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樱这会儿正倚靠在榻上和那两个燕王府来的嬷嬷说话。
    因她摔了腿,这几日要卧床休养, 不好起身, 偏燕王也一直没来, 心下实在是想得很, 只得与两个嬷嬷说些话,稍解心中思念。此时见着阮修竹冷着脸自外头来,阮樱樱亦是吃了一惊, 不由开口“爹爹, 可是出什么事了”
    不等阮修竹应声, 阮樱樱秀致的眉头轻轻蹙起, 面上满含担忧,细声道“我瞧爹爹今日脸色也不大好。”
    眼见着阮樱樱这般柔声细语、体贴关切,阮修竹心下一暖一软, 紧绷着的脸容也缓和下来。只是,他却并未立时应声,冷峻的眉目微微抬了抬,反是先看了眼那两个站在边上的嬷嬷,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这两个嬷嬷自是懂眼色的, 当即便恭顺的行礼退下了。
    等到屋里没了外人, 阮修竹方才缓了缓神, 起身在榻边坐下, 将今日的事情简略的与她说了。
    阮樱樱听了,脸色微微变了,随即又垂下头, 小脸上满是愧疚懊悔,低声喃喃道“都怪我”
    阮修竹最见不得她这委屈模样,当即便道“这又哪里能怪你”
    “若非父亲一心要为我做主,又怎么会有此事”阮樱樱眉心紧蹙,小脸苍白,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这便要腰身掀开被子从榻上起来,一副愿意为了父亲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模样。只见她咬着唇道,小声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我这便去与长姐请罪,求她原谅便是了。只要长姐不与我计较,愿意替爹爹在陛下面前说话,想来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阮修竹哪里能够叫她受这般委屈,当即便伸手按住了她细瘦的肩头“这与你又有何干不过是陛下有心想要敲打我罢了,便是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的,很不必叫你去与那孽障低头。”
    说起阮清绮这个嫡亲的女儿,阮修竹显是没有半点的怜爱,眸光极冷也是,若非阮清绮心肠歹毒,故意设计阮樱樱落马,他又怎会起此念事情又怎会到了现下这地步。
    不过,事已至此,阮修竹自不会再阮樱樱面前多言,只是转开话题“其实,休息几日也是好的如今你这腿还未养好,我这做父亲的总是放心不下,若能多抽些时间来看着你,倒是能放心不少。”
    阮樱樱闻言,脸颊微晕,又是感动又是欢喜,将头往阮修竹将头一靠,赧然道“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
    在她靠上来的那一刻,阮修竹只觉得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将人推开。
    可是,少女身上那特有的甜暖香气,似也跟着扑入了他的怀里,令人不觉想起温香软玉这四个字。阮修竹心下一软,才抬起的手也跟着顿了顿,反到是将手掌覆在了她的发顶,轻轻的抚摸摩挲着,语声不觉也轻了下去“我不疼你,还能疼谁”
    阮樱樱抿着唇笑了笑,偏嘴上还要故意说一句“爹爹又要拿话哄我了等娘亲生了弟弟妹妹,只怕爹爹便要转头去疼他们了。”
    “又胡说”阮修竹屈指在她额角轻轻叩了叩,缓缓道,“只要是在阮家,无论哪个,谁都比不上你。”
    更何况,阮修竹本就不打算叫徐氏腹中那孩子生下,离京前便已做好了准备,此时听得阮清绮提起也只作寻常,随口附和几句,并不十分在意。
    而阮樱樱等得就是这么一句话她在阮家的态度本就取决于阮修竹,只要阮修竹这个做父亲的愿意永远疼她爱她,她就是阮家上下都要捧着的人。
    此时,听到阮修竹这般允诺,她不由也是心下一甜,一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将头埋到了对方的怀里,双颊羞红,羞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与此同时,候在屋外的两个嬷嬷悄悄的透过窗缝,看见了屋内场景,皆是心头凛然。
    事实上,自她们被燕王送来了阮二姑娘身后便注意到了阮首辅与阮二姑娘这对父女相处时未免太亲密了些,几乎都有些逾矩了想必也是十多年养出来的习惯,以至于连阮修竹这般精明谨慎的人竟也似温水烫青蛙一般,对于这种似有似无的暧昧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当然,若仅仅只是父女之间的正常“亲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下这两人在屋里抱在一起,这就有些过了吧
    两个嬷嬷瞥见屋中情景,很快的便又想起燕王将她们送来前的叮咛,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燕王将她们派来伺候阮姑娘,该不会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事吧
    这,这可不是小事,若王爷不知道,她们必是不能瞒着的;若王爷早便知道,她们就更得早些禀了王爷才是
    于是,到了晚间,其中一个嬷嬷便寻了个借口去燕王处禀了此事。
    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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