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由仪“听闻贵府中,阖府上下尊称小儿薛浔为少家主”
由仪恭敬道“是,浔儿系家兄长子,家兄虽不肖,浔儿却伶俐聪颖,颇有孝心灵根。”
皇帝点头,道“既如此,加封薛浔为一等德恩公,其母薛陈氏,赐一品公夫人诰命,赏金百两。”
由仪重新谢恩“敬德谢过陛下恩典。”复又起身,再行礼“敬德代母亲谢过陛下恩典。”又作一礼“敬德代侄儿谢过陛下恩典。”最后一礼,代陈氏。
皇帝笑着免了礼,命人赐座,看茶一巡,忽然问道“听闻敬德与甄家不睦”
由仪大义凛然“甄家嚣张跋扈、不尊圣上,敬德不愿与此等人为伍。”
皇帝听了抚掌大笑“好一个敬德郡主。”
他摆了摆手,道“皇后早说要见你,去见过皇后。还有贤德妃,她不是你的姨表姊妹吗她时常念叨着你。”
由仪对着皇帝行了一礼“敬德祝陛下岁岁康健,福泽万年。”
直到那穿着二品县主服饰的女子款款离去,皇帝方才轻笑两声,对着内侍道“今儿的话,可得一字不落地告诉史官。”
说着,皇帝又摇头叹道“好一个敬德啊。”
内侍见皇帝对由仪颇为看好,不免起了别样的心思“陛下既然喜欢,不如”
“不如什么这样的女人,有野心,有手腕,恩怨分明又睚眦必报,做事干脆利落。把她招到宫里是想让朕后宫空室吗”皇帝轻嗤一声“她是个聪明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说出对甄家的一番话。且等着吧,回头甄家要找她麻烦可有好戏看了。”
又多吩咐一句“盯着皇后和贾氏宫里,看看这位薛家家主在两边的反应。”
内侍颇有些不解,却也只能应是退下。
由仪往皇后的凤仪宫去了一趟,皇后接见了她,温温和和地说了两句话,又命人给了赏赐,连连感叹几遍一见如故,又道“哪日让老夫人和你嫂子入宫坐坐,本宫母亲当年也是老夫人的手帕交。”
由仪含笑应了,除了凤仪宫,又往凤藻宫去。
贤德妃早盛服大妆等候着,见由仪来了连连落泪,拉着手说了许多亲近话语。由仪却不过平平淡淡地与她见过礼,一切如在皇后那里一样,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贤德妃还能如何只能问候过薛夫人一番,又命人赐下礼物,亲亲热热地叮嘱由仪时常入宫,将人送走了。
回去一拍桌子,贤德妃却还得吞着气吩咐贴身女官抱琴“告诉母亲要厚待薛家,如今这薛家可与从前不同了。一品郡主啊,仅次于皇后、公主,又有一等公爵位,如今便是咱们家也比不过薛家的。”
抱琴懦懦应是,见贤德妃面色铁青的样子也不干多说一句,只能出去传话。
且说由仪在宫里走了一番,满载而归。
此时旨意已经在薛府宣读,薛夫人和陈氏喜不自胜,薛夫人站在庭院中看着天、看着地,潸然泪下,喃喃道“父亲,母亲,我不怪你们了。我不怪你们了公侯府邸又如何我如今还不是有了,还不是成了一品诰命。我如鸾,才是王家女儿中最为尊贵的一个。姐姐,姐姐,你看,你如今还不是不如我”
她仰天大笑,抛弃了一切礼仪规矩,再没有半点世家大族出身的风范。
陈氏在一旁揽着薛浔哭泣,对着宫中的方向不断叩首,起身后又对着由仪的院子行礼,眼泪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衬的她更是梨花带雨。
薛浔素来是个小人精,见下人们欢天喜地就知道是好事,但见祖母和母亲纷纷落泪又有些慌乱。瑾娘笑了,对薛浔道“这是泼天的大喜事,县、不,郡主今日在宫中奔波一日,怕是劳累了,得快告诉琼枝姐姐好好备一餐饭食才好。小少爷您也是,你如今是小公爷了快高兴高兴,哄一哄老夫人和夫人。”
薛夫人抹了眼泪,往那一站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意思“不必哄了,吩咐厨房,快备一桌丰富餐食祭奠祖宗天地,再备些宝钗素来爱吃的,就摆在正堂,我们娘们儿高兴高兴。”
不多时便有王夫人带着王熙凤和女孩儿们上门,薛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薛夫人拿出了年少时和母亲待客的气派来,带着儿媳妇招待各家往来宾客,满身贵女气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轻描淡写亲亲的地雷呀a亲一个
存稿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