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武毫不在意李家人的态度,继续道“现在我是青家青禾的郎君,今天乃是我陪夫郎回门的日子,你们李家这个秀才公在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情况下还是去了青家。身份嘛,以青家这个小娘子的未婚夫名义去的。”
葵武指着混在人群中的青萍,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她。青萍只觉得脸上火辣,比李长服这个被扇了耳光的还耻辱,不得不掏出帕子遮脸。
“我且问你们家秀才公果然不愧是读书人,这家教都和别人家不一样。人家没成亲的都知道避嫌,你们读书人家到底和我们大老粗不一样,不在乎这个。”
虽说雍启朝民风开放,对小娘子没那么拘束,也可抛头露面的出来做生意玩耍,甚至和定亲的郎君走走逛逛。但和未婚夫在一起这事总归是背人的,并不好放到明面上说,否则多少还是于名声有碍,好说不好听。
人群中很快有人哄笑出声,言语也变得不那么上流。
葵武接着道“这也就算了,毕竟都是定亲的少年少女,难免有情不自禁的时候,能理解。”
他不这么说还好,越这么说越引人想歪。有的思想龌龊之人甚至不免想到是不是李长服对这小娘子做了什么,被人家回门的双婿撞见,绑了人过来讨说法。
显然李家也想到了,儿子是读书人,名声可不能抹黑,流言蜚语也禁不起。
她也顾不得对面的人是赫赫有名的煞神,急忙喝斥,“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儿子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般抹黑我儿”
葵武冷哼,心想,怨恨大了。肖想我夫郎,这是夺我妻,夺妻之仇不共在天。
李母道“我儿去青家可不是什么私会,是青家派人来请的。”
“青家为什么会在这种日子来请你儿子一个没和他们青家成亲的郎君,这可是他们青家双子回门的日子。”
“因为”李母刚要答,被儿子掐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理由可见不得人。李母只能匆忙改口,“自是因为我儿子是读书人,他们觉得新双婿回门能请我儿子这种读书人作陪是有面子的事。”
“哦,是吗,不是因为知道我今天回门会带羊腿,赶着过去吃羊肉的。”
还真是
可这理由不能说,否则儿子成什么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呢,不然怎么你儿子知道我没带羊肉去,就帮着青家二老训斥我夫郎不孝。言说我买肉就得给青家送去,买棉花棉布也应该对买一份给我夫郎的妹妹,也就是你儿子的未婚妻也买一份,否则就是不孝。”
李长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胡说,我才没有说过。”
可惜没人听他的解释,葵武也不听,只管乱扣屎盆子,“我胡说,你敢指天发誓,用你未来的功名发誓,你没吃用我夫郎五文救命前买来的包子。我夫郎上轿前发高热,病的要死。青家人给了五文钱让你未婚妻买药,结果因为你馋,你这未婚妻便拿着大哥的救命钱给你买了两个肉包子吃。而我夫郎就那么带病上的花轿,等我发现的时候差点没死了。”
李长服脸刷地青白一片,这是他的耻辱。
“我不知道,我压根不知道那是青哥的救命钱,否则我绝对不会吃。”李长服强自辩解。
“这么说你是吃惯了青家的东西,所以青萍给你送吃的,你都不用问哪来的。这就难怪了,要不怎么听说我带羊肉回门就巴巴凑上去,见没有就帮着青家二老训斥我。原来是吃惯嘴了,当成自己的了,没捞到可不得急嘛”
“你,你血口喷人”李长服又气又急,扔下这么一句竟然就气得直挺挺的撅过去。
“长服,长服”李母赶紧抱起地上的儿子,“天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快去,大郎你快去报官,我就不信此等恶徒还没人管得了了。”
李长服本来就不是真晕,他一个大男人再弱也不可能真给气晕了,不过是想借机躲逃。否则继续让葵武闹下去,看得人越来越多,传言的嘴也就越来越多,到时候假的也能真的了,他名声还要不要了,可就一点挽回的机会也没有了。
可他娘要报官,他也不敢,因为他知道葵武为什么揍他。葵武碍于青禾名声没说,但那才是揍他的理由,而且完全足够。要是被翻出来他觊觎已成亲的双儿,甚至在人郎君面前怂恿人私奔,那他就真于仕途无望,不用考功名了。
李长服赶紧偷偷使劲捏了下他娘的手,李母明显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选择息事宁人,但想到儿子这么做一定有道理,赶紧叫其他几个儿子把么子抬进去。趁机关了大门,隔绝了一众看热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