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何”

    阮清绮还是很尊老爱幼的,长辈主动垂问,她便立时将手上的茶盏放了下来,垂首敛气,低声应道“妾初入宫,连坤元宫的人也不认得几个,想是还有许多要学的。所以,这宫务之事只怕还要多劳太后上心。”

    虽然她也很想要权,只是用脑子想想都知道陆太后能够这么轻易的放权要么就是试探要么就是有坑。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没有所谓的女主光环,自然不能就这么直接跳坑里。

    萧景廷听着,不免也看了阮清绮一眼,眉梢微挑,眼里像是掠过一丝兴味,轻嗤了一声。

    阮清绮垂着头,闻声便也往他这处斜一眼。

    萧景廷坐得纹丝不动,手上端着茶盏,掀了茶盖,一口没喝,只一张冷冰冰的脸被热茶升腾的热气遮了小半,颇有些“你们说你们的,别管我”的自闭模样。

    事实上,陆太后多少也知道些萧景廷的性格,为了防止这人发疯,自己下不来台还真不想多扯对方。所以,陆太后直接忽略了萧景廷,勉强耐下性子打量起阮清绮,心中暗忖倒是个知道身份、有分寸的要是她真就一口答应下来,陆太后少不得要给她个“血的教训”,到时候她肯定还要哭着求着把这宫权还回来。

    既然阮清绮知分寸没敢争权,陆太后的神色也好了许多,不免一笑“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不过你年纪还轻,这些事,慢慢学也还使得。”

    阮清绮自觉自己这模样,怎么笑也笑不好看,索性便端出憨厚模样“妾年少无知,日后还需太后多多教导。”

    陆太后微微颔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又道“话虽如此,你到底是皇后,其他的不懂、不会,那也没什么,学起来就好了这最要紧的,还是要把皇帝照顾好了。”

    提起萧景廷,陆太后却没看萧景廷一眼,只看着阮清绮,神色如常的往下训话“你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现下又是什么时节怎么能让皇帝穿这一身就出来了皇帝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这天寒地冻的,要有个万一,你要怎么办”

    阮清绮听了这话,立时就提取了陆太后这几句话里的重点皇帝不懂事。

    陆太后这不就是指桑骂槐换而言之是借着敲打阮清绮来骂萧景廷。

    阮清绮先时见着萧景廷就觉着这人变态新婚第一天就穿一身黑,看着也不厚,这大冷天也不怕冻死。只是她既知道对方是个变态,自然不会用正常人的言行来约束变态,最多就是自己在心里嘀咕了几句,谁知陆太后还要拎这事出来说事,被敲打的居然是无辜的阮清绮。

    简直是奇冤。

    阮清绮立刻去看萧景廷,想着这都被骂了总该出声吧

    萧景廷仍旧保持沉默,仿佛是个聋子或者瞎子。

    阮清绮心里呸了一声太监还有几分气性,挨骂也要生气,还会护着自己人呢。萧景廷这狗皇帝真就是连条件都不如

    既萧景廷不开口,阮清绮也只能咬牙把这黑锅背了“是妾疏忽,竟是没想到这处,万望太后勿怪。”

    陆太后敲打了几句,见萧景廷一声不出,阮清绮也只会低头应是,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兴趣,脸色冷淡了些,索性便长话短说“皇帝登基时,前朝政务繁琐,还要替先帝守孝,这一年来都未进过后宫,倒是叫德妃几个跟着守了大半年。如今先帝孝期已过,也该考虑起子嗣之事,你做皇后的也要管好后宫,照顾好皇帝,平日里也要多劝劝皇帝,让他雨露均沾,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说着,陆太后又看了眼阮清绮“知道了吗”

    阮清绮则是看了眼萧景廷。

    萧景廷仿佛死了一般,一声不吭。

    阮清绮觉得这短短半日,她已经体会到了所谓的“丧偶式婚姻”有些人死了,但还活在人们的心里;有些人活着,就跟死了一般就萧景廷这样的,呵,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怪相府娇女里的阮清绮在慈宁宫里会被欺负,回去后直接就病了婆媳、姑嫂关系不过关,不都是因为狗男人不作为

    只是,阮清绮现下又饿又累,还真懒得与陆太后这些人争论,索性便直接给认了“是,妾知道了。”

    反正,按照相府娇女的剧情,萧景廷就在坤元宫待了三天,大概也是看在新婚的份上。之后就再没在坤元宫留夜,其他妃嫔也是如此,这大概也算是另类的“雨露均沾”了吧。

    这般想着,阮清绮又看了眼萧景廷。

    萧景廷端坐着,神色淡淡,看不出丝毫喜怒。

    陆太后自也注意到了阮清绮的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萧景廷,一时顿住声。

    直到这时候,萧景廷仿佛才注意到了殿中异常的安静,将手上那一口未动的茶盏往边上一丢,转口问道“都说完了”

    茶盏磕在木案上,只听“砰”的一声,声响清脆,回荡在殿中,余音未绝。

    殿中诸人自觉心头莫名一跳,皆抬头看向了萧景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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