声大笑,畅快的笑声震动着他的胸膛,柔和了他的面孔。

    葵武棱角锋利眉眼深邃,加之不苟言笑,因而自带一股凛冽暴戾之气,看着就骇人。现在展颜就冲淡了那股血气,反而露出掩藏在阴鸷下俊美硬朗的五官。

    青禾一时间被葵武这个笑容晃了心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葵武压在身下。

    葵武的声音不知道时候变得嘶哑起来,温热的气息喷在青禾唇角,“你郎君很好看,看迷了是不是”

    “”

    虽然是事实,可是大郎这般大剌剌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夫郎也好看,郎君我也很喜欢,特别是夫郎的身体,更让郎君我痴迷”

    夜半黄昏,灯火阑珊,街上行人嬉笑怒骂,驿站的某间客房内却只闻得一阵阵哀戚的求饶声,听得人心生怜悯。然而那个施暴的人却是副钢铁般冷硬的心肠,只有一声更比一声粗重的喘息,兴奋地似要不能自抑。

    三日后,周家大酒楼。

    “各位快请坐,我给大

    家介绍下圣人新封的皇商。”周有钱见青禾葵武来了,就热情地迎上去。

    皇都的商贾被这位横空出世的皇商给整懵了头,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说不过是个摆地摊的,可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等大家认识的时候,已经遽然成了皇商。

    理说,葵家这身份很不入流,是这些商人最瞧不起的,不过如今却没人敢瞧不起葵家。特别是知道葵家愿意给他们卖奶粉后,一个个更是热情的不行。

    “葵郎君葵夫郎,这位是郝掌柜,他家经营的绸缎生意,百年的老字号。二位若是想要买缎子,亦或者是做什么最新式样的款式,都可找郝掌柜。”

    虽然一个是绸缎掌柜一个是经营美食,看着是毫不相干,但到底是条人脉,郝掌柜笑着和葵武青禾寒暄了数句。

    “这是孙掌柜,做瓷器生意,巧了,你们也算半个同僚,他家也是皇商。”

    孙掌柜端着身价,笑,“给宫里当差不比别的地方,二位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葵武应道“日后若有需要,还要劳烦孙掌柜。”

    “无碍。”

    “这位是吴掌柜,他家经营水果行,什么荔枝葡萄等等稀罕的水果应有尽有”

    最后周有钱拉出一人,笑得意味深长,“这位是曹止曹掌柜,咱们皇都赫赫有名的曹家大酒楼的东家。说来,二位与曹掌柜可是有许多深缘”

    青禾只是笑,在听到曹这个姓氏的时候一点异常都没表现出来,就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般。至于葵武,他那张脸除了面对青禾外,向来没什么表情。看人的眼神自带一股刀割肉般的阴鸷,不过却不是特定对什么人,而是他本身性情如此。因而,抱着想要看热闹心态的周有钱什么都没瞧出。

    曹止却是在心底狠狠松口气,看着热络与他寒暄,似半点隔阂都没有的青禾,他知道这是葵家压根没发现那事背后有曹家的手笔。亏得那人当初见事迹败露,吓成那样,结果葵家俩个不过是对傻的,被算计了还当他这个主使是个好的。

    越是这般想着,曹止越是止不住得意,面上依旧热切,“说来都是缘分,咱们曹家的老家就在狄水城,城里的曹家大酒楼就是咱们一脉的。”

    青禾笑道“哎呀,是嘛,可惜了我都没去吃过,日后若是有机会定会登门拜访。”最后几个字青禾重重咬着音,曹止还以为他是为表重视,不禁更是得意。

    周有钱却仿佛在青禾温柔的眉眼中品出了那么点点别的意味,不敢继续拱热闹了。

    “好了,咱们都坐下,边吃边聊。”周有钱坐在上首,葵武青禾等人依次坐在下方分案而食。

    今个周有钱可是牟足了劲,发誓不在青禾葵武跟前露怯,因此上来都是周家大酒楼顶好的菜食,其中一道鲍鱼

    和河豚肉更是极其难得。

    周有钱见葵武吃得多,还挺得意,以为是他家东西好吃,殊不知道葵武那饭桶一样的胃口,吃什么都挺能吃。

    “葵郎君喜欢就好,素来知道葵夫郎好手艺,我就怕你吃惯了珍馐,吃不进我这粗茶淡饭。”

    众人皆低头看向自己食案上这餐菜食,别看就这么几样,不下百两银子。也不知道葵家夫夫看没看出来,反正没见他们面上有什么特别表现。众人只当他们这是不知道周家大酒楼物价,不然也不会吃的这般坦然自若,特别是葵武就和吃街边摊没什么两样。

    可惜了,周有钱这番显摆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果然,葵武放下食著,认真道“尚可,总的来说也算不错,就是比我夫郎手艺还差那么一点。但用来做生意已是极够。”

    周有钱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呵呵”

    “来人,撤了吧,上水果。”

    门外的伙计鱼贯而入,两两进来,一个撤了吃后的残羹,一个端上果盘。

    这果盘非是家常常用的盘子,乃是桌桌形状各异,雕刻精致的果盘。

    青禾这桌的果盘就是用木头雕刻的火树银花,每个树枝分出,上面托着个婴孩巴掌大的小盘。里面装的各色水果皆是切的小块,每个树丫托的盘子里装的水果都不同,但最上面的盘子里都是装的葡萄。

    青禾一开始还在想为何荔枝装在葡萄下首的果盘里,而不是摆在头盘。毕竟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故事流传甚广,便是他也是听着长大的。可见荔枝的珍贵,结果却排到了第二。

    难道这葡萄是比荔枝还要大手笔

    “吴掌柜,你看我这酒楼里的葡萄与你家卖的相比如何”

    吴掌柜笑道“不相上下。”

    周有钱哈哈大笑起来,“也就是今日你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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