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说。
    廖清鉴还在疼痛中,不想睬他,又听他问,“会怀孕吗”
    廖清鉴嫌他烦,一巴掌把他嘴拍上,“闭嘴,睡觉”
    谁知那人反而来了精神,眼睛里神采奕奕,“廖清鉴,如果你怀孕了就休学吧,我养你。”
    廖清鉴那里疼得要快要死去,懒得听他叨叨,把头埋进枕头里干脆来个耳不听为静。
    后背,滚烫的几肤又再度贴上,掺杂引忍的声音响起,“廖清鉴廖清鉴廖清鉴”
    他又在继续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廖清鉴能感觉到aha的信息素更加浓厚,应该是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这回廖清鉴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剧烈的疼痛中,他再次被不知轻重的aha按在创上成节
    那人滚烫的汗珠砸在他的背上,他听到低低的声音在叹息,“廖清鉴这次我豁出去了蔡欣我也不要了”然后被人死死抱住,“你说什么都不许跟别的aha联系了,beta也不行。”
    廖清鉴听完一直毫无反应,他侧过头去看人,看对方垂下的睫毛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他那挺直的鼻子下面那坚毅的嘴角,都显得是那么阳刚、力道。廖清鉴凑过去触碰了他的嘴角,却被对方更紧地搂紧,紧到可以清晰听到对方心脏的搏动。
    而后,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沉寂里,他缓缓叹息,“廖清鉴,你妈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会帮你试试看的”
    廖清鉴终于笑了。
    他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
    他这几天瞒着舅舅没去上学,跟学校请了病假。去舅舅家吃饭时,舅妈脸色有些怪异。
    作为oga,她自然是很敏感地察觉到廖清鉴身上aha的气息,可她看起来比以往要更加胆小了,廖清鉴走个路都能把她吓半死。
    廖清鉴懒得跟她说话,只是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就把她吓得脸色苍白,要是说话了岂不是要滑胎
    “阿鉴,你帮我去买个生姜吧,姜不够用了。”
    舅舅在厨房里忙活,声音伴随着切菜声响起。
    “嗯。”
    廖清鉴站起来,经过朱慧敏身边时,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最好赶紧把事情做了。”
    朱慧敏僵硬在那,扶住肚子,手指不自觉地摸到手机,给王景仁发了条信息。
    廖清鉴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魏则铭的消息,学校他没去,所以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学校,所以他找胡八要地址。
    谁知胡八劈头盖脸就是骂他“你知不知道则铭被你害惨了被他老子拿蘸盐水的鞭子抽了十几下,现在躺在家里可能还出不了门,你还有脸去找他”
    “你尽管告诉我就是了。”
    “告诉你让你再去祸害他没门儿想都别想”
    “嘭”地一声,电话挂了。
    找了很多办法,最终只有找到蔡欣。
    蔡欣沉默几分钟把地址给了他,只是最后警告他,“你如果喜欢他,就认真喜欢,他值得你去认真对待,如果不喜欢,也别利用他。以后我不会接你电话,请你自重。”
    哦,不,这是不可能的。
    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廖清鉴穿起外套,带起头盔,跨上了一辆很久都没有骑的摩托,直直朝魏则铭家的方向而去。
    夜里路灯黯淡,树影婆娑,他一路向东,远在别墅区之外就丢掉摩托车,单手撑杆越过栅栏,找到了最前排魏则铭的家。
    一楼有一扇窗户是打开着的,廖清鉴翻进去,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从床上猛坐起来的人影。
    “廖清鉴”
    床上的人的嘴被堵住,想要开口时,却听到头顶冷冷的声音,“你受伤了”
    月光洒进来,廖清鉴开电脑,床上那人脸上还贴着纱布,凑近一闻,淡淡的药味在鼻尖弥散。
    “廖清鉴你怎么来了”
    廖清鉴没应声。
    他直接从床上跑下来,用力抱住廖清鉴,“你过来找我,好开心。可是”
    廖清鉴摸上他的脸,注意到他的颤抖,“你被揍了”
    “嗯。”他紧紧抱着廖清鉴不肯松开,“我昨天跟我爸提了你妈的事,他二话没说打了我。”
    “廖清鉴”他的声音在犹豫,“我不是没试过,只是”
    在月光下,他的脸有些为难,像是很痛苦。
    廖清鉴觉得那一瞬间有些恶心,想直接掉头走人,但是他不能,他不仅不能,还得全盘接受对方一脸你怪我吧的表情。
    “你妈到底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
    廖清鉴不说话,他捧住魏则铭的头,吻住他的嘴,从胸口一直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准备下一步时,魏则铭揪住了廖清鉴的头发。
    廖清鉴从下面看他,他就红了脸,然后眼睛闭上,“廖清鉴,你不要这样,你就算不这样我也可以帮你的,但是如果我帮不了你,你这样也没用。廖清鉴,我想更加喜欢你,我也想你给我更多,但是这不是我希望的”
    “不要就算了。”
    廖清鉴想站起来,却被魏则铭干燥的手掌紧紧抓住,“廖清鉴,再多陪陪我好不好”
    良久,空气里一片沉静。
    “廖清鉴”
    廖清鉴感觉自己流下了悲哀的泪,但是摸着却是干的,他抱住魏则铭深深地呼吸,魏则铭见状也紧紧抱住他。
    “你有什么难受的可以跟我说”
    在院子里传来巡逻换岗的声音时,廖清鉴听到他小声问,“廖清鉴,如果你妈没事了,你会不会不再理我了”
    廖清鉴没有回答。
    他自顾自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廖清鉴感觉腰被人箍紧了,“我放弃了蔡欣,是做好了跟你在一起的准备,但你不能这样,我标记了你,你是我的,不可以有别的aha。”
    天真愚蠢还是装傻廖清鉴不想追究更多,他摸了摸对方硬硬的短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站起来准备走。
    再待下去,他会觉得自己的自尊都要烂掉,这人不知道是真的天真还是真的太会演,他感觉在他面前丑陋得就像个摇着屁股乞怜的小丑。
    他受伤了没错,但远没有想象中的重,这么多天他都没有找自己,唯一的理由可能是逃避。
    他并不想找自己,换句话说,他并不想帮自己。
    而自己眼巴巴地找上来,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但是他看起来比你还可怜,比你还需要帮助,你怎么可以再开口
    廖清鉴伸过手,摸上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更外深邃英俊的脸,想,真是狡猾到恰到好处啊偏偏的,却又是这么地好看懂。
    看到那漆黑湿润的眸子里只有自己,廖清鉴抱住他,在他脖子里亲了一口,什么也不说走到窗户边上。
    “廖清鉴”魏则铭终于有了点反应,“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不喜欢这样,但是没办法拒绝。
    这也算是唯一的可取之处。
    廖清鉴仰着头无声地笑,头也不回地跳了出去。
    “廖清鉴,我只要你一句承诺而已,只要你肯说,我可要为你做任何事情”
    他半闭了眼,黑暗里他那张脸显得真诚极了,嘴角微微抿着,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可是人已经走远了,听不到了,他就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而已。
    “这样的人还能上学吗把我儿子魂都勾跑了”早上的客厅里,魏则铭他妈张仁洁正低声用电话说着什么,“可不是么,他简直就好像变了个人,是什么样的妖精能这样勾引我儿子,连蔡秘书长女儿蔡欣他都不要了”
    斜眼看到魏则铭从楼梯上下来,她赶紧住了嘴,把手机拿到别人听不到的走廊去打,“喂,对,我不能让我儿子知道,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谁都不能说,老魏现在正是升职关键期,万一传出去了影响不好。老王啊,你也在我家干了这么久,放心,到时候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去做就成”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那张还是风韵犹存的脸露出惊喜后的淡淡讥讽“竟然还有这种事伪造性别可是违法犯罪既然有把柄更好弄,你反正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了。”
    早上的风带了点潮意,在这个靠江临海的小城市,风都是海风,是刺骨的。现在是四月初,还没有脱得了寒气,所以路上行人还穿着厚厚的毛线衣。
    廖清鉴一回去就被舅舅拉到外面咖啡厅,“怎么回事你妈这么快就被判下来了之前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缓缓的吗”
    廖清鉴寒毛竖起,“什么时候的事”
    他舅舅一看他脸色不对,问“阿鉴,你怎么了,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廖清鉴把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他平静地摇头,再一次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廖芜焕盯着他看了好久,“你真不知道那个姓魏的后来你没有联系”
    “没有。”廖清鉴把手掌心的血擦到裤子外侧,“我妈的事没有余地了吗”
    廖芜焕摇头。
    “我只是怀疑为什么突然一下子上面紧张起来了,我那几个同学也都觉得不同寻常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记得别出头,你妈现在处境很危险。什么事情都可以过了高考再说。”
    “嗯。”
    “阿鉴,你在哭吗”
    “没有。”
    “你从小就好强,你妈在你身边的时间也少,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在意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是高兴的。”
    廖芜焕说着说着只能叹气,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他们不过是只手可以碾死的蚂蚁。
    出门的时候,廖清鉴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抓住魏则铭可以抓的一线生机,如今看来却是错得一塌糊涂。
    外面的天阴嗖嗖的冷,廖清鉴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领羊绒衫,他生平第一次买了一根烟抽。
    火机点燃之后,火花燃起,辛辣苦涩的烟草味吸入心肺,实在是有点难受。
    路旁边有一只狗,毛色杂乱、眼神戒备,一看就是流浪了许久。他蹲下来,从小店买了一根火腿肠丢给他,冷冷地看它狼吞虎咽地吃完,笑自己以往都不会有这种闲心去喂狗。
    站起来时,却在街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朱慧敏
    她旁边还有一人,个子很高,体型很壮难道是王景仁
    廖清鉴压低帽子快步跟上两人,与两人始终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在遇到一个路口的时候那两人打了个车,等廖清鉴拦下另一辆车时,他已经失去了这两个人的踪迹。
    “小敏,你是什么打算我话都说这么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王景仁静静地看着朱慧敏,等她的回答。
    咖啡厅里的温度有点低,朱慧敏看着窗外流动的车辆,脸色不太好地道“王景仁,我们还是分开吧”
    王景仁脸上的横肉颤了颤,“小敏,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给我这个答案我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难不成你真的要为那个beta放弃大好前途”
    “王景仁”朱慧敏眉头皱起,她似乎不想再看王景仁,“我这些天想了太多,我很乱,但我不想他毁掉前程,这件事一旦爆出来他做不成医生的”
    王景仁要她拿到廖芜焕伪造廖清鉴性别的第一手证据,可是她第一反应却是犹豫了。
    这些天她身体不舒服都是廖芜焕在无微不至地照顾,说恩情也许还没到那个高度,但她发现当初打动自己的就是这个beta男人的细心与爱护,如今已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再更多,她也没有那个狠心了。
    如果以后他能原谅自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两个人从头来过。
    只要他肯接受自己
    “怎么你真对那个beta医生动情了还是良心发现了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维护他啊”
    王景仁偏着头,眼中闪着戏谑的光。
    “王景仁”朱慧敏有些生气地竖起眉毛,“之前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你怎么看我都行,我也知道我做过的事情没办法洗干净,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我已经对不起他了,不能一错再错”
    王景仁抬眼看她,额上的皱纹堆挤到一起,显得有那么几分狰狞,“看来你是真的选择了他。当初我怎么求你原谅你都觉得他比我好,毕竟做一个司机夫人跟做一个医生夫人相比,还是医生夫人更体面点。行啊,你选他,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跟他善终。”
    椅子被“吱”地推开,王景仁双臂撑在桌上,向前伸长身体,蛇一样盯着朱慧敏,“你爽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义正严辞嘛,现在表现得跟一个贞洁烈女一样,好像我在残害你一样,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我的种,哦,不对,是一大一小两个”
    朱慧敏气得身子在抖,但眼神却是冷冷的,“我不怕你,你敢说出去你的司机也不要想当了王景仁,你威胁不了我”
    廖清鉴一路回到舅舅家。
    他舅舅也在,正在院子里浇花,一进门,他舅舅有点开心地拍他背,“阿鉴啊,我找到了一个同学,可能能帮上忙,不过多少要打点下,我这里有一百五十万,看到时候够不够”
    看着他舅这久违的笑容,廖清鉴到嘴的话说不出来了,喉咙哽得有点难受,于是去屋子里找了一杯水喝。
    他舅舅跟着进去,围着廖清鉴说话,说到半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阿鉴,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是在上学吗”
    “舅舅”廖清鉴打断了他,“我妈的事我把我家房子卖了就行。千百万还是可以卖的。另外舅舅,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你说。”廖芜焕放下手里的事情,靠在桌边看他。
    “我今天看到了舅妈,在街上”廖清鉴看着舅舅,真的不知道要下多大的勇气才能开这口。
    可话已经说了一半,虽有承诺在先,但廖清鉴不觉得继续瞒着舅舅就是好的,他的舅舅值得更好的伴侣去共度一生。
    “我看到舅妈跟”
    “清鉴,你来啦”
    门口,朱慧敏画着精致的淡妆,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在看到廖清鉴的瞬间,身子明显地歪了一下。
    “阿敏你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出去散散心的吗”
    廖芜焕伸手把包接过去后又送上带软垫的椅子,将她安排妥当才继续问廖清鉴,“阿鉴,你刚刚说什么,你舅妈也在,你一起说来听听”
    廖清鉴看着天真到有些犯蠢的舅舅,仰头将杯里的水一口喝尽。
    杯子放在洗手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朱慧敏不明意味地看了他一眼,他也迎着目光对视过去,两人在空气中无声地对峙着。
    “既然舅妈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啊舅舅。”
    “清鉴,”背后朱慧敏在喊,“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清梅也好久没见到你了。”
    空气在那一瞬间有些安静。
    廖清鉴顿了一下脚步,回过头去看朱慧敏,表情怪异而克制。
    “行啊,”他说,“好久没尝到舅妈做的菜了,希望以后也可以一直吃到。”
    作者有话要说急急忙忙赶了万字章,快要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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