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沉默了片刻,帮郑一盖好浴巾,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后背以示上药结束“别这么想,你想说就可以说。”
我比你想象的要更爱你。
郑一翻了身来,也没顾浴巾被自己膝盖压着扯了下来,只顾勾住陈攻的脖子吻他。
陈攻的嘴很小一张,唇又薄薄的。太小的关系,所以即使很开心也笑不成多夸张的样子,他脸上的所有情绪都因为这一点而被打了折扣,所以光面相都显得非常稳重。
郑一研究着就乐了,轻啄了一下,贱笑起来“那,事后烟的时候我跟你讲”
“行,那我去洗澡。”
郑一发出一种护食的犬吠,混着气声吹着陈攻的鼻头“没事儿,别洗了我急死了”
陈攻一瞬间被吹成了红色的;努力地别开脸“干嘛不洗我出了一身汗。”
“我不介意”说着就照陈攻额头上伸舌尖嘬了一口“啧,老男人的咸味儿”
陈攻“嗤嗤”地笑,强行拨开他八爪鱼一样的手;从椅子上拿起包,进了洗手间去。
“你洗澡拿包干啥”
卫生间传回一句“别管”
郑一火气烧着额头难以冷却,乐呵地畅享着即将到来的美好。
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下了地走到穿衣镜前,背对着镜子转回头图里看屁股上的淤青肿胀着是不是扫了陈攻的兴
可是
经历过上次“撞号”事件之后,再想让陈攻陪自己上垒,肯定是要自己先让一步况且陈攻在这件事上吃过亏,心理上抗拒那么第一次就由他去,以后再慢慢软化他
用这篇说辞说服了自己,郑一做好了心理准备和生理准备。
虽然这横在屁股上的淤青是挺狰狞的没错,但“老子刚刚洗澡的时候都硬着头皮承受着钻井之苦洗干净了那里;你将就着用又能怎么样”
郑一丧气地嘟哝。
这厢逃脱了郑一的纠缠,陈攻心事重重地坐在马桶上,掏出包里的东西来,放轻动作悄声拆了包装,皱着眉头展开了使用说明书。
刚才给郑一涂药时,他屁股上的那道伤,跨越“海沟”连贯成一条青紫色看得陈攻头皮发麻。不免又回想起程慎说的“那要挨在腰上不得把人打废了”,陈攻就心疼得要命。
实在下不去手。
经历过上次“撞号”事件之后,再想让郑一陪自己上垒,肯定是要自己先让一步况且郑一有伤在身,自己哪舍得再放纵陈攻忖着,一咬牙,跟自己鼓气道扮演一次“名不副实”的角色也没关系洗吧就当哄臭弟弟开心了大不了以后慢慢往回讨
十分钟后陈攻洗完澡吹完了头发,穿着衬衫和短裤走了出来。
郑一正盘着腿打游戏,一抬眼看着陈攻,又乐了“第一次看见你耷拉着,平时不都翘挺高吗”
要不是郑一说这话时还拨着自己前额头发示意,陈攻是真会被他的“言辞羞辱”气得背过气。陈攻万年不变的发型是莫西干或者小飞机,短发好打理,额发用发胶抓起显得精神一些。
从穿衣镜里瞟了一眼自己额发垂着的样子,是少了几分英气“怎么需要我抓起来你才能嗨吗”
郑一笑,拍着床催促“不用不用快把衬衫脱了”
这时候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秋芒。
“你先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陈攻这么想着,给自己点了根烟;腿意外地有些发软,有种上刑场前的壮烈心情。
郑一丧着气摁了免提“妹妹你有话快说,哥哥有大事儿要做”
电话那边传来了裹挟着火气的咆哮声“什么大事儿现在都已经快8点了你攒的局你定的包厢秋天都吃撑成秋三蛋了你怎么还没来限你二十分钟内给老娘滚过来否则我就杀到你家把秋天的游戏机拿回来”
“我天”郑一一拍脑门儿。
安静了片刻,郑一才抬起头来跟陈攻说“老哥,我把这局给忘了”
早上郑一约的局“二蛋,订好包厢了,叫上你男人和你姐,咱今晚7点去吃火锅然后去通宵唱k”
“啥”陈攻听得云里雾里。
却听电话里秋芒还在咆哮“陈学长也在陈攻听出你声音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儿吗你就跟这只野狗混你俩今天就是爬也得给老娘过来”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呆在原地消化完秋芒的怒意,两人遵从内心的求生欲,乖乖地穿好衣服出了门来。
“晚上回来再玩儿”
“晚上回来再玩儿反正明后两天周末,都能玩儿。”
如此就商量好了。
发动车的时候陈攻没好意思坦白说什么,只是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肚子,在心里暗骂秋芒一声白受罪了你早十分钟打来这个电话,老子今天也不用“洋流灌海沟”了
这般想着,陈攻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照镜副驾上郑一沉默着出神,脸上挂着和自己同一款表情。
“你怎么了”
“哦没啥。”
郑一回了神,没好意思坦白说什么,只是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肚子,在心里暗骂秋芒一声白受罪了你怎么不早点打这个电话老子今天就不用受这“钻井”之刑了
日头意犹未尽。在黯淡的天幕上拉扯下最后一丝余晖,穿套着层叠的光圈,折射进车窗里,横斜在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