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少了一个人,空间宽敞了不少,一个黄色的小灯泡照亮大片地方。

    周苍衡锁上窗户,缓缓坐在沙发里,吴景文带走了大半温度,他自己一个人待久了,冷气从裸露的皮肤侵入,连足底都麻木起来。

    刀伤。

    周苍衡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他反手摸上自己的脊背,左肩头一道明显的疤痕,那是一道斜贯穿后背的刀伤,那么多年过去已经变浅,但是雨天依旧会痒。

    像在无时不刻地提醒他那些事。

    周苍衡身体向后倒,浅淡的叹息被风一吹就散“原来是你。”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书本随意地摆放在桌上无人整理,外套搁置于床边,床铺微微凹陷,两分钟后顶楼陷入黑暗。

    当天晚上乌云密布,半道淅淅沥沥地下了场大雨,吴景文从睡梦里被吵醒,雨水从未关紧的窗缝里飘进来打在窗台,小盆栽蔫蔫的。

    他从沙发里爬起来,撑了一秒自暴自弃倒下,鼻尖漫着松软的木质味,几步远外被子没被动过。

    长时间的连续工作让他疲惫不堪,报告还在手边的圆桌上放着,最上方正是周苍衡盯着的那张,吴景文不觉得他会看上这面目全非的男人。

    习惯性打开手机查看,鹿蓉几个小时前发来消息。

    蓉妹“弟弟降热了耶”

    这两天事一出接着一出,得抽空把吴沉送回去。这小子的命与他无关,但是他父亲很麻烦。

    “周何。”吴景文抬手将胳膊遮在眼前,舒出一口浊气,“我们肯定见过。”

    雨滴与地层碰撞,交织出厚重的乐章,吴景文想到了很多画面,包含他少年时期绕去不良道路混了几年又强行拐回正道的二十八年。

    画面的最后是周苍衡,对方留给他一张记小过处罚单,页底的签名瘦劲锋利,夏季挥汗如雨,可这些线条宛如冰刀劈出条无人能夺的路。

    这场雨下的时间略长,第二天早上依旧没停,吴景文醒来前被“记小过”折磨了几个小时,出门神色萎靡,周苍衡看他眼神都多了些意味。

    早上温度低,周苍衡穿了件白色运动外套脚上一双灰色棉拖鞋,在吴景文眼里特清纯。

    周清纯问“没休息好”

    吴景文喝了口水,含糊道“还成。”

    李富贵机敏地竖起耳朵听动静,涂果酱的手速度不由地放慢,咳了声“您睡不惯我们店里的床确实比较旧,被子都是重复利用的,上一位主人是aice,最近他”

    吴景文手掰着脖子“不,我睡的沙发。”

    李富贵僵住,半晌才说“啊”

    吴景文敏锐“怎么了”

    “小李只是希望你能休息好。”周苍衡递过去杯澄澈透明的鲜榨橙汁。

    看起来很苦。

    李富贵连连点头,端着空盘子往员工休息室逃。昨日接连苦两回,吴景文警惕地接过,迟迟没有下嘴。

    周苍衡看向他“外面还会下雨,小李准备了伞,我有事处理,你自便。”

    吴景文没赖着,他昨天半夜跑来已是奇怪,之后干的事更说不清道理,他把原因全归结于求知欲起码要把四年前那件事情查清楚。

    吴景文站在洗手台前摸了摸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依旧英俊帅气多金,他打了个响指“没错,老子不能白翻车,一个男人而已,等这事完了老子就去找个36d相亲。”

    李富贵在他走前突然出现递上一把伞,颓丧着肩膀浑身写满了生活不易,但是吴景文没看出来,他全心想着昨晚忘记要周苍衡手机号了。

    没要到手机号没有拉近关系的机会真相离他远去

    李富贵“走好,干嘛”

    吴景文人高马大地站在门口跟收保护费的似的,吓跑好几批逃课出来上网的小年轻,李富贵见他摸口袋警惕地往后退两步。

    “扫个码。”

    眼前多了一部手机。

    “”

    吴景文皮厚地补充“用你老板的号扫。”

    “这不好吧”

    “加个好友,到时候办事方便,别客气。小李同志,这是天大的好机会。”

    “不扫。”

    “市局电话多少来着”

    “我扫。”

    最终吴景文成功,拦着出租车扬长而去。

    她泄气般地松下肩膀,一回头吓一跳“老板。”

    据说很忙的周苍衡出现在门口,早些时候卷上去的袖口放下,遮住手腕。

    他眺望着左侧吴景文离去的方向,那里只有奢侈的出租车尾气,几个被吓腿软的社会仔扒拉着墙壁瑟瑟发抖。

    李富贵尴尬道“他要了你的手机号,你说要什么给什么,我就给了。”

    “嗯,去忙吧。”

    口袋里的手机颤抖几下,周苍衡沉默了一瞬,李富贵自以为苟住一波,气势逼人地看场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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