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之火”白渐潇喃喃道,“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下燃烧”
    但是那个东西太深了,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唯有在这样的黑夜里,才能借着燃烧的光亮昭示它的存在。白渐潇不禁想道如果将写上bze后的ra丢进海中,应该也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就是不知道现在海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怎么烧也不会耗尽。
    “能抓上来看看吗”白渐潇问。
    陆之穹试了试,摇头道“太深了,而且我也没法确定它的位置。如果我跳进水里的话,应该能把它捞出来。”
    “不行,”白渐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晚上太危险了,反正这个东西在跟着游轮前进,我们白天再来打捞也不迟。”
    “它可不一定会等你到白天哦,”陆之穹提醒他,“也许它只会在夜里出现,毕竟晚上九点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却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水里发光。机会转瞬即逝,错过了现在,啧啧,说不定永远都解不开游轮的谜题了,我看我还是去”
    白渐潇捏住了他的嘴,拧着眉头道“不行,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他当然能听出来,陆之穹逼逼这一长串话,是在抱怨这几天他把解谜看得比度蜜月还重要,为了满足好奇心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将心比心,想想自己听到陆之穹要去冒险时心里涌上的担忧,就知道陆之穹平时是怎么为自己操心的了。
    想到这里,白渐潇又放软了语调,“好了,我知道自己很冲动,但你也别好的不学学坏的。这样,我们先审问这只叫罗伯茨的鬼魂,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来海里在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被提到名字,罗伯茨忽然恍惚地抬起头,大喊了一声“bze”,竟然翻身越过栏杆,径直朝着大海跳了下去。
    “噗通”的落水声伴随着水汽蒸发的“嘶嘶”声,罗伯茨子爵在海中失去了踪迹。
    “我只是说要审问,也没必要这样吧”白渐潇无语了,趴在栏杆上恨不得跟着跳下去闹海,“一个两个都这么不配合”
    “喂,冷静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陆之穹抱住他的腰,把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的人拽了回来。
    “先回去吧,问问其他鬼魂。”白渐潇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心情落到了谷底,转身朝舱门走去。
    “喂”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高大的人影,声音穿过重重雨幕传了过来,“有在甲板上看到我的小鸟吗”
    “千里”白渐潇一惊,也向他喊道,“这里没有你的小鸟晚上很危险,回房间吧”
    喊完,他才觉得站在甲板上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十分没有说服力。
    “这样啊,”千里倒不在意,挠了挠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夜晚是很危险,捕食者都会出来活动,在野外的话,我会在高高的树枝上挂一张麻绳吊床还会在周围生一堆火,火在黑夜里可是很重要的,你明白吧”
    白渐潇和陆之穹穿过甲板,渐渐地可以看清楚他的轮廓,千里站在楼道的入口,远处渗来的些许光亮为他立体的五官打下深深的阴影。无论何时他都带着一副可以称作是高深玄妙或者迷茫痴顽的神情,仿佛永远置身事外的另一种幽灵。
    千里向他们伸出手,他的双手合拢捧成碗状,里面装着一堆灰一样的东西,“看。”
    “这是什么”陆之穹问。
    “虫子。”千里说,“这艘船到处都爬满了虫子,虽然不明显,但是有心收集的话,能收集不少呢。”
    白渐潇一看,果然他手心里根本不是什么灰烬,而是一大堆死掉的虫子这虫子正是他们调查过的衣鱼虫。
    “我继续找我的小鸟去啦,”千里松了手,虫子纷纷扬扬地飘落到地上,“你们要小心啊。”
    不等回答,他就自说自话地走掉了。
    “很奇怪的人。”千里走远后,白渐潇在陆之穹的精神世界里说道。
    “要我说,他是这艘船上目前为止最难缠的人物,”陆之穹蹲下来检查这些虫子,“还好他看起来不是阴谋的参与者。”
    “看起来”
    “谁知道呢”陆之穹笑道,“或许他被我抓住这件事,本身就是阴谋的一环呢。”
    “那这个布局者未免也太过高明,把我们也当做了棋子。”白渐潇也蹲下来和他一起研究那些衣鱼虫,忽然手指上一痒,一只死掉的虫子居然活了过来。
    “虫子在动”白渐潇咻的缩回了手。
    很快,整个虫群都活动起来,却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秩序井然地在地面上爬行着。很快,白渐潇就看清楚了,虫群居然在地面上摆出了一个箭头的形状
    这个箭头正指向前方黑洞洞的走廊,这群虫子果然被什么人控制着,而现在这个人正要引他们去一个地方
    白渐潇和陆之穹对视一眼,抓住彼此的手,跟随着虫子箭头所指的方向,步入了漆黑的楼道之中。
    这个世界总是由巧合和遗憾构成的,大约五分钟后,调查官从船舱中走上甲板。黑夜里一个人立在雨中,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尽管他身披一件斗篷多么眼熟的斗篷调查官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调查官目眦欲裂,拔出配枪冲入雨幕,吼道“陆之穹,凶手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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