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香,福舒盈的贴身丫鬟,一边给她按摩,一边道“姑娘,奴婢早说过,程姑娘心性有点小,您往常总不信奴婢的话,不许奴婢多说,今日总瞧见了吧。”
    福舒盈摆摆手,叹气道“行了,别说了,我现在心里也很乱。”
    她睁开眼,眼神茫然地往马车角落飘去,她相信素娥不会真存什么坏心思,但都说,急性之下才见真章,那些话,真的不是素娥的肺腑之言吗
    悠闲而充实的一天过去,日头由东向西,辗转西下,皎月来临,暗色逐渐蔓延,四周悄悄静寂下来,不知不觉,已陷入黑夜。
    齐王府。
    齐王用过晚膳,读了会书,后去洗漱,归来准备睡觉。
    他身上敞着件银白色长衫,头发湿湿嗒嗒走回内室,就看到本该去浴室洗漱的载向慕还端坐在软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跟前矮几上摊着的蝴蝶风筝。
    身旁站着几人,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她,“姑娘,先放起来,咱们明日再玩好不好”
    载向慕两只手托在下巴处,上延的两根手指堵住耳孔,脑袋微微摇晃,拨成拨浪鼓模样,心里一声大大的不
    应微便和应菲无奈对视,齐齐叹了口气。
    齐王背着手走过去,走到她们身边,低眉看向顽固不动的载向慕。
    应微和应菲齐齐给他行礼,“参见王爷。”
    齐王伸出一只手,微撩两根手指,前后浅浅摇曳,让她们先下去。
    应微和应菲便齐齐退了下去。
    他再走两步,立到载向慕身后,好奇地看她在做什么,载向慕手捏一根毛笔,正在蝴蝶风筝上写写画画,秀气端正的字体已经成型,绵延在风筝一角,工工整整汇成一首短诗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最后一笔勾完,她还认认真真写下几个大字载家娘子记。
    “嗤”,背后传来一声嗤笑声。
    载向慕手指顿住,回头看他,齐王懒懒地倚在桌边,单手撑住桌边一角,脑袋微偏,闲散的墨发长长顺下来,搭在宽肩一侧,柔婉弯成一道月弧,浸透了肩侧素白色的寝衣,衣袍敞开,松松搭在宽肩上,两襟分成两半,软软地自肩头垂落下去,露出赤裸的劲瘦的胸膛。
    他嘴角微微上挑,一丝笑意所有若无,透出丝丝闲漫,丝丝慵懒。
    瞥见载向慕抬眼看他,他眼神眯起,朝她轻吹一口气。
    “喂,载家娘子,可否将笔借朝相公一用。”
    载向慕歪歪头,沉默了会,迟疑地伸出手,将笔递向他。
    齐王懒懒接过来,随手扯过蝴蝶风筝,单指一转,毛笔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安安稳稳被他拿在两指间,缓缓落下去。
    手上沉稳,落到筝面上却分外狂放不羁,长勾一划,单笔一挑,三两道墨纹飞快在手下影现,恍若狂风荡雨中疾旋的飞叶,又恍如涓涓细流中温存的水涡,短短几笔,就已将他心中的形象画了出来。
    垂目欣赏一番,满意地放下笔,引载向慕去看。
    载向慕呆呆地从他赤裸着的劲瘦白皙的胸膛收回眼,愣怔一下,低头去看。
    筝面上那首诗依然端坐,字迹工整秀丽,只是旁边多了一个墨色小人,只有巴掌大小,寥寥几笔,隐约能看出个“人”的身形,长发细腰,两点漆目,攥紧衣角的小手,还有鬓边一条细长的墨痕,依稀能看出,这是谁的影子。
    最讨巧的是,这道小人旁边,还潇洒狂放地留着齐王的墨宝朝相公作。
    同她记在筝面上的那几个字载家娘子记,恰好呈对称状态,一左一右,一秀丽婉约一狂放不羁。
    载向慕盯着这道小人,还有旁边的墨宝,呆呆地看着,身旁齐王的声音响起,“如何,跟你这首诗可否相称”
    她顿了顿,回头看他,恰恰撞上一具劲瘦的胸膛,小腹平坦光滑,泛出结实而力道十足的莹光,视线绵延而上,就看到,上面同样光滑白皙,只是喉咙下两指处,多了两点东西,视线定住,朱唇微张,目光在他胸膛处流连,逐渐的,唇瓣微微抿起,眼神深处似乎迷茫了一瞬。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亮,转过头,拿起笔,在筝面小人上半身,跟她看到的差不多的地方。
    用力而婉转地点了,两个点。
    作者有话要说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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