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小太子的手受了点轻伤,肖凯中担心油星子溅到伤口上,始终没让人去炒菜,顶多就是切切菜,隔没一会儿还分神去瞄。庄向北觉得没什么意思,切了最后一点菜就放下刀不管了,跑去看外面的烧烤摊。

    彼时已经烤好了不少,任豪见小孩儿过来,便递过去了几串刚烤好的牛肉,他喜出望外,乖巧道谢后才接过开始吃。

    后面班主任也过来了,吃何洛洛烤的串吃得龇牙咧嘴。庄向北好不容易咬下来一块,嚼了嚼觉得味道一般般,便顺手把串儿递给了姚琛。姚琛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接过来就着吃完了。

    简单吃完一顿饭,所有人再次坐在大厅等待班会开始。

    这次班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照常会有学员们的才艺展示。值得一提的每个班都有和班主任的合作舞台,虽说相较简陋却也是难得的回忆。只是相较于初公演之前的第一次班会来说人少了一半不止,留下来的难免会将两次班会进行比较,心中冷暖自知。

    每个班的团体秀后有个人或者组队的节目,庄向北跟着f班的闹完就缩到了后排,手里紧紧攥着待会儿要表演的曲子的吉他谱,缓过神后才又将纸面抚平。

    “怎么,紧张啊”周震南偷偷摸摸来到他身边,偏过头看他。

    “有点。”庄向北低下头。

    “少见啊。”周震南咧嘴笑起来,为了不让对方更加紧张,语气故作轻松。“不是练习了很多遍么,没问题的。”

    庄向北知道他的心思,点了点头。

    他乐器主修钢琴架子鼓,吉他和贝斯有接触但都算不上擅长,这次他却避开了他一切最为擅长的技能,选择了吉他弹唱。谱子他之前便扒过,只是几年没碰过吉他,准备时间也短,他多少还是会对接下来的表演产生些许担心。

    周震南知道小太子对自己要求严格,完美主义者通常都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要没练习到一个程度、达不到能让自己满意的标准,那他就永远不会放松下来。

    捡起地上一支不知道是谁掉的笔,他一边玩着笔帽,一边试图让对方别绷得那么紧。

    “享受舞台咯,像你刚刚在台上跟f班其他人一样。”

    “不太一样。”庄向北拧起眉,换成韩语后咬字咬得柔软波折。“离别总是不一样的。”现在早有不少人上天台看过自己的排名知晓自己的结局,心情怎么能一样。

    “哦”他扯了扯嘴角,“可这是常态啊,你不是早该习惯了么”他觉得这时候说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抚对方,不如说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赵政豪刚跟他说自己被淘汰了,他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说谎,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玩笑,心底的难过一点点蔓延开。

    人越来越少了。他抿起嘴,摸了一把脸。

    庄向北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周震南侧过脸,眼神一瞄看到的就是对方偏尖的耳尖,耳廓在灯下白得几近透明,他能看见几根细细的血管,耳钉穿过皮肉和软骨泛起冰冷的金属色泽。

    皮肤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他想他怎么可能化不开呢。

    当初他们在韩国,俩个孤僻的小孩儿总是结伴而行,缩在角落和后排用中文小声的交流,用异乡人听不懂的语言构筑一个小小的堡垒,寻求一点安全感。反过来回了国,他们也总喜欢在说悄悄话时切换语言,好像不论过上多久,这都是值得他们为之隔绝外界的小秘密。

    “南南。”庄向北抬起脸,接过他手中的笔后对着他笑。“我给你写个东西。”

    “什么”周震南一愣。

    他牵起他的左手,声音含着笑“你别看。”

    周震南嘴上嘟囔着“什么东西还搞那么神秘”,还是乖乖地扭过了头不去看。表面波澜不惊一张脸,内心却已经好奇得抓耳挠腮想知道小太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手背上传来笔尖划过皮肤的酥痒感,活像蚂蚁在爬。他试着动了动手指,被人温柔地握住,“别动。”

    周震南耳根发红,指腹抚过对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精巧的骨节,紧了紧。

    庄向北低头,在他的手背上一笔一划写得认真。后方有摄影师和摄像机蠢蠢欲动想要拍,被他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

    他自小习字,写得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可人身上的皮肤质感总不似纸张,周震南在男性中又算是体脂率较高的类型,手背上附着一层柔软的皮肉,他怕弄疼他,便不敢用力去写。笔尖只轻轻掠过留下一层油墨,字迹纤长却没了瘦金体特有的刚劲笔锋,“铁钩银划”在他身上全成了小孩儿刚开始习字时的歪歪扭扭。

    他写着觉得好笑,唇角上扬,最后一笔郑重其事地写上一撇。这一划本来看着有了几分锋芒蕴含其中,可末尾又拉得过长了些,刚出没多久的锋利顷刻间就成了绕指柔。

    唯有南山与君眼。

    写完整句,他停下笔,垂下眼睫看着方才写出的字,也不知道那时自己所怀的是些什么样的情愫了。

    “好了”周震南察觉到对方停了笔,手指难耐地动了动,想回头去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上去。

    “嗯。”庄向北回过神,笑了笑。

    周震南听到肯定的答复,迫不及待回过头要看,结果刚转过去就看见小太子伸手在自己手背上一抹,顿时字迹模糊成一团看不清型迹的雾,氤氲在俩人的皮肤上。

    “你干什么”周震南瞪着他,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磨了磨后槽牙。

    庄向北笑出个气音,而后将食指竖起在唇边,点了点自己的下唇,没说话。

    周震南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团模糊的字迹,眯起眼努力去辨认内容,可惜实在过于模糊,他看了半天才勉勉强强看出全句来。

    “唯有南山与君眼”他小声念出,皱起眉细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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