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惜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一双眼睛还有些红, 里面还有些湿润, 身体却迟疑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傅寒林有些奇怪, 看了她一眼“那你要自己走吗”
    没听错
    宋知惜赶紧摇头,既然有背那肯定背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傅寒林半蹲下, 她小心翼翼伏在傅寒林背上, 手圈住他脖子, 脚还在疼,不过抵不上心中被充盈得满满的酸胀。
    那是感动吧, 宋知惜想, 把头埋在傅寒林背上,呜呜呜,死而无憾了。
    傅寒林和其他店员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说要带宋知惜回去。
    店员在知道宋知惜受伤之后,连忙让他们回去,还说店里面有治疗跌打的药膏可以先涂涂。
    宋知惜静静趴在傅寒林背上, 头搁在他肩膀上,头发柔软,眼眶有些红,可怜得像只兔子, 十分信赖傅寒林的样子。
    傅寒林身上没有什么气味,很清爽很干净,她偷偷把头埋在他颈窝处。
    傅寒林身体微僵“你不要乱动。”
    宋知惜哼哼两声“我疼嘛。”
    傅寒林便不做声了, 宋知惜又说“我不想去医院,我回书店就好了,刚才他们不是说书店里面有跌打药吗”
    傅寒林态度坚决“不行。”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呀。”她软下声音撒娇,“我脚不是很疼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了,不要带我去医院好不好,傅寒林”
    傅寒林迟疑片刻,才问“真的不疼了吗”
    宋知惜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妥协,愣了一秒,然后用很肯定的语气“只有一点点了,求求你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医院。”
    傅寒林终于认输“好。”
    宋知惜又哼哼了两声,头凑近,唇贴近他耳朵,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宣泄心中的小秘密一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吐出的热气有些湿润,沾染在他耳朵上,片刻后,耳朵尖红了一小块。
    “不要乱动。”傅寒林语气似乎有些僵硬,带了点命令。
    宋知惜手圈紧他的脖子,答应得不情不愿“那好吧。”
    傅寒林把宋知惜放在休息室里,片刻后拿了一管喷雾进来。
    宋知惜坐在床上,傅寒林便蹲在她面前,抬起头看她“把鞋子脱了。”
    宋知惜脸一下就红了“不太好吧。”
    人总是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呈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宋知惜好怕自己有脚臭,虽然平时都没有,她和朋友开玩笑时,还说自己身上都是香香的。
    “要我来帮你”傅寒林眼皮微掀起。
    宋知惜立马拒绝“不用不用”
    “你闭上眼吧,我自己脱。”
    傅寒林倒也听话,也就闭上了眼睛。
    宋知惜不放心,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看他,然后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表情毫无波动。
    她这才放心,然后借着这机会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秒,看得肆意。在关于占傅寒林便宜这一点上,宋知惜完全担得上葛朗台称号。
    她把袜子脱掉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皮肤很白,比较瘦,应当算得上是可爱吧,只是脚背和小腿处有一团青紫,还有些充血,看上去不太美观,不过这不是人为能够消除的。
    宋知惜想了想,又叮嘱傅寒林“你别睁眼啊,我还没脱好。”
    傅寒林嗯了一声。
    然后宋知惜悄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香水,喷了一点在脚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很清新,宛如初雪消融。
    静待几秒之后,香味散开,毫不做作。
    宋知惜满意了“你可以睁眼了。”
    傅寒林这才睁开,她一只脚藏在毛毯里面,另一只蜷缩在沙发上,雪白的皮肤映衬着上面的一团青紫显得触目惊心,她还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大大咧咧道“看见了吧,不是很严重,不用去医院。”
    明明平时受了一点小伤都要哎哟半天,又让他抱又赖在他身上求安慰,但这时真受了伤却又这般模样。
    傅寒林沉着脸不说话,坐在沙发另一头,拉住她的脚踝。
    他的手有点凉,宋知惜下意识往回缩,但是缩不动,他抓得很紧。
    宋知惜眨了眨眼睛,声音便有点软了“你抓我干什么呀。”
    傅寒林瞥了她一眼不说话,把喷雾剂盖子打开。
    “你要给我上药吗”她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问,表情要多纯洁有多纯洁,还悄悄咬了咬下嘴唇,一副任君所为的样子,就差直接说,你想做什么就做我绝不反抗。
    傅寒林没有回答她,喷雾洒在她伤处
    “嗷嗷嗷,好疼,轻点”刚才还装作温婉静雅的样子,顿时被疼出猪叫。可能是有点破皮了,喷雾剂药水洒在伤处一片难忍的刺痛。
    傅寒林手停住,“真的很疼吗”
    她眼泪都快流出来,哼哼唧唧的“真的,你轻点好不好”
    傅寒林眉头微皱,盯着她的脚,那表情好像正面对着什么大难题。
    他手中的动作放到最轻,指腹不小心碰到她细腻的皮肤,仍有种有种粗砺的触感,傅寒林忽然停下手。
    宋知惜疑惑地看着他“可以了吗”
    傅寒林把喷雾剂递给她“你自己来。”
    宋知惜偷偷把手藏在背后,试图营造出一种自己被忽然截肢的假象,眼睛不看他,就是不接。
    她委屈巴巴地说“你帮我好不好,我不喊疼了。”
    傅寒林低下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犹豫着用手在她伤处扇了扇,有风轻轻拂过。
    宋知惜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人家用嘴吹那纯属是安慰效果比较好,不是风的效果比较好啊。
    但她不敢说,只能默默承受,仔细地看着傅寒林,他认真用手扇风的样子也好可爱。
    傅寒林给她上好药之后,宋知惜便说“你去帮他们一起卖书吧,我自己在这休息就好了。”
    傅寒林还有些犹豫,宋知惜又说“你放心啦,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养伤。”
    傅寒林终于点了点头“有事打我电话。”
    宋知惜乖巧地点了点头,冲他甜甜的笑。
    然而在傅寒林走后,她的笑容就没有了,揉了揉自己脸,轻叹了一口气。
    唉,哪里是不需要人陪呢,人在脆弱的时候,最想有个人在身边呀。
    只是她看出来了傅寒林的想法,他们两人一走,卖书那人手更缺了,卖书这件事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任务。
    宋知惜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脚上上了药之后似乎不那么疼了,加上光线有些昏暗,她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风吹得窗户的响声惊醒的,窗帘在空中乱舞,窗外一片昏暗。
    应该是要下雨了,而且看起来还是雨势还不太小。
    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是古镇书店上的店员,看见宋知惜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便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来拿伞。”
    宋知惜问“他们卖书的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我得给他们送伞去,看这天气马上要下雨了。”
    “我和你一起去”宋知惜说。她立即下地,脚上好像也不是很疼了,还能坚持下去,只是一想到傅寒林还在那她就担心得不行。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店员也不知道宋知惜脚受伤了,很爽快答应了。
    两人拿着伞往义卖地点跑去,只是宋知惜跑得慢。
    她到那儿时,他们已经在收拾还没卖完的书籍了,广场上的人也少了很多。
    傅寒林一看见她,目光一冷“你过来干什么”
    宋知惜睁大了眼睛,简直是委屈他妈给委屈开门,委屈到家了“我来给你送伞呀。”
    她顿时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眶也发红“你干嘛凶我。”
    她身体不适还赶来给他送伞,就是因为担心他呀。
    傅寒林面色有些不自然“对不起。”
    宋知惜把伞塞到他怀里,默不作声地,自己蹲下身去捡书。
    “你脚还疼吗”傅寒林问她,似乎自知做得不对,所以连语气都放软了一点。
    宋知惜心中还委屈得要命,也难过,撇过头不理他。
    傅寒林便也沉默着不再说话,只是她面前的书不一会就被傅寒林捡干净了。
    雨点先是一两滴,然后豆大般的,开始密密麻麻砸下来。
    傅寒林淋了几滴雨,把桌上的零碎物件收好,头顶忽然出现一把伞。
    宋知惜站在他身边,努力地把伞举高。
    回去的时候,傅寒林推着小推车,小推车上的书用雨罩包好了。
    宋知惜努力为傅寒林撑着伞,她虽然个子不算低,但傅寒林个子高,她得努力地把手举高,不一会手就累了,她咬着牙,默默坚持,伞往傅寒林那边倾斜,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到书店,一行人赶紧把书拿出来,用毛巾把封面上的水滴擦掉,晾在一旁。
    傅寒林看了一眼宋知惜,她头发已经湿了许多,贴在脸上,映衬出一张脸雪白,还在瑟瑟发抖着。
    “你怎么了”他问,从一旁拿过毛巾递给她,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衣服。
    一边的深色羽绒服已经湿透了,傅寒林面容有些惊愕,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竟是半边身子的衣服都湿了。
    刚才是宋知惜在给他打伞,他衣服上却只有少许飞溅的雨滴。
    傅寒林的脸色顿时很难看“把衣服脱了。”
    宋知惜抬起头看他,一张脸没有什么血色,牙齿还在打着颤,像只落水的猫,可怜极了“傅寒林,你不要凶我,我有点冷。”
    冷是身体难受,但傅寒林一凶她,就是心里难受,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只是对于傅寒林太过在意了。
    傅寒林闭了闭眼睛,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但他很少做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不适应。
    放低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僵硬“你把衣服脱了,你外套都湿了。”
    宋知惜很相信他说的话,就乖乖把衣服脱了下来。
    傅寒林也立即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套在她身上,把围巾递给她“擦干头发。”
    然后转过身,朝另一边走去,他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背影挺拔瘦削,是很好看的样子。
    宋知惜抬起头看他,他走进料理台,在做什么饮品,不一会儿,手里便端着一个杯子出来,走到她面前。
    仿佛还记得她说的那句不要凶她,傅寒林特意把声音放低了一些,但确实和温柔扯不上什么关系“把它喝了。”
    宋知惜接过,杯子很烫,她捧在手心,闻到了那股有些呛鼻的姜味。
    她其实不喜欢喝姜茶,不过这是傅寒林亲手做的,她身上披着傅寒林的外套,整个人都陷落在傅寒林的气息里。
    宋知惜慢吞吞喝着,最后剩一口还有些舍不得,也不知道傅寒林以后还会不会亲手做东西给她吃。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傅寒林,正对上对方的视线,好像是在监督她。
    宋知惜狠了狠心,仰起头把剩下的一口姜茶喝完了,身体好像不那么冷了,只是脚上的疼却更明显了,而且现在还不是那种单纯的疼了,就跟加了穿透似的。
    傅寒林把她手中的空杯子拿过,去料理台洗干净了,然后和店员说了什么,还朝她这边看了看。
    外面雨声太大,宋知惜只听见他们好像在说什么洗澡的事情。
    傅寒林走到她身边,说“你要先洗个热水澡,但是店里面没有热水,旁边有个民宿,我们现在过去。”
    宋知惜很乖巧地嗯了一声“都听你的。”
    她也觉得自己需要洗一个澡,头发粘在一块很难受。
    傅寒林把她背起,宋知惜撑着伞。
    将要出门前,傅寒林语气沉沉“把自己遮全了。”
    宋知惜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小心虚“我知道了。”
    民宿就在书店旁边,几步路的距离。
    店主说不单独出售浴室,于是傅寒林办了一晚的住宿。
    傅寒林把她背上楼,立刻打开了空调热风。
    店长给傅寒林钥匙的时候,宋知惜在房间里,傅寒林在门外。
    她听见店长说“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把床单弄太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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