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廷难得会生出这般的念头,待得回神细思,竟是微微有些心痒。

    因这念头实在荒谬无稽,萧景廷很快便将之压了下去,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这日晚间,帝后二人先后沐浴更衣,榻上就寝。

    萧景廷仍旧卧在凤榻靠外一侧,阮清绮睡在里侧。

    殿中已熄了灯,萧景廷靠在枕上,闭着眼,鼻尖仿佛被虫蚁蛰了一下,微微有些麻,又有些痒。

    隐约间,他嗅到来自枕边的一缕幽香。

    那香气仿佛是绵长断续的香线,不断的拉伸开来,若有若无。

    嗅得久了,白日里那中微妙而又不可明言的痒意竟是又从心头冒出了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仍旧闭着眼,没有动作,安静得仿佛在睡。

    一直等到凤榻里侧的呼吸声绵长匀称,阮清绮真正睡沉了去,萧景廷方才稍稍的偏过头,睁开眼看了看枕边的人。

    正是夜深时,黑暗如同静谧且永不止息的河流,默默的将所有人都淹没在平静的水底。

    黑暗里,萧景廷看不清阮清绮此刻的模样,只能隐约勾勒她那张圆润如满月的脸庞以及五官的大致轮廓。

    他并不是放纵的人,但也十分清楚堵不如疏的道理。人这一世总是会因种种莫名的原因滋生出不可理喻的欲望,倘若强自压抑忍耐,只会令欲望野蛮生长,心瘾滋生。与其如此,倒不如上手一试无论何物,触碰或是得到后,打破了想象,最后也多半也只是寻常。

    所以,萧景廷思忖再三,还是半坐起身,朝着阮清绮伸出手。

    当然,他是不可能去掐阮清绮白胖的脚丫,只是轻轻的在阮清绮的颊边捏了一下。

    都是肉,掐上去软绵绵的,触感极好。

    肌肤如同奶油,细滑得仿佛要从指尖滑下去。

    因着阮清绮时不时的就要出门逛园子,快走锻炼,午后又总要做一整套瑜伽,难免疲乏,又累又困的,夜里一靠着枕头便不觉睡了过去,便是被人捏着脸颊也都没有醒来,只嘴里含糊的呓语了一声,动也不动,仍旧是接着睡。

    萧景廷研究般的掐了一把,稍稍感受了一会儿,很快便收回了手。然后,他伸手拉了拉锦被,重又躺了下去。

    果然,不过如此。

    这般想着,萧景廷忽而又翻了个身,瘦削的后背正对着阮清绮。

    第二日一早,阮清绮醒来时,萧景廷已经不见踪影。

    大概是习惯成自然,对着这空落落的枕边,阮清绮倒是没有半点惊讶。甚至,她都有些怀疑若是以后一觉起来看见萧景廷躺在自己枕边,她是不是反倒要怀疑自己是没睡醒在做梦至于是噩梦还是美梦,那就另当别说了。

    不过,这想法才冒出头,阮清绮自己倒是先被自己给逗笑了。

    笑过后,阮清绮方才考虑起更实际的事情来昨日说的那些事,萧景廷多半还要再派人暗查。而帝后大婚这三日已经过了,从今日起,萧景廷多半是要轮流着往三妃处去一趟,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坤元宫

    想到这里,阮清绮抱着被子眨了下眼,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大婚三日,她和萧景廷一直没有圆房,不少人背地里瞧她笑话,觉着是她这个皇后生得又胖又丑,皇帝不愿意委屈自己才没圆房。可萧景廷不碰她,也不会碰三妃,这轮流着过去,那些宫人八成是要转而怀疑萧景廷了

    想到宫里那些人背地里暗搓搓的怀疑萧景廷不行,阮清绮没忍住,抱着被子又笑了一回。直笑得肚子疼,她方才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又开始了每日晨起时的拉伸舒展运动。

    年底事忙,虽说朝廷中,文有阮修竹,武有燕王,真正能到萧景廷手边的事情不多。可萧景廷仍旧还是忙了大半日,一直到午间腹中饥渴再压不住,连带着头上微晕,方才将手中的御笔搁下。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想到自己今日早膳未用,午膳肯定还是要用一点,想了想,口上便吩咐道“叫人备辇,去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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