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但是应该确实做过的入侵某些敏感部门的记录等等,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逻辑,不管别人说简南他们在这个项目里面做了什么,意义是什么,采集出来的样本有多完整,他们统统反问,一个连做人基本规则都不遵守的人,凭什么在这个项目组里,凭什么当得起这样的盛赞。

    当然,也有帮他们说话的,零星几个人,很快就被淹没了。

    塞恩似乎特别喜欢读这些东西,嘴巴没停过,机器声听起来非常热闹。

    没人理他。

    阿蛮知道简南并不在意,他正在磨着那根真的要磨秃的笔,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普鲁斯鳄嫌烦早就切断了视频。

    只有塞恩,孤独的用电脑女声固执的读完所有的,然后开始了他的反问三联。

    意义是什么

    成功了又能怎么样

    人类真的就这样直接灭亡了不好么

    我要回家。

    简南还是没理他,维持着盯着电脑的姿势,直到他从来没有正常响过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铃声是最最老式的电话铃。

    有人找他。

    阿蛮站起身。

    简南拿着手机快步逃离塞恩的机器女声,站在走廊上,扭头看并没有马上跟上来的阿蛮。

    “是谢教授。”他说。

    “你可以听。”他又说。

    “走廊上有狙击点。”他豁出去了。

    阿蛮“”

    有个屁狙击点,五公里外有座山倒是真的。

    但是到底挪了出去,站在他旁边一米远的地方。

    简南点了免提。

    这是阿蛮第一次听到简南提过很多次的谢教授的声音。

    “阿南。”她听到谢教授这样叫简南,“我收到了埃文的邮件。”

    “嗯”很安静的傍晚,简南很安静的应了一声。

    “我回了埃文的邮件。”谢教授听起来年纪并不算特别大,声音中气足,十分严厉。“我跟他说,不管你以后做了什么事,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样的贡献,都不要再发这种邮件抄给所有人。”

    阿蛮一怔。

    简南又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谢教授在电话那端叹了一口气“送你上飞机的时候,我送给你的八个字,你还记得么”

    “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简南看着远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做到了么”谢教授反问。

    阿蛮简直要被这样严厉的声音勾出童年阴影,索性也跟着简南一起看向远处。

    远处,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没有。”简南回答。

    一问一答,半句废话都没有。

    可你要说他对这个谢教授非常尊敬,那倒也并没有感觉到。

    简南带着气,她能听出来,谢教授肯定也能听出来。

    “那你,就仍然不能回来。”谢教授重重的下了结论,“这八个字,你什么时候能做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教授。”简南的半张脸被夕阳照的红通通的,半张脸在阴影里,还能看得出下午吐过的红斑,“那场火不是我放的。”

    “我知道。”谢教授回答。

    简南不说话了。

    “我让你去墨西哥,也不是为了惩罚你放了火。”

    “纵火是刑事案,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会报警。”

    “你如果还是觉得我让你来墨西哥是为了惩罚你让你师兄中风住院,是为了惩罚你纵了火,那你就白来了。”谢教授的语气越来越重。

    简南的手指头在挂断电话的地方动了动,还没摁下去,就被阿蛮拦住了。

    简南看着阿蛮,这是她今天下午知道包裹这件事情后,第一次主动对他做动作。

    所以他放下手,继续亮着免提。

    “我们这里是防护级别很高的动物实验室,而你,是被确诊有反社会障碍倾向的患者。”

    “哪怕你的成因非常型,但是大部分人只看结果,并不关心过程。”

    “我保了你十几年,让你进入核心项目,让你亲手做那些一般人挤破了脑袋都没有办法做的实验,是我,让你锋芒太露。”

    “但是阿南,盯着你的人太多了,我快要保不住你了你知道么”

    “陷害你纵火,或许只是个开始。”

    “你如果学不会那八个字,我只能把你远远的送走。”

    “你明白么”阿蛮都快要能想象出谢教授的样子。

    不苟言笑的专家的样子,急切的想要帮助晚辈的长辈的样子。

    “不。”简南固执的摇头,“我不明白。”

    然后,摁下了挂断键。

    他的眼尾有点红,摁下挂断键的时候,显得有些狼狈。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再一次被抛弃的孩子。

    等父母来接他放学的幼儿园的孩子。

    阿蛮终于明白简南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比喻。

    “晚上跟我出去一趟”她知道他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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