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他老婆跟人跑了气都不吭一个,他儿子那副样子,他哪儿敢”

    吴景文问“他老婆跟人跑了谁说的”

    这话把对方问愣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最后憋出句“周围人都这么传的,说他老婆跟个有钱人移民了,不然她怎么一个消息都没有。不是,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林简眉梢一吊“学生心理健康很重要,万一长成变态,社会隐患就大了。”

    负责人脸色仿佛吞了苍蝇“其他我也不知道。”

    林简按下袖中录音笔结束键,伸手跟他握手“行,感谢你的配合。”

    负责人“啊配合”

    林简差点咬着舌头,话锋一转“配、配合我们调查学生家庭状况。”

    回到停车场后,吴景文先一步上了车,导航去季鸣家的路线。季鸣家在郊区,地面修的豆腐渣柏油路,隔两米一个坑,一路上跟坐碰碰车似的刺激。

    林简心有余悸地数着前路的坑,问“你逮住他后想怎么做”

    吴景文一踩油门“能逮住再说。”

    吴景文的担忧很在理。

    季鸣不在家。

    屋内弥漫着腐朽的灰尘气息,木质地板略显潮湿,家中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没有其他装饰,刻板得像样板房,没点活人味。

    “如果是我,我也选择泡网吧。”林简手指在桌面上划过,指腹染上层薄灰,“看样子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上二楼。”

    二楼不比一楼空旷,整体背阳漏风,玻璃没关严实,角落留着渗水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朽木的霉味。

    “那间。”林简示意。

    吴景文转上把手没拧开“锁上了。”

    他蹲下用铁丝戳钥匙孔,充分发挥偷鸡摸狗的老道经验,十秒后顺利入侵敌方地盘。

    吴景文摸出手套戴上,摸着任何一寸有可能别有洞天的地方,然而季鸣的房间过分整洁,除了有躺过痕迹的床铺,找不出生活的痕迹。

    屋内弥漫着刺鼻的香味,类似于香灰烧尽的气息,可这种香味过于劣质,混杂着其余的味道。

    “这年头还有人搞这一套”吴景文找到了香味的来源,洗手间角落处供奉着半米高的佛像,往那寒碜的佛脸上扫了眼,评价道,“歪瓜裂枣,伪佛邪教,放公园许愿池都没人投币。”

    林简翻着书架上的本子,粗略扫视后注意到书架后头的刷漆。比其他地方更新,有几处剐蹭,显然是书架刮的。

    他推了把没推动,底部落着拇指大的锁,外侧生了层红色铁锈。

    “窗上了锁”吴景文注意到这块,窗户正对着他胸口,“这方向正好是后院。”

    后院向阳,唯一能找到光的地方却被死死地堵着,怪不得这间屋子阴郁成这样。

    “这男人信教”林简注意到洗手间藏着的玩意,瞬间背后阴风阵阵,“这佛像捏的,路边十块钱的都比他漂亮。我操,肚子怎么是空了怪渗人的。”

    “远离邪教保平安。”吴景文捋起袖子扶着书架两边,气沉丹田准备用力搬开,兜里电话响了。

    “老林接下,忙着呢。”

    林简替他接了电话,一瞅来电显示大写的“清纯的老板”,充斥着夜店不正当交易的色彩,他眉尖狠狠地一抖,眼中吴景文的气质突然猥琐起来,正想接通,那头又挂了。

    吴景文耳尖地问“谁”

    林简意味深长“清纯的老板,啧,这名。”

    “咚”书架差点砸到吴景文的脚,他不得不往后退两步,接过林简抛来的手机,讪讪一笑,“我不是那样的人。”

    林简拍拍他肩头,表示理解“过年29了,哥在你这个年纪也对辣妹有憧憬,没事,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的理想型,我理解。”

    “”

    打发了林简,吴景文将手机塞回兜里,搬开书架后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扇年久不用生锈的窗,正对着杂草丛生装满塑料瓶的后院。

    这一趟几乎没有收获,还让兄弟以为自己搞大保健。

    出了大门,吴景文在林简诡异的注视下正派而矜持地回拨过去“说正事。”

    那边被他这态度弄得顿了顿,接着周苍衡放低了声音,简洁道“要是不方便,一会再联系。”

    说着就要挂电话,这几天吴景文不知道被他挂了多少回电话,快有心理阴影。

    “方便,说。”

    周苍衡看着对面的几人,垂下眼帘,说“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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