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他们三条刀派的太刀有敌意。

    看起来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什么难以化解的旧怨存在一样。

    啊,特别是面对小狐丸时,甚至微妙的都流露出某种想要将之折断的恶意了呢。

    可他们三条的太刀,什么时候跟他髭切有过结了

    更何况这振笑眯眯的源氏刀也根本不是会把自己真正内心暴露出来的性情。

    不,这种说法还是太委婉了点。

    在本丸人人自危之际,自顾自将弟弟圈在身边,任周围同伴死伤苦痛,依然心若坚冰磐石。

    眼里只放得下弟弟的源氏兄长,笑得再乖巧无害,也依然与一切格格不入。

    冷漠又傲慢,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我只是为了弟弟丸才来的哦”

    说着这样的话,笑容天真无邪,深藏的凉薄令人毛骨悚然。

    在他眼里,除了弟弟膝丸外的每一振刀,都是无关紧要的“虚假”。

    因此为了弟弟,任何哪振刀都可以拿去牺牲连同他自己,一并浇筑成通向生路的台阶。

    三日月宗近至今仍未能弄清楚,髭切是用什么方法将本丸的时空间坐标自重重封锁之中悄然暴露至时间溯行军那方去的。

    但很显然,这振游离在本丸之外的古怪太刀,知晓着他们所缺失的真相,眼望着他们被蒙蔽的“真实”。

    “在髭切殿出事后,我开始断断续续梦见一些东西。”三日月宗近慢条斯理地对空矢讲述。

    最开始的那个梦,简直是惊吓他梦见少年模样的“自己”手握本体太刀跟同是少年姿态的小狐丸挥刀相对,夹杂着愤怒的争执喝问,然后将刀刺入小狐丸胸口又从后背穿出以少年时候的髭切的视角,体验了一把杀死同刀派兄弟的三日月宗近当下就从梦中惊醒,至今想起仍旧心有余悸。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三日月宗近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不是梦。

    更准确点说,应该被称之为“记忆的投影”才对。

    髭切与小狐丸的敌对。

    髭切曾杀死过小狐丸一次。

    这是髭切的记忆。

    髭切记得,小狐丸却一无所知的过去。

    三日月宗近动摇了。

    髭切口中的“真实”,是什么

    他想起源氏太刀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梦境缠身便是对方动了手脚。

    髭切把他的“真实”留给了三日月宗近。

    但不是三日月宗近的“真实”。

    梦境的碎片有很多,零零碎碎并不连贯,全都是以髭切的视角在进行着。有他跟随侍奉于一个面容模糊的青年身边游历除妖的事那大概是源赖光,又或许是渡边纲三日月宗近猜想。髭切成名的那一战似乎也残余了部分,凶神恶煞的罗城门之鬼狂暴狠厉,与之交战的人类武者骁勇无畏迎面而上这战斗凶险而酣畅淋漓,连三日月宗近也能感受到握在髭切手中的本体太刀带起灼热鬼血时被点燃的那令人战栗的快感与战意。

    哦,还有最后,不知什么原因,被阴阳师围剿讨伐封印,被迫陷入到永久沉眠的不甘与委屈。

    就像在断断续续演绎着髭切的过去。

    不再是隔了一层纱似的看不清楚的、虚缈的记忆,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清晰的旧事。

    独属于髭切的。

    只有见识过这样的厚实,才会察觉到自己记忆里那个所谓的“过去”有多空洞。

    三日月记得平安京里靡丽的风花雪月,记得将军府里最后的酒宴上题在夫人衣袖上的辞世歌,记得北政所华裳上精妙的绣纹可他记不起刀匠满心激动刮过自己刃口的粗糙指腹,记不起将军死去前溅在自己刀身上的炙热鲜血,记不起大阪城烈火里逃离的女子透过刀鞘也能感受到的冰冷怀抱。

    他的记忆贯穿千年,却在此刻才惊觉到这样的千年并非他的岁月。

    三日月宗近自嘲地想,他甚至记不起祭典上那个苹果糖是什么味道了。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苹果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这一份惆怅失落难说真假,但显然并不能打动倾听的年幼人类。三日月宗近看着审神者眼眸半阖的模样,微微一笑,止住了声音。

    哪里需要什么“共鸣”呀

    人类和神明之间、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之间、这位大人与自己之间

    我所求的,从头至尾只有一件事。

    没再听到声音的审神者掀了掀眼皮,终于抬了眼。

    “讲完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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