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把我拽下来的,是你强行把疯狂因子处理掉的我只是想回到本来的样子而已。”
    “你不是你只是我的噩梦”陆之穹失声叫道。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他看到一面荆棘之墙拔地而起,一根棘刺从南衾胸口贯穿,她高高挂起如一面飘扬的旗帜。
    “不”南衾疯狂地吼叫道,“这就是我在你记忆中真实的样子啊”
    快醒来陆之穹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手心,鲜血汩汩流出,这不是噩梦,这一次是真的理智的弦全部崩断,荆棘之墙在盛怒之中裂成齑粉,南衾从空中落下,嘴角带着解脱的微笑。
    另一侧,塔内,阿莫尔猛地站起来,一语不发地拨开人群朝外走。
    “会长”迦陵不安地喊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是陆之穹。”跃川以肯定的口吻说道,能让一向波澜不惊的会长如此惊慌失色,除了陆之穹还能有谁
    他们跟着阿莫尔迅速来到南衾的小院,门上了锁,阿莫尔推了推没打开,迦陵越过他抬腿就是一脚,轰地一声把门踹开。
    “怎么了”陆之穹缓缓回过头。他正站在水井边洗手,水流缓缓地从他的手指淌下,指节修长干净,阳光下泛着玉一样生冷的色泽。
    南衾正躺在摇椅上小睡,身上盖着一条编织毛毯,听到动静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生什么了嘛我怎么睡着了”
    阿莫尔愣住了。
    如果不是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还未来得及消散的血腥气味,也许真会让人以为平静得什么都没有发生。
    “呃,不好意思,我以为有什么事”迦陵糊涂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想惹陆之穹的,不由后退了两步躲在阿莫尔身后。
    “没关系,下次记得敲门,”陆之穹在身上擦干水,“用手敲。”
    “迦陵,跃川,你们先走吧。”阿莫尔头也不回吩咐了一声,朝陆之穹走去。
    二人虽然满心疑惑,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守在院门外,随时警惕着冲进去解救他们战斗力只有5的会长。
    “你可以敷衍他们,但别想敷衍我。”在陆之穹开口前,阿莫尔先封住了他的话头,“你跟我上来。”
    陆之穹站着不动,阿莫尔强行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了那间永远上锁的房间门口,“钥匙呢拿出来”
    “门没锁,”陆之穹踢了踢落在地上的锁头,“还没来得及。”
    阿莫尔打开门,作为灵魂的另一半,他本以为能理解和接纳本体的一切,但陆之穹的疯狂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房间里悬挂着的,是女人的尸体,一共三具,还很新鲜,它们像苍白的冻肉一样被钩子勾起来,胸口巨大的血洞里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而地上,整齐地排列着没有用过的“尸体”,她们全长着南衾的面貌,被封在塑料包装里,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如此怪诞畸形,像是最恐怖的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这些都是从剑阁定制的玩偶,是用来装招魂的。挂着的那三个是用过的,地上摆着的是没拆封的,”陆之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怎么样做得很像吧。虽然不及你正在使用的人形”
    “你不能这样”阿莫尔艰涩地说道,忽然推了他一把,大声吼道,“难道你打算一辈子这样死了一个,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换下一个躯壳,你难道看不出她根本不想被你复活吗”
    陆之穹被他推到门上,仍在微笑,“对啊,不然呢要我重新再把她的灵魂毁掉吗你做得到吗你做得到你就出去,现在、立刻把她杀了,我绝对不拦着你”
    话音刚落阿莫尔跟着一拳就挥上来,可是他的力量太弱了,陆之穹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他的拳头,将他抵在墙上,嘲笑道“啊啊,你居然会生气,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阿莫尔被他压制在身下,困兽一般剧烈喘息着,淡蓝的眼眸凝聚着愤怒,像脆弱而尖锐的玻璃。从他的眼睛中。陆之穹看到自己恶魔一般的笑容,他凑到阿莫尔耳边,温柔地说道“听着,别那么生气,你是我的共犯,当初若不是你哭着说想念南衾,求我把她复活,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当然,你是我的爱,能满足你的欲望是我的荣幸,但这种时候,你也别想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收容所的人恐怕都无法想象副会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但他们恐怕更难想象,那个如神一般完美的会长会露出这般神态
    “这不是我想要的,”泪水从阿莫尔的眼眶里流淌下来,他哽咽着祈求道,“我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所以求你,帮我杀了她吧。我做不到,但你一定可以。”
    “比起杀了她,我有更好的主意,”陆之穹舔掉他的泪水,像品尝什么美味一般,“你会同意我那么做的,对吧”
    “怎么做”南衾站在楼梯口,疑惑地问,“听到动静我就上来了,小穹,你想做什么”
    说话间她已经试探性地朝前走了两步,越过陆之穹,看到了那个禁忌的房间。在她来得及惨叫出声之前,陆之穹扯出了她的灵魂,金色的灵魂火焰一般在他的掌心中灼烧,又一具玩偶的躯体倒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们脚边。
    阿莫尔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我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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