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太快了,快得他心空落落的。

    “晓桐,你和爸爸说,是不是还没有彻底的忘了那谁。不是,姑娘家,这种事不能太急太冲动,太意气用事,更不能”

    “爸爸,爸爸,”谢晓桐连忙拦住他,“你怎么会想到志扬哥他不是的。”

    谢应举手里的杯子好险没掉地上,“他,他刚才是他开车来的,我站阳台看见了。门卫老唐说上次他开车来接你,难道不是他”

    谢晓桐再见褚时显,拿小拳拳狠捶他“你和门卫说了什么谢家女婿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呢你怎么不想想我呢”

    “我开车呢。等等,等我靠边上再打。”

    一行人头一天去了岘山的梅园,江边的谢公祠。听说谢公祠在元朝时已经是谢家家庵,供奉谢家先祖所在,至明清时重建,所有人看谢晓桐的目光都变了。

    褚时显牵着她的手,在亭台廊榭中缓步徐行,庭院里银杏参天,碑石林立,石阶青苔斑斑,瓦檐上爬山虎枫一般红。

    这里颇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清幽,而静默着观赏先祖遗墨的她更是恬静淡雅。

    褚时显问“你喜欢这儿”

    谢晓桐微仰起脸,笑着点点头。

    “这里有一百多块谢公的遗墨石刻,其中好几十块是我曾爷爷捐献的,听我爷爷说,当年战乱时,碑石被埋在刘家村。”

    她不曾见过曾祖父,只听爷爷经常念叨她的性格如曾祖父一般温良,她对那位逝去的先人便总怀有一片孺慕之心。

    谢晓桐歪着脑袋继续轻声说“刘家村里,帮我曾爷爷看护碑石的人家姓刘,家里有个幺姑娘,没起名字,都叫她刘大辫子。后来成了我奶奶。这样一想,命运真是很玄妙的事。”

    褚时显握着她的手随之紧了紧,同作如是想。

    因为在谢公祠里,褚时美不迭地后悔没穿汉服,第二天四个女生早早起来打扮。

    虽说暴雪数年难遇一次,没欣赏到古城墙上飞雪连天的景象,但站在门楼上,看红日跃出江面,水天一色玉空明,也是相当怡人的。

    鲜红斗篷下的褚时美小脸被冻得红艳艳的,仍大呼过瘾。

    高翊说“我要是有一堆跟班,指使他们360度全方位拍照,我也过瘾。”

    范森林安抚他“你还不了解女人十八到八十,都一个德性。”

    褚时美瞪他们“活该你们没女朋友。”

    范森林辩驳说“这话不公道了,我是有女朋友的。”

    李有伦叹气“你们还好,能有个换手休息的时候,我”

    话没说完,后面李妙娇滴滴地喊“李有伦,你慢一点呀,等等我。”

    他当即翻个白眼,其他人笑个不停。

    从城门楼上下来,一行人正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只听谢晓桐忽然敞开喉咙,喊了声“爷爷。”

    北街这里处于旅游区,一群人聚在城门楼下不是什么新鲜事,谢昭延有过早之后沿江堤散步的习惯,遛弯回来,正听谢守亮向他汇报燕京的风物和学习情况,遥遥往人堆望过去,问孙子“是晓桐”

    谢守亮伸长了脖子,不确定地说“她这是兼职导游挣学费老毛病犯了,又穿一身古装。咦,犯病的有好几个。”

    谢晓桐已经急步跑过来“爷爷,我远远看着像你们。谢守亮,你也回来啦”

    听老爷子哼一声,她立刻改口“大堂哥。”

    谢守亮也哼一声“好意思喊人,回来没说打电话说一声。”

    “我昨天回来的,爷爷。”谢晓桐赔不是,“因为好些同学一起,没来得及回北街看你。”

    “都是同学”

    谢老爷子还在张望,谢守亮已经迎上前去,“冯兰兰。你来桃江怎么不在q上告诉我”

    张怀化一脸警惕,瞅瞅这个冒失家伙,再看看女朋友“认识”

    冯兰兰坦荡荡地说“晓桐堂兄,我告诉过你的。”

    不仅冯兰兰认识谢守亮,612很多人认识他。

    谢守亮还没有挨近冯兰兰跟前,已经被两个人堵了个结实。

    高翊问“哟,江科的那个兄弟你都毕业了吧。还看球吗”

    范森林问“你怎么也在桃江你和晓桐是亲戚”

    谢守亮一时不知该答谁的话,只撇清说“江大的兄弟们,我现在不在江科了,我在燕大。”

    范森林不由吹了个口哨。

    “我记得你原本江科数学系的” 高翊怪叫,“燕大疯人院读研吗厉害啊,学霸哥。”

    身后谢老爷子已经缓步踱上前,咳嗽一声。

    褚时显离远已经在打量这老头,之前连大舅哥也顾不上套近乎,就为了喊一声“爷爷”。

    被他一提醒,一堆小子姑娘接二连三地喊“爷爷”。

    如果谢应举在此,父子两人肯定能交流一下那相似的快慰。对于老人来说,这种鲜活的,蓬勃的精神气,正是他缅怀向往的。

    谢老爷子含笑点头“都是晓桐的同学大家好。”

    听说是来桃江二日游,他热情地邀请大家上门作客。

    临江门临江而立,门前笔直一条长街叫北街,谢家祖宅就在北街上。

    谢守亮一边介绍此地风物和历史,一边带领大家往家里走。有些遗漏则由谢老爷子补充。

    听说战争期间,先后被日军征召祖宅,当做指挥部,大家伙瞪直了眼,褚时美甚至惊呼“那不家产都被搜刮走了”

    褚时显咳嗽一声,褚时美讪讪解释“我听说好多这样的故事。”

    谢老爷子指着临街的铺子,说“我那老父亲以前在这位置开了间医馆和药铺,他宅心仁厚,可以说为此散尽家财。不过,多亏他的良善,我在很多年后,才明白他失地存人的良苦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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