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更加用力的抓住了衣服下摆,加快语速“肚子现在不行,肚子现在鼓起来了。”
阿蛮“”
当一个男人一会男人一会孩子一会撩人一会又撒娇的时候,就应该亲了。
因为他在求偶。
所以阿蛮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说吧。”她侧身躺在他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听着。”
简南靠在门板上,手指揉搓着阿蛮的头发。
“除了简北,我还有一个弟弟。”他的开场白很简洁。
用的语气,是他当时在飞机上读信的语气。
阿蛮转身,埋在简南肚子上,嗯了一声。
“我父母在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对我的教育问题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我爸就提出了离婚,并且很快就再婚了。”
“所以我是判给我妈妈的。”简南顿了一下,他本来想说说母亲,但是他觉得阿蛮会笑话他说话文绉绉,于是又改了称呼。
为了这无所谓的东西,他居然在谈这件事的时候走神了一秒。
“因为离婚的刺激,我妈妈变得更加偏激,对我更加严厉。我从小就有并不怎么严重的天才病,具体表现就是话非常多哪怕对方让我不要说话我也会忍不住一直说,四肢不协调,走路容易摔跤,其实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是我妈妈无法忍受我身上存在任何瑕疵,所以她找了很多专家,最后认识了吴医生。”
“吴医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专注于高智商少儿的心理疾病研究,因为认识了吴医生,我之后的生活才相对轻松了一点,为了研究,她还让我认识了陆为,就是普鲁斯鳄。”
“终于有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愿意听我在说什么,所以那一阵子,我挺开心的。”
“陆为一开始并不话痨,因为和我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一直说话他一直抢不到机会说话,话就变得越来越多。”
阿蛮的脸埋在他肚子里笑了,哈出了热气,很痒。
“我妈妈的
偏执也因为我的情况缓和好了一点点,然后认识了她现在的丈夫,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再婚了,第二年生了个儿子。”
“她很惨。”简南继续揉搓阿蛮的短发,“第二个儿子,也是个天才。”
阿蛮仰头。
“这可能真的是最糟糕的事情了,第一个天才儿子刚刚走上正轨,马上第二个儿子就又测出了高智商,而且第二个儿子更完美,没有天才病,没有奇奇怪怪的强迫症,甚至很听话。”
“我妈妈就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留给了小儿子,带他去参加各种竞赛各种培训甚至包括体育类的,小儿子很听妈妈的话,偶尔会看不起我这个哥哥。”
“我不怎么喜欢他,但是我在特殊学校寄宿,平时几乎没什么交流,偶尔回家面对面,他会叫我一声哥哥,我会把学校门口买来的零食给他。”
阿蛮的手帮他拍了拍背。
“再后来,他就急病去世了。”简南低头。
阿蛮没有太意外。
简南一直没有说这个孩子的姓名,他说到他这个弟弟的时候,语气悲凉。
“肾癌,发现到结束只花了半年时间,死的时候只有八岁。”
“那时候我十六岁,刚刚确定了自己的人生计划,跟着带着我四年的谢教授决定攻读兽医学。”
“等我妈妈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回过神,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天才儿子的时候,我已经考上了兽医硕士。”
“所以她疯了,拼命的骚扰吴医生让她给我看病,把我关在家里不给吃喝让我修改专业,还联系了美国心理专家,说我有严重抑郁症,申请电击。”
“那一段时间,她彻底失控了。”
“她一直以为我会变成物理学家或者天文学家,再不济也可以做个化学家,她没想到我选择了兽医,整天和臭烘烘的牛羊猪打交道,把手伸到猪的里帮它们通便。”
“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落差,在用尽所有方法都没有办法让我回头之后,她选择了放火。”
阿蛮一直帮他拍背的手改成了抱住。
“她把谢教授和我,还有她的丈夫都叫到了家里,说自己想通了,觉得过去做的一切都太极端,她是因为失去了小儿子心理失衡了。”
“她说的很诚恳,大家都信了。”
“那天晚上她煮了一顿大餐,很多吃的,我因为她前段时间的疯狂仍然很怕她,所以那顿晚饭我几乎没吃,为了这个,又被她骂了一顿,硬要我喝水。”
“你也知道我喝很多水会吐,喝了几杯之后就又跑到卫生间把没怎么吃的晚饭也都吐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饭菜和水里都放了安眠药,我都吐掉了,所以我成为了那天晚上唯一一个没有睡着的人,唯一一个跑出火场报警的人。”
在后面的话,简南终于没有办法很轻松的说出来,他开始用短句。
“报警的时间早。”
“住在客房的谢教授很快就出来了。”
“我知道她和她丈夫是分床睡的,我也知道他们分别睡在哪里,我一开始却只跟消防员说了她丈夫睡的房间,没有马上说她的。”
阿蛮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天晚上,她和她丈夫因为卫生间漏水的原因换了房间。”
“她救出来了,她丈夫死了。”
“再后来”
“我在法庭上作为重要证人,指证了她利用我的病购买了安眠药,她以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了七年。”
“而我开始一直做噩梦,无故发高烧,有次在实验室里和谢教授吵架,把存着的样本盒全部弄翻。”
“教授带我去查了脑子,发现了我因为那次火灾,大脑前额叶区块产生了应激,对普通的事情不会再有反应,也就是反社会人障碍。”
他尽力说的客观翔实。
但是到最后那一段,仍然还是变了调,哪怕酒精的作用还在,哪怕怀里抱着阿蛮,他也仍然觉得冷。
躺在他膝盖上的阿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身上,用她习惯的跨坐姿势,搂着他的脖子,完全贴在了一起。
“那你妈妈”保镖本能,计算了一下日期发现这个危险人物并不在牢里。
“已经出来了,但是没有再联系过。”简南知道她要问什么。
“那你吃饭的筷子”阿蛮又想到了另一个奇怪的事情。
“我五岁之前过的还不错,和以后的日子比起来。”
“所以吴医生建议我留着能和五岁前记忆做链接的工具,这些工具就是筷子和调羹。”
也是一种治疗手段。
“我外婆对我特别好,只是走得早。”他又补充了一句。
他身边,都是治疗工具
“那你的内裤”阿蛮迅速的找到了别的问题。
“”简南哽了一下,“我以为你没兴趣。”
“自从知道价之后我就很有兴趣了。”阿蛮想到那个价就觉得脑袋疼。
败家子。
“我小的时候”简南咽了口口水,“闲得无聊。”
“嗯”阿蛮鼻子哼了一下。
“就想用显微镜看所有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身上穿的。”简南点到为止。
阿蛮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我操。”
“你应该庆幸我只看了内裤就放弃了。”他苦笑。
那时候他才七岁,七岁的世界发现自己被那么多细菌包围,没有变成严重洁癖已经是很克制了。
“简南。”阿蛮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还在发烫的身体刺激的也有点微醺了,语气温柔的都不像是她。
“嗯”简南也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帮你打坏人。”她温温柔柔的、无比坚定,“以后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所有的。
让她
的简南小宝贝难受的那些人,都应该揉起来丢出去。
她知道自己心疼坏了。
他说的越客观,他用的词越平淡,她心里就越难受。
他曾经让她觉得很龟毛的脾气,他过去那些让很多人用有色眼光对待的行为,背后藏着的这些事,她都没敢去深想。
她以为自己是孤儿,就已经很惨了。
没想到有人能惨过孤儿。
一个在有钱人家里出生的独生子,智商超群,本来应该是天之骄子。
本来应该是她妒忌的那种天生好命。
“我其实并不怎么难受”简南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难受的点和别人不一样。”
比如他刚才看到普鲁斯鳄让她单独去找吴医生,他就挺难受的。
“而且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按照细胞代谢,我现在的脑细胞都不是当初的了,只是继承了记忆而已。”他觉得阿蛮大概是真的难受了,抱他抱的太紧了。
而且他终于说完了,就开始痒。
痒得他想抓着阿蛮蹭。
“闭嘴。”阿蛮拍他。
简南呻吟出声,酒醉再加上痒的地方刚刚被拍到,这声呻吟情不自禁,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回音绕梁。
“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气喘吁吁,又带着小心,捂着眼,手指缝有眼睛那么粗。
阿蛮“”
是二丫,老李家的孩子。
“老金和村长打起来了,那个陆叔叔让你们赶紧过去。”二丫说完正事,有些新奇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分享她的小秘密,“我爸爸妈妈一般在房间里脱了衣服才会这样”
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