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莲池。

    下一刻,有人飞速地点了她的睡穴。她闷哼一声,来不及反应,又陷入了沉睡。

    白玉堂出手如电,见她沉沉地睡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按住自己的眉心。

    方才一心全系在她身上,无暇顾及自己。这时他才觉着自己这一身衣物黏腻潮湿,难受得很。

    “五弟。”卢大嫂悠悠出声。

    “嗯”白玉堂睁开眼,正对上卢大嫂充满审视的眸子。

    他眉头一跳,这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这姑娘你怎么认识的芳龄几许家住何处啊”

    “”白玉堂眼角抽搐,一手按上太阳穴,装作头疼的样子,“大嫂,我觉着身体有些不适,怕是感染了风寒,我先回去躺一躺。”

    “站住皮糙肉厚的,还得风寒”卢大嫂皮笑肉不笑,站起身,走到桌旁,随手拿起一件物什,“五弟啊,你这什么时候买了把伞回来”

    “嗯,这莲花绘得细致,栩栩如生,好手艺。”卢大嫂赞叹道,“还带着清淡的莲花香。五弟,大嫂怎么不知你何时过得这般精致了”

    白玉堂无奈了。索性他也不再躲避,直面道“是这位姑娘的。”

    “这位姑娘”

    卢大嫂心里飞快地琢磨一番白玉堂的称呼,觉着是他死要面子,不好意思直呼女孩子的闺名。

    “她方才说得,我听得不是很清。她叫什么来着”

    “不知道。”

    “不知道”卢大嫂咂舌。

    “大嫂,您别乱点鸳鸯谱了。”白玉堂摊手道,“我与她先前仅有一面之缘,算上今夜,见的不过才是第二面。”

    卢大嫂不信“五弟,这么多年你从未带过姑娘回来。眼下你带她来找我,而不是去敲医馆的门,不正是说明”

    “咳,”白玉堂面色微微窘迫,他摸了摸鼻子,打断卢大嫂的话,“其实她的伤,是我”

    卢大嫂的脸一瞬间变得铁青,她指了指睡得并不安稳的云遥,又指了指白玉堂,声音发抖“她颈间的伤口,和脱臼的手臂是、是你”

    白玉堂沉默地避开卢大嫂的视线,末了,又无力地解释一句“大嫂,我没用几分力的。不然她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五弟啊,你这叫我该说你什么好。”卢大嫂彻底无话了。她觑着天色微亮,叹了口气,拢了拢披着的衣服,“行了,我去梳洗梳洗,你在这里看着她吧。等她醒了,记得叫我一声。”

    白玉堂应了,目送着卢大嫂离开,才关上门,回到床边坐下。

    得承认,云遥虽年纪不大,容貌却是一等一的出挑。白玉堂回想自己江湖“风流史”,觉着找不出一个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他也承认,那日晨间惊鸿一瞥,心跳的确是快了几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若是早晚要成家,不若就她吧。

    可昨夜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又使得他陷入了另一种迷茫这世间,真的有神鬼精怪么

    若非她就躺在这里,他几乎都要以为那是梦境。

    罢,子不语怪力乱神。还是待她醒来,仔细问一问。

    一身湿衣服黏在身上,又冷又潮。他扯了扯衣领,回头看了眼睡着的姑娘,大步踏出门。

    隔壁厢房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音量虽小,却一字不漏的传入白玉堂耳朵里

    “这姑娘我看着不错,容貌上乘,受了伤也不哭不闹的,是个讨人疼的性子。可惜啊。”

    “唉,婶娘,您说可怎么办啊”卢大嫂忧心忡忡,“以五弟这性子,我看除非他生来八字里带桃花,不然定是要孤独一生了。”

    白玉堂嘴角一抽,下意识想反驳爷怎么就孤独一生了爷风流倜傥俊秀多才文能把酒吟诗,武能傲笑江湖世间鲜逢对手只要爷一挥手,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姑娘凑上来等爷娶

    “你也别心急,”卢大婶劝慰她,“说不定哪日老天就瞎了眼,赏了小五一个媳妇呢他年纪尚轻,你忧心的太早啦待那姑娘醒过来,咱试探试探。就小五的出身样貌,未必她不喜欢。再不济,我这还有个远房侄女,就爱慕那些什么江湖侠客”

    白玉堂脚下一踉跄,没听卢方婶娘说完,忙不迭地飞身跃上房顶,飞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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