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才开口道“你去开药吧。还有需要避忌的最好也都记下。”
    太医行礼应是,这才起身去写药方子。
    恰好,此时有王府侍卫上来,在门外禀告,说是府上有要事。顾忌着榻上还在昏迷的阮樱樱,燕王倒没有立时起身,只问了侍卫几句,坐在榻边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阮行止赶到,方才将阮樱樱这处的情况略说了说,将阮樱樱交给阮行止这个亲兄长,这才起身离开,亲自处理自己王府之事。
    燕王走后,阮行止一人守在榻边,瞧着幼妹苍白的脸容,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哪怕知道这妹妹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倒底是自己看护着长大的幼妹;哪怕心知阮樱樱落马之事大半都是她自己的缘故,见她这般气息奄奄的躺在榻上,终究还是有些不落忍。
    阮行止叹了口气,还是在榻边坐下了,顺手又给阮樱樱掖了掖被角。
    太医匆匆写好了药方子,忙将药方子递给阮行止,额外叮嘱了一些病人养伤须知。
    阮行止一面看一面记下,时不时的还要问上几句,态度认真,倒还真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兄长。便是太医看在眼里,也是颇为感慨都说这阮家兄妹乃是同父异母,可瞧这阮大公子待幼妹的关心仔细,可是真心实意的。
    太医心下感慨,回话时难免更加认真了些。
    这头正说着话,得了消息的阮修竹也终于赶到了。他素来冷漠的面上不由的带了一丝薄怒,一入门便往榻边来,看着榻上还晕着的阮樱樱,立时便发作了,寒声呵斥长子“我先时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照顾你妹妹。你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
    阮行止并不争辩,很是干脆的低头认错道“是儿子疏忽了。”
    阮修竹本还欲多说,眼角余光瞥见一侧的太医,勉强压下了心头勃然怒火,开口问了阮樱樱的病情。
    太医一套说辞已是说了两次,虽有些口干但也不敢有丝毫不耐,只得又说了第三次。
    阮修竹又问“樱樱什么时候能醒”
    这问题,太医倒是答得十分利落“应该快了。”其实吧,这位阮姑娘又没有摔着头,多半就是情绪上头晕了一下,肯定是很快就要醒的。
    阮修竹松了口气,又谢了太医,紧接着便安排起太医与长子来“行了,既然樱樱很快就要醒了,行止你便先送太医出去,然后将这药方子送去厨下,亲自盯着人把药煎好了送来。”
    阮行止自是应了,待得阮行止送太医出门口,阮修竹又让屋中下人都退下了,只一人独坐在阮樱樱的榻边守着。
    看着阮樱樱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容,他便忍不住的想起了当初的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大徐氏。
    其实,阮樱樱与大徐氏并不算是完全的相似。但是她们毕竟是母女,经过阮修竹年复一年的想象与修饰,两人的面容仿佛也在不知不觉将重叠在了一处,只是这么看着便不觉会浮出许多旧时的回忆,万般的柔情似也跟着从心头涌起。
    大徐氏毕竟是他第一个真心爱过的女人。
    而阮樱樱更是他捧在掌中,宠着长大的女儿。
    他这一生少有动情时,那多多少少的感情也都落在了这两人身上。
    如今,屋中没有外人,阮樱樱又正晕着,阮修竹不免也放纵了心下的那些念头,伸出手在阮樱樱的鬓角轻轻的捋了捋。
    阮樱樱的发髻早在她从马上摔落时便散开了,乌发披撒而下,如水草一般凌乱的撒在枕边。
    阮修竹耐下心来,一点一点的将那凌乱的发丝捋顺了。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阮樱樱的发丝却是乌黑柔顺的,绕在他的指尖,柔软却又坚韧,仿佛是传说中丝丝绕绕的情丝一般。
    看着阮樱樱,看着那缠在自己指尖的乌发,阮修竹面上难得的显出温柔之色,手上的动作仍旧是不紧不慢的。
    这样一个过程,虽是无声无息,但就好像是在将他心里那些纷纷扰扰的情绪一点点的捋顺一般,那些担忧、悔愧、忧伤等等的情绪也都跟着消散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阮樱樱乌黑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紧接着她便睁开了眼睛。
    她眼睫微扬,乌黑的眸子微微睁大,虽还有初醒时的迷茫与惊慌,但还是立时便看见了坐在榻边的阮修竹以及阮修竹那正落在她乌发间的手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摸过马头再摸龙头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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