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你必定在意她,果然她一出事你便来了。”
虽然这次衣袖不曾被药腐蚀,但为安全起见,白问舟还是撕下了袖子,就那般露着两条肌筋微凸的胳膊闪到绯丹彤身后,然后一手按着绯丹彤的肩膀,一手如同逗弄猫狗般拍了拍慕卿的脸,皮笑肉不笑道“好小子,我早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只是抓不到把柄不好妄动罢了。此番你设计于我,想要调虎离山亏得我临时杀了个回马枪,要不然岂不是又要被你糊弄过去了我知道你对这个女人有情,现在就给你机会选择,你若还想她活着,就乖乖说出谜图的下落”
他半路就疑心慕卿恐怕与董家脱不了干系,不然岂会借悯心和尚的嘴说出宝藏的事情于是一直想着回来确认一番,偏偏这一路江齐峰还盯自己颇紧,若不是筹谋几日找到机会趁夜赶回来,只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这小子如此心机,这番破釜沉舟之势,怕是想舍了一切趁自己不在时逃之夭夭,届时等他从青玄门再回来时,慕家恐早人去楼空了。
慕卿啐了口血,冷冷道“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们”
白问舟神情未变,却是将绯丹彤往怀里揽,恶意如有实质。暗蓄内力的慕卿眸色骤黯,忽然暴起,这番动作却不复方才刚硬凌然,而是柔韧灵巧,仿若灵蛇般朝白问舟肩、肘几处大穴点去。白问舟没有想到慕卿同修两套截然不同的内力,一阳一阴,一刚一柔,这下他总算明白自己此前为何一直发现不了问题了。
左右他要的不过是谜图,只需留慕卿一口气审问即可。于是他神色更冷,待要下重手,又有人跳出来碍事。
“阿弥陀佛。”悯心大师人未至,声先到,“白庄主这是在做什么”
白问舟闻声不过略一迟疑,孟摘星便突然掠出,将绯丹彤和慕卿双双从他手中劫走,他微微闭眼,面上狰狞之色一闪而逝,再睁眼时又变作那和熙的模样,转头冲着悯心大师的方向轻描淡写道“在下不过是想来找慕家主讨个说法。”
悯心大师稳若潭水的视线略在白问舟身上一扫,然后淡淡道“老衲的眼睛还不瞎,白庄主又何必欺人欺己。”
白问舟目光骤变,阴沉的哦了一声,然后隐含威胁道“在下还以为悯心大师早已不问世事,如今这是要出世了”
“非也。”悯心大师耷拉着眼皮合掌道,“不过是见不得故人子孙枉死罢了。白庄主不若卖老衲一个面子,今夜暂且收手如何”
“不如何。”白问舟狠厉道,“大师莫不是想早些去西天见你的佛祖”
悯心大师不为所动道“老衲虽然不济,但死前断白庄主一两条胳膊还是做得到的。不过白庄主若能暂时收手,老衲之后必不会再插手此事。”
白问舟想起这胖和尚在江湖中的传言,一时不敢妄动,神色变换几瞬,最终还是转头看着全神戒备的孟摘星,道“既如此,那便卖大师一次面子吧。”
悯心大师念了声佛号,然后头也不抬道“多谢白庄主。你们去吧。”
被催促的孟摘星确认白问舟并没有试图动作后,这才收敛气势,再将绯丹彤和慕卿一抱一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孟摘星到底才熬过蛊毒苏醒没多久,这般拼尽全力重负赶路,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些力竭。夜色太深,绯丹彤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色,但感觉到他揽着自己的胳膊隐隐发颤,浑身热汗淋漓,呼吸更是粗重,便明白过来,急忙拍着他的肩膀劝他放自己下去。
孟摘星犹在强撑坚持,只道“我们时间不多,若不能连夜逃出去,势必会被白问舟抓住。”
“可是你似乎很难受。”绯丹彤拿出贴身备了几日的解药,愧疚道,“定是蜻蜓蛊毒伤的吧。虽然放着不管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终究还是对身体有害,还是得吃点解药。再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要是一口气累趴下了,我可搬不动你们两个大男人”
孟摘星这才停下来,先放开绯丹彤,然后让慕卿靠着路边巨石躺下。
绯丹彤将解药递给孟摘星,然后迫不及待的过去查看慕卿的情况,果不其然发现慕卿咬着牙早已陷入了昏迷。她不由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只觉触手湿冷,便蹙眉担忧道“我就说他路上怎么这般消停,伤的果然太重了。这下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嗷,接下去就是三人修罗场啊,卿卿又昏迷着,小孟,你的机会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