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看了他一眼,周兰木本就生得白,方才这人捏他下巴时下手没轻没重,红印子居然现在还留在下巴上,没有消退下去。

    他垂了垂眼睛,手上毫不留情地将于老板的整只手腕骨都捏碎了。

    那于老板连痛都没喊出一声,翻了个白眼便昏了过去。

    这边周兰木终于梳好了头发,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白玉篦子收好,对那老鸨说道“大娘,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答了,我就不杀你我一向是个好人,从不滥杀无辜的。”

    老鸨除了嘴皆动弹不得,闻言忙不迭地答道“是是是,爷问,老婆子一定说实话”

    楚韶踹了脚下的于老板一脚,朝二人走了过去“你和这个姓于的很熟他一直都是做这营生的么”

    老鸨道“是,这这姓于的是逝川地下黑市一个小头目,他和昭罪司那个陈大人勾搭上好多年了,两人时常在各处网罗少年少女,转手卖给咱们不过老婆子我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啊,旁的青楼若碰上性子烈的都给磋磨死了,我若碰上真不肯的”

    “就转手卖到旁的地方去”周兰木笑着接口道,见那老鸨讪讪地不接话,他又问道,“此事先不提,我且问你,逝川出事的那家春来客栈,你熟么”

    “不熟不熟,”老鸨答道,“爷不知道,逝川江湖客多,官府常去的几家青楼同他们江湖人常去的是决计不掺和的。不过我倒听过几句闲话,春来客栈开了许多年了,是咱们这地界儿最凶的一家,什么来路的人他家都敢卖,听闻还闹出过好几起人命呢”

    她觑着二人神色,急急补道“对对对,这春来客栈被人灭门灭得这么干净,定是从前磋磨过的人回来寻仇了除了中阳那个公子哥儿和那个女的,他家死了十三口人,全是掌事的听闻他家的小倌儿都被人放走了,这定是寻仇啊”

    周兰木与楚韶对视一眼,轻声问道“他家死了十三口人你怎么知道的”

    老鸨一怔,随后答道“是昭罪司陈大人,啊不,是那个陈平,他告诉我的。他平日里是我们这儿的常客,经常说闲话的。”

    “原来如此,”周兰木点点头,伸手把她颈间的针拔了一根下来,那老鸨顿时便感觉自己唇间麻痹,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大娘便在这里待上一夜,一夜之后,这药性自然就解了。”

    他转头看去,楚韶会意,拎起那生死不知的于老板,同他一起轻巧地跳上了屋檐。

    老鸨瞪着眼睛,冰凉夜风中只能听见二人的言语

    “为什么这次还是我拎,你轻功明明比我好”

    “那麻袋材质太粗糙,过敏,没力气。”

    陈平把这两人送走之后总觉得不太对味儿,他回想起那眼下长了颗朱砂痣的“哥哥”,心神不宁,夜半睡不着觉,在屋里来回踱步,思索一番后决定摸出门去寻他相好的姑娘。

    只是他还没走到自家府门口,便感受到额头一痛有人拿石子砸在了他的头上。陈平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便掉下个人来,正是同他告别不久的于老板。于老板方才还是好好的,此刻却半身都染了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听见有人在他头顶上吹了个口哨。

    抬眼便看见他刚刚收了一大笔银子卖出去、那脑子不好使的“弟弟”坐在屋檐上看着他,夜色之下剑眉星目,笑得肆意张扬,还带了些嚣张的痞气。

    他几乎以为自己在梦游,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跑,不料刚刚转过身来,一把匕首便深深地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剧痛席卷而来时,他听见面前人珠玉入壶一般美且冷的声音“大人,我来还礼啦。”

    昭罪司的停尸房设在城郊处,堆了许多冰块,本就是在冬日里,乍一走进这地方,便更冷了几分。

    楚韶见身边的周兰木冷得一哆嗦,手边却也没什么御寒衣物,只得语气别扭地提醒了一句“这屋里寒凉,恒殊身子不要紧么”

    周兰木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无妨。”

    他手边还拖着陈平,陈平腹部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了,虽隐隐还在往外渗血,但不足致死他方才下手时留了心,没有捅到要害。

    毕竟这人说不定还知道些什么,不好直接灭口。

    昭罪司的停尸房中只有十五具尸体正是春来客栈出事时留下的,这陈平知道有人要来查,提前把其他的尸首都清了出去。

    两人之前来过一次,粗略看了几眼,只是看得不仔细,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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