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刚入梦,梦里四眼考试将近,正拿她练习系统解剖学,疯狂地上下摸索着,神神经经地念叨“刚才是第几根肋骨来着忘记了,云云我们再来一次吧。”

    “磨磨唧唧有完没完”她飞起一脚踹过去,再飞个妩媚眼风,要求说“不玩这个了,我要玩打针。”

    肖景云看一眼号码,边揉着眼睛,边哀怨地问“你们两口子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她说着,奋力挣扎出被窝,随便扯了件外套,重新回到走廊。

    褚时显问“刚才晓桐给过你电话”

    肖景云应说“是的,晓桐给过我电话。是的,楼东新交了女朋友。”

    “肖景云,我请你帮我不是这帮法。”

    “我怎么了等等,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告诉她的吧。”肖景云一下醒过神,“她听王雅兰说的,找我是为了确认。”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没事,你是老板你胸大。”

    “”褚时显好容易才扭转思路,问“楼东新找的,是个什么样的”

    “呦。你不是问罪来的吗怎么八卦起来了”

    “知己知彼。”

    肖景云打了个喷嚏,这才说“那位不差的,照我说,各方面比晓桐还要好。”

    褚时显一听就起了兴致。

    因为之前的联系,肖景云透露的内容比告诉谢晓桐的要多得多。

    楼东那位新女友今年大三,之所以被封为女神,因为她不仅漂亮,还是高分考进医学院,本硕博连读的学霸,爷爷据传是心外科的老行尊,业内人人知其大名的专家,本人性格也非常好,肖景云形容说“恋爱时娇软无害,读书时疯若母狗”。

    褚时显目瞪狗呆,“你这形容很有新意。”

    “我生气。”肖景云搂紧了外套,说“那位师姐拿四眼做过一回提睾反射,四眼个不中用的东西差点射了,再亲眼看她笑着剥了一回青蛙皮,四眼几乎五体投地。那家伙就是个孬货,性格不好,欠虐欠揍,就爱女强。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挺好的女生,怎么看上楼东了”

    肖景云莫名其妙“老褚你就这么看不上你的情敌楼东是公认的帅好吧白面小生嫩得能掐出汁水。”

    褚时显失笑“我的错我的错,我的注意力在他性格的弱点上,忽略了直观感受。”

    “说到性格。”肖景云抑制不住好奇,悄声问,“你们闹得挺大的那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搞得楼东性格大变。”

    这他真不清楚,褚时显疑惑地问“怎么说”

    “我家四眼说,楼东之前虽然话比较少,但他走儒雅那条线的,为了形象话少应该的,可现在是特别的沉默。”

    “感情上受到打击,这不正常”

    肖景云说“不是一回事。他情绪低落时特别忧郁,激动时又特别亢奋。前几天在寝室里楼东和室友发生了一点口角,大概因为他那个新女友的关系,室友认为他配不上的意思,他当时脖子上的青筋快爆了,嚷嚷说他家也不差,十一刚给他买了房,劝人不要狗眼看人低。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极端的。”

    褚时显沉吟不语。看来那番终点的言辞确实刺激了楼东的好胜心,也是,听谢晓桐说,楼东以前在桃江,无论家庭,学业都是拔尖,大概一直被人捧着长大的。

    褚时显随口说道“他是走惯了顺风路。他在哪买了房”

    “说是想毕业留在省会,不回老家去了。叫什么华昙小区的,听说单价贵得三镇市首屈一指。”听见手机里传来哧哧的笑声,肖景云纳闷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褚时显连声否认。之前的郁闷在此刻烟消云散,心想早说啊,找他买,华昙小区给楼东打个九二折不成问题,要是楼东和那女生结婚,他送个装修又如何“谢谢你了,肖景云。”

    “客气什么。我还以为之前的事了了,你也修成正果了,以后不需要和我再联络。”

    她并没有帮上褚时显大忙,也就传了两回消息,在谢晓桐和楼东约好见面时,把楼东带去了桂园操场,给褚时显腾出了点时间。

    肖景云曾经担心弟弟会不会被极客网吧辞退,后来看弟弟非但继续在网吧上班,还因为机灵被提升做小主管,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什么也没付出过,总觉得无功不受禄,心里不安稳。

    “不给你电话,是不想你以为我挟恩图报,更何况你一个女生,我老是给你电话,误会了怎么办”

    肖景云到底是山里出来的姑娘,大咧咧的,当即逗他“你有意,我立刻撇下四眼跟你走。”

    褚时显想到她那手臂瓜子和大腿腱子,敬谢不敏“我谢谢您了。谢谢。”

    第二天早上,谢晓桐忐忑地打开房门。

    在开门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昨晚的失态和失言,令她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答应了处朋友,可心里还惦记着前男友,甚至还掉了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她最初只是答应试试,走哪她都是没道理的那个。

    所以,今天如果褚时显提议分手,或是向她发脾气,她都接受。

    她在门口站了会,正悄悄往客厅张望,蓦地从洗手间探出的脑袋吓了她一跳。

    褚时显一口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说“起床了等我一分钟就好。”

    谢晓桐刚把手放在脸颊旁边挥了挥,他已经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漱口。她只好在哗哗的水声中,礼貌又满是怯意地说了个“早”。

    褚时显一分钟不到就出来了,随意捧着水洗了把脸,边拿毛巾擦拭,边说“慢慢来,我也起晚了,粥还没熬好。”

    这反应谢晓桐讷讷地点头,关上洗手间房门时,只听他在外头喊“晓桐,我进你房间拿两件换洗衣服。”

    等谢晓桐洗漱完毕,出来时不由惊讶地张开嘴。

    褚时显一副哼哼哼的轻蔑表情,手里拎着她的背囊,朝她晃了晃“有人想闹离家出走。”

    谢晓桐不仅做好了被痛骂的心理准备,也做好了卷铺盖滚蛋的准备。起床之后,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了。

    她不掩慌乱,伸手想抢回来,却被他用力带了下,一头摔进他怀里。

    不给她丝毫逃脱和挣扎的余地,褚时显将背囊丢下,双臂紧紧搂住她,温柔又坚决地说“既来了我这,哪也不能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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