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脚相扭,手找机会抓着对方的胳膊,靠着膂力互相搏击。
    缠斗了一会儿,庆贵一跤摔在地上,昝宁紧跟着把他的双肩用力一压。
    后背着地即为输,庆贵说“奴才输了,皇上恕罪。”
    昝宁勉强一笑,松开手,说了声“赏吧”。而后环顾四周“还有没有谁”
    加重着说“要真摔。赢了朕才是巴图鲁,重赏。”
    屋子里静默了一阵。
    终于有一个小伙子奓着胆子踏出一步“奴才想试试。”
    昝宁整整衣服,点点头。
    那紫赯面庞、又高又壮的憨实小伙子上前打千儿报名“奴才礼王府戈什哈亦武,叩见皇上”
    昝宁的眼匝不由地一收,呼吸一滞。
    人是他选进来的,他瞬间又恢复了淡然的笑容,点了点头“好。”
    亦武完全不知道他与李夕月那些弯弯绕的事,他倒是单纯想出出风头,若是能得圣驾一顾,也是日后长进的机会。
    亦武是个心地实在的人,既然上了打布库的地毡,满心就是布库。
    两个人相对屈膝压低身子的重心,彼此死死地对视了一会儿,他觉得皇帝的眼神有些暗隐的凶悍,但又觉摔跤之前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就应该是这样的神色,而后“嗬”地一声近前,一手扭对手的肩,膝盖顶对手的膝盖此刻没有皇上,就是布库上的对手。
    昝宁觉察他力气不小,而且和庆贵比起来,那是毫无相让的意思。
    这样的打斗有意思得多,他勃勃的雄心也被激起来了,肩头一滑,躲开亦武的手,而反手拧他的胳膊,膝盖则硬碰硬地互撞了一下,疼痛里立刻激起愈发强悍的搏斗欲望。
    亦武手肘一抬,一个推拉,一只脚伸出去绊,这是角逐下盘的力气而高瘦个子的昝宁吃亏就在这里。
    昝宁极力压住重心,但觉整个人被亦武带着往左跑,架势被动起来。
    他有些发急,动作也狠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亲自下场练布库,陪练的人都是让着的多,打起来是好看、不吃亏,其实算不得真把式真把式必须是从挨摔练起的。
    昝宁动作虽狠,破绽极多。摔跤不是街头痞子打架,不是谁多一拳谁多一腿的事,而是讲究身法技巧,四两拨千斤把对手压服在地。而一旦有了破绽,顿时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亦武也是大胆,瞅准皇帝右边虚飘,贴身上去肩膀一撞,侧身再一背,昝宁觉得腿里发虚,再给亦武乘胜追击地一绊,居然结结实实右肩着地摔在地上。
    旁边人发出了倒抽凉气的“咝”声。
    亦武虽憨,也知道这一摔已经坏事了,心里怪自己怎么这么莽撞,本该临了时收着力气才是,却一得意就忘形了。
    他惊得“扑通”一声跪在皇帝身边,磕了个头“皇上,奴才冒犯了皇上恕罪”说得又急又快,近乎结巴。
    昝宁输了当然不高兴,撑起身子坐起来。
    亦武膝行了两步,伸手要扶。
    昝宁手一甩,自己起身。深呼吸了两口,却笑道“好样的这样才够痛快”
    扭头对一旁脸色都变了的李贵说“李贵,拿朕那把解手刀赏给他。”
    然后伸手过去“亦武好名字,名副其实。”
    亦武先捏了一把汗,这会儿又是感动加激动,又是一个响头磕下去“奴才惶恐求皇上收回赏赐。”
    “赏的就是你的真。”昝宁理了理衣服,从李贵手中接过一把精钢锻造的小解手刀递过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贵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快接着万岁爷的赏赐吧,这是御用的。不过御前别露刃。”
    亦武紫赯色的脸红得发黑,两只大眼睛连着脸上的汗水一起灼灼发亮,双手接过那把长不盈尺的小刀,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奴才亦武,叩谢主子隆恩”
    这一声“主子”,惹得已经转身要离开毡毯的昝宁又回眸凝注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礼亲王调理的好小伙儿起来吧。”
    昝宁到供他休息的屋子里擦了汗,换了衣服,喝了一盏热茶。
    李贵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不见有异,但还是不大放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问“万岁爷,没哪儿受伤吧”
    昝宁摇摇头“没有。他虽然赢了,也赢得侥幸。”
    但不觉就活动了一下摔得有些酸痛的肩臂。
    李贵顿了一会儿又小心说“这是礼王府的。”
    昝宁似笑不笑地回头看他“不光是礼王府的吧。李贵,你不认识他呀都见了他几次了”
    李贵“嘿嘿”地笑,然后说“万岁爷特特地选他,好像不必吧”
    昝宁冷哼一声“也不是特特地选他。礼王府,我总得有人选。”
    低头喝茶,心里却想总有一天,我要真正地打败他
    李贵从小看他长大,知道他心里的感受,但有的话也不好说,只能观望这主子接下来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啊,打架打不过男二的男主,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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