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绮很快便领会了萧景廷话中之意, 想了想便又问道“鲁平氏娘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既然鲁平氏膝下并无儿女, 除去鲁中川这么个相敬如宾的丈夫外,与她最亲近的也就只有她的娘家了。萧景廷心思缜密,若他真就怀疑过鲁平氏的死因,少不了要派人去查一查她娘家那便的情况。
    果然,萧景廷闻言微微颔首, 应声道“暂时倒没有异动, 平家上下如今只一昧的为女儿的事情伤心, 一边办着鲁平氏的丧仪,一边的哭闹不休。。”
    大概是这事牵扯上了阮修竹,阮清绮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这些人,哼哼着道“依我看平家这表现未免太过了些若真心疼鲁平氏这个女儿,这一家子哪里能忍受得了鲁中川往府里塞那么多丫头姨娘哪里舍得叫鲁平氏无子无宠的在鲁家苦熬这么多年何至于等到鲁平氏人都死了,再出面心疼女儿,人前掉眼泪”
    阮清绮最是不喜欢这等卖女儿一般的人家, 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只怕平家现下这般, 也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在外人面前做个样子罢了。”
    萧景廷作为男人,还是土生土长的古代男人,这方面想法倒和阮清绮不大一样。他瞥了眼阮清绮, 淡淡的道“鲁中川贪恋美色固是不对, 可他大小也是个官,平家不过普通人家,哪里敢平白招惹他更何况, 七出之一便是妒,鲁平氏本人多年无子,便是鲁中川有心要纳妾,她和平家也是不敢多嘴平家做派虽稍显出格,倒也不算十分可疑。”
    阮清绮撇撇嘴,眼珠子一转,忽而升起个念头,用手去抓萧景廷的袖子,仰头看他“既如此,陛下与我不若便打个”
    “不赌。”不等阮清绮将话说完,萧景廷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打断了她的话。
    阮清绮一时呆住,好一会儿才恹恹的道“我,我也没说打赌啊。”
    萧景廷侧头看她,乌黑的长睫也跟着垂落下来,侧脸线条竟有几分柔和。然而,他看过来时,目光如电,言语如刀,冷嗤了一声,神色里仿佛透出些讥诮的意味“那,你适才是想说什么”
    阮清绮一时哑然玛德,感觉萧景廷真的是越来越狗了
    虽说阮樱樱出了事,又和燕王扯上关系,颇令阮修竹头疼。
    但是,阮修竹也没忘了正事,第二日朝上,他便又端出一副一心为公的模样,将鲁中川之事与萧景廷说了“陛下践祚不过二载,如今却出了鲁中川之事,朝中人心不安,百姓议论纷纷,实是有损陛下圣明。论其根本,实乃吏部尚书沈奉公之过,其人借京察之便党同伐异,徇私废法,负国失职,实乃乱国奸臣。万望陛下早做处置,以平朝议,以安名姓,以正人心,还鲁平川等人一个清白。”
    吏部尚书沈奉公忽然被cue,自然也得站出来自辩一番。
    你来我往之间,朝里又吵成一团。
    萧景廷扫了眼站在自己左下手,站的笔挺却始终一言不发的燕王,心下却已有了计较燕王平乱回京后便甚少上朝,一直住在慈恩寺,可昨日却忽然搬回了燕王府,现下又特意赶早上朝,只怕是
    萧景廷猜出了燕王的心思,心下一顿,便咳嗽着开了口“兹事体大,容后再议。先议其他吧。”
    众臣讪讪的顿住声,只得接着说起下一件事。
    待得下了早朝,內侍恰尖了嗓子,叫了一声“下朝”,众臣纷纷跪下行礼送驾。
    阮修竹对这位登基不过几载的新君实在没有多少敬畏。故而,他一面行礼,一面在心里思忖着不能让皇帝再拖下去了,此时必得速战速决。回头还得安排几个阳光去跪宫门到时候,若皇帝用强硬手段应对,传出去就是暴君;若皇帝敷衍应对,传出去也能被说成是不理朝事、缺少决断的昏君。只要把事情闹大了,把话传出去,他们这头肯定能占着理。
    就在阮修竹想着这些的时候,忽而听得内尖细的声响“首辅留步,陛下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阮修竹一怔,回头去看。
    而另一侧的吏部尚书沈奉公竟也被留了下来。
    阮修竹疑心皇帝是要说鲁中川的事情,心念一转只是冷笑皇帝想必是拖不下去了,便想着私下服个软,替自己和沈奉公说合果真是少年人,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时不过脑子,想法也这样天真
    然而,阮修竹眸光一转,忽而又看见了还留在原地的燕王,神色微微变了变“陛下可是也请了燕王”
    “是。”內侍也不知是不是得了皇帝的叮咛,脸上笑成一朵花,说起话来也甚是亲热,“无论是两位大人还是燕王殿下,皆是陛下现今最为信赖之人。”
    不知怎的,阮修竹听着居然有点恶心,想起阮樱樱之事,心下不由一顿。
    说真的,他与燕王这些年来朝里朝外的几番争斗,互有胜负,自是积怨不少。故而,他是绝不肯相信燕王对阮樱樱有真心燕王年纪比樱樱大了许多,又是个死了王妃的鳏夫,这种心机深沉、不干不净的老男人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多半是看中了樱樱的身份,仗着樱樱天真单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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