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入宫面圣。皇上见还是不见”

    赵栖想了想,道“替朕更衣。”

    宫门口,贺长洲骑在马上,腰间佩剑,身姿挺拔,远望宫门之内的红墙绿瓦,翘首以待。

    他等了小半个时辰,没等到通传的太监,却等到了

    “皇上”贺长洲跃马而下,朝赵栖奔去。

    赵栖看着眉目鲜活的少年,心情和西夏大王子的案子一样复杂。

    就是这个人睡了他,还浪费了他的感情,他应该一巴掌把人拍到宫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可贺长洲是大靖的栋梁,还长那么帅,作为明君,赵栖决定暂时放过他,等他从西夏回来再接着算账。

    月光下,贺长洲目若星璨,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栖,“皇上怎么亲自来了”

    赵栖绷着一张脸,“朕来送送将军。”

    贺长洲的反应像是很高兴,“皇上来送我,是不生我的气了吗”

    赵栖指着自己的脸,反问“朕看上去像不生气吗”

    贺长洲只是笑。

    赵栖看了眼贺长洲身后的马,问“这是你的马”

    “嗯,它叫小黑。”

    “”看来贺长洲取名和他是一个水平的,“小黑相比也许如何”

    贺长洲道“也许乃马中赤兔,能日行千里,小黑当然比不了。”

    “那朕就先把也许借你一用,你骑着它去西夏吧。”

    贺长洲笑道“谢皇上。”

    赵栖忍不住道“别笑了,一直笑一直笑的,傻不傻啊。等你到了敌前还这么笑,西夏得以为朕派了个傻子去。”

    “嗯,不笑了。”贺长洲收起笑容,“以后只对皇上一个人笑。”

    离别之际,赵栖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他拍了拍贺长洲的肩膀,“兄弟,好好干,将来替朕多拿几个人头。”

    贺长洲抱拳,郑重其辞“末将领命。”

    赵栖点点头,“行了,朕回去了,路上小心。”

    贺长洲叫住他,“皇上。”

    “干嘛”

    “我这一去,少则一月,多则半年。”贺长洲带着几分腼腆道,“我想在走之前抱一抱皇上,可以吗”

    赵栖犹豫着,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大大方方地去拥抱好兄弟。可是现在两人床都上了,白也告了,再有亲密的举动恐怕不太好。

    赵栖还没开口,贺长洲陡然伸出手,将他揽入怀中。

    闻着贺长洲身上熟悉的青草味,赵栖忍着没挣扎。

    好在贺长洲很快便放开了他,“皇上,等我回来。”

    赵栖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不等,滚。”

    贺长洲哈哈笑出了声,扬鞭上马,拉着缰绳,最后看了眼赵栖,绝尘而去。

    次日,陈礼带着“真凶”向西夏使臣一五一十地交代“实情”。西夏使臣等了七日,只等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当下便怒不可遏,直言此事没完,要面见丞相天子,否则休怪西夏铁骑踏平西州,挥师南下。

    然而无论他如何叫嚣,萧世卿和赵栖都置若罔闻,说不见就是不见。使臣闹腾了几日,没等到召见,却等到了大靖五万精兵压境的消息,顿时消停了,带着“凶手”含恨而去。

    压在赵栖心头的一桩大事终于解决了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还在京中的淮王府躺着。

    赵桐昏睡了数日后,终于转醒,太医说他已无性命之忧,需好生调养,渐渐排出余毒。

    萧世卿却道“张太医此言差矣。凤归路乃剧毒,余毒不清,淮王随时会病情反复。”

    张太医连连称是。

    “去告诉淮王,皇上深忧其病,准备多留他几日,等他余毒清了,再回北境不迟。”

    张太医道“敢问丞相,淮王的余毒何时可清”

    萧世卿冷淡道“该清的时候,自然就清了。”

    张太医“微臣明白了。”

    赵栖也明白了,“原来哥哥是想借此事将赵桐软禁在京城啊。朕还以为按照哥哥的个性,会直接杀了赵桐一了百了呢。”

    萧世卿道“你以为我不想。”

    “那”

    “陈礼上回说的话,你忘了”萧世卿道,“赵桐入主北境不过一年,已是民心所向,杀了他恐生民变。”

    赵栖问“可是北境不是还驻扎着五万大军吗”

    “一旦有变数,这五万大军是歼敌,还是助敌,谁能保证”

    赵栖若有所思,“有道理。我们留着赵桐,又不杀他,北境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赵栖没有想到的。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改邪归正,赵桐就不会和原著中一样起兵造反。打仗说到底受罪的是老百姓,赵桐可是爱民如子,心怀苍生的人设啊,他怎么忍心反呢。

    萧世卿沉思了片刻,道“皇上,淮水的灾事不能再拖,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淮水,督促治水赈灾之事。”

    赵栖眨眨眼,“那朕留守京中,主理国事”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和小怕怕呢。萧世卿不在,他无人管束,可以为所欲为;同时,他也没了一大倚靠,万一遇到棘手的事,他都不知道问谁。

    萧世卿扬了扬眉,“你似乎很想臣这么安排”

    赵栖矢口否认,“朕不是,朕没有,哥哥别乱说啊。”

    萧世卿轻笑一声,“你同我一道去。”

    赵栖讪讪道“哦。”他突然想到一事,问“去淮水,是不是要经过沧州”

    “嗯。”

    “刚正好,”赵栖开心道,“朕可以顺路送容棠回家。”

    萧世卿顿了顿,“你要送他出宫”

    “是啊,朕答应了他,不再让他做男宠的。”

    “你又舍得”

    “舍得啊。”

    萧世卿扬了扬唇,心情很好的样子,“那便带上他吧。”

    南巡的日子定在一月后,阖宫都在为此事忙活着。入夏后,一天比一天炎热,赵栖作为一个“娇弱”的现代人,无比怀念有空调的日子。

    午后,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赵栖瘫在铺有凉席的床榻上,一动不动,犹如一条晒干的咸鱼。

    江德海端来绿豆汤,“皇上。”

    赵栖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嗯”

    “喝完绿豆汤,解解暑吧。”

    赵栖闷声道“不想动。”

    “那奴才喂皇上”

    赵栖不乐意,慢吞吞地爬起来,“朕都一把年纪了,喝个汤还要人喂,像什么话。拿来,朕自己喝。”

    江德海有些不安,“皇上看上去气色不怎么好啊。”

    “啊,天热是这样的,睡不好也吃不好,所以朕讨厌夏天。”赵栖喝了口汤,一阵恶心猝不及防地涌上胸口,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江德海惊恐道“皇上”

    赵栖比他更惊恐,“卧槽朕吐了,朕居然吐了”

    先前胸闷嗜睡,现在又吐了难道,他得了绝症

    不要啊,他还不想死

    “传太医”赵栖嚎道,“快给朕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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